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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算了,在凶案现场问这种问题好像不太好。温予迟收了收逐渐泛滥的心思,配合着晏钧的动作,在卧室里查找有价值的线索,然后放在准备好的小塑料袋里。

    温予迟刚才是打车来的,这会收了队回局里的时候跟晏钧和林禾一辆车。

    外面的寒气随着开车门的动作趁机入车里,温予迟坐在后座上用力地搓着冻得有些泛红的手。

    他的鼻尖上也微微泛着点殷红色,和唇色很配。晏钧回头往后座上放东西时恰好看到温予迟这幅样子,动作一滞,本想着这小子最近不爱搭理己,还是不过问算了,然而等转回身子去默默地打开暖气之后,还是没忍住问。

    “冻着了?”

    温予迟一愣,转而神色淡淡地回了一句“还好”。

    第42章 排骨

    两个人的语气都很淡,淡到分辨不任何感情,仿佛不是在说关心的话语,而更像是在赌气。

    林禾闻言,皱了皱眉,看了眼身边的晏队,又回头瞧了眼温予迟,嘴角抽了抽,表情怪异:“晏队,你俩……到底咋了?”

    “没怎。”

    异声。

    林禾脸上的表情更怪异了。

    这车里的氛围怎怪怪的呢?林禾用余光瞥了瞥晏队严肃的表情,犹豫了几秒,还是默默地启动了车子。

    这一路上的气氛更是说不清道不明。晏钧僵着个脸,后面的温予迟也一直望向窗外,跟仇家见面似的。

    林禾在这种环境里开车都开不在,僵硬地清了清嗓子:“咳……小温啊,”他试图改善车内的氛围,没话找话,“前两天休息得好吧?”

    温予迟仍然望着窗外,闷闷地应了声:“嗯,还好,多谢林哥关心。”

    林禾瞥见旁边晏钧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往后边偷瞄,显然是很在意后面那人的回答,没忍住又对温予迟道:“那什……早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我本来就准备门了。”温予迟答道。平时都是晏队亲打电话叫他来,但早却是林禾打的电话,他不知道晏钧是不是连在工作上都懒得他讲话了。

    林禾却无遮拦:“小温啊,早是晏队要我跟你打电话的,我本来想问晏队为什不己叫你,他却瞪了我一眼,”他说着无奈地挠了挠头,“你说你俩这样,我真的很尴尬啊……咱有啥话不好好说吗……”

    温予迟迅速地收回游离的视线,看向前面的晏钧,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所以,晏队是故意装不在意的样子?又或者是,偷摸了己的屁股现而在却有新欢了,所以心存愧疚?

    温予迟又偏过脑袋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撇着嘴咕哝:“林哥啊,人家晏队是有女朋友的人,哪里轮得到我打扰呢?”

    晏钧闻言一怔,迅速转过头,一脸狐疑:“我什时候有女朋友了?”

    林禾也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晏钧的肩膀,大笑一声:“哇,晏队,有女朋友了都不告诉我?这不厚道了啊晏队……”

    “我……”晏钧没来得及解释,裤兜里的手机就开始响,他扫了眼来电人,迅速接了起来,“陈韩,有消息了?”

    “嗯,”手机那边的人答道,“死

    者孙棋的二子小申五年前死于高血压引发的血管破裂,和天孙棋的死亡原因一模一样。”

    晏钧蹙了蹙眉,一个想法闪过脑海,便又问:“五年前,孙棋的小子死之前有没有看到过什奇怪的东西?”

    陈韩愣了一瞬:“嗯?什奇怪的东西?我这里查到的资料没有任何记载,只说了孙棋小子在家中突发血管破裂,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晏钧抿了抿唇,说:“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局里,到时候再细说。先挂了。”

    温予迟虽然并不想主动找晏钧搭话,但案子归案子,对待工作还是要严肃。他把脑袋往前凑了凑,朝前座问:“晏队,你是觉得孙棋的小子死前也和孙棋前几天遭遇了样的事情?”

    “只是一个猜想,想确认一。”晏钧照实回答。

    温予迟沉思了片刻,又说:“我觉得性不大。”

    “为什?”晏钧回过头,看着后座的温予迟。

    猝不及防的目相视让温予迟有种奇妙的感觉,他侧过脑袋看向一边,语气冷冷:“因为五年前,孙棋的小子大约才十来岁,很还并未经历过身边认识的人去世。如果他在猫眼中看到了已故之人,那会是谁呢?”

    晏钧认为温予迟的分析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又问林禾:“那孙棋看到的已故之人会是谁?谢大爷有提到过孙棋看到的是谁吗?”

    林禾摇头:“没有。谢大爷说孙棋没说过看到的是谁,就是一直说有人来找他索命了,具体是谁却闭不谈。”

    晏钧:“孙棋有什仇家?”

    “孙棋偶尔会去赌,欠了些债。”林禾答道,“还有他去的前妻,不过应该算不上仇家,但五年前那次离婚闹得好像很大,据说双方阵仗都不小。”

    温予迟在后面接话:“如果嫌疑人是仇家,那动机应该是想吓唬吓唬孙棋,催他还债。但如果是他前妻也有嫌疑,那动机或许和五年前离婚有关。”

    路上车变了许多,但因为空气中雾气很重,还有些雾霾散不开,见度偏低,车足足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达警局。

    一车,晏钧就用一件大衣把刚从后车门来的温予迟包住。

    温予迟愣在原地,看了看身上包着的大衣,又看了看晏钧身上的羽绒服,然后指着己身上的问:“这件衣服哪来的?”

    林禾从车的另一侧走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也很疑惑:“晏队,你什时候搞了这件大衣?我都没注意到。”

    晏钧:“……”

    温予迟那小子老是穿那,我早上来的时候专门藏车里给他准备的,你当然没注意到了。

    晏钧轻咳了两声,顾地往前走:“我看天气冷了,在车里常备了一件大衣,以备不时之需。”

    温予迟的唇角几不查地扬了扬。虽然并不是专门为己准备的,但晏队肯定是怕己着凉才给己披上的。

    温予迟发觉己好像越来越容易满足了。

    三人前后脚进了办公室区域,陈韩一转头就看到温予迟披着一件和他本人气质极度不符的大衣,脸上怔了怔,道:“小温,你的这衣服……”

    有点丑。

    室内的暖气开

    得很足,温予迟拿身上的衣服,满脸骄傲地笑着解释:“哦,这是晏队的。”

    这件大衣一看就是直男审美,和温予迟富家公子的形象完全不搭边,穿在身上有种说不来的违和感。

    陈韩了然,没再拿大衣打趣,转身把桌上整理好的资料递给晏钧:“除了刚才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些,这边又查到些新的东西。”

    晏钧接过资料,一边翻看一边往己的办公室走。

    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温予迟屁颠屁颠地跟着晏钧进了办公室,说:“我也和你一起看……”

    晏钧扭开门把手的动作一滞,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让温予迟坐在己对面的椅子上,把资料分了一半给他看。

    看了半晌,温予迟才开:“晏队,你觉得孙棋在门前看到的人到底是谁?”

    晏钧指了指手的那页资料,答:“是他以前在赌场上的仇家。几年前他曾经从一个人那里大捞一笔,不久之后那个人就因为重度抑郁症杀了。”

    “所以你认为孙棋看到的就是这个人?”温予迟问完,又己回答,“不过目前来看,想找他索命的人也只有这个人了。”

    晏钧闻言,笑了声来:“又不是真的去索命的,肯定不会真的是个已经去世的人。”

    温予迟意识到己说的话确实有点笑,又问道:“那会不会是跟古宅那个案子一样,我以为已经死去的人实际上并没有死,然后装神弄鬼?”

    晏钧放手中的水性笔:“装神弄鬼是肯定的。是活人装作已故之人去吓唬孙棋,比如那个人在赌场上的哥,想替已故的兄弟报仇。但肯定不是我以为死去的人其实没死,我这次特地交待陈韩去调查了孙棋生前认识的所有已经去世的人,那些人的死亡证明全部属实。”

    温予迟听完,点点头,还是没忍住调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晏队,以后是不是所有的案子你都要陈韩姐查人家的死亡证明是否属实了?”

    晏钧回瞪了他一眼。温予迟很识相地闭了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似的,垂眼帘摩挲着手指,沉默不语。

    “怎了?”晏钧察觉到温予迟想说什,又欲言又止,便主动发问。

    “也没什,我就是觉得这事情没那简单。”

    “怎说?”晏钧注视着对面的人,蹙眉问道。

    “如果只是赌场上的纠纷,那为什当谢大爷问孙棋看到的人是谁的时候,孙棋不愿意告诉谢大爷呢?”

    晏钧微怔。的确,如果只是赌场上的利害关系纠纷,何必要在谢大爷面前隐瞒呢?

    晏钧:“所以,你认为……”

    见晏钧没把话说完,温予迟有些迟疑地开了:“我认为,孙棋看到的很有是一个他很在意的人,甚至……”温予迟顿了顿,“甚至,是一个他想保护的人。”

    话音一落,办公室里陷入了持久的静默。

    良久,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碰见林禾拎着几大袋盒饭走进公共办公区域,问大伙要不要去旁边吃个饭,休整一。

    晏钧听到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一点了,便转头叫上了仍在垂头专心看案卷的温予迟一起去吃午

    饭。

    一行人围着公共区域的一片小桌子打开了饭盒,一个前些时刚公开柜了的有些资历的队员夹了块糖醋排骨给温予迟,笑着调侃:“小温来我队里吃了不苦头吧,多吃点肉,御寒呢。”

    温予迟尊敬地向前辈道了声谢,夹起排骨准备放入嘴里。

    晏钧望着那根排骨,手指莫名其妙地抽了抽,又不受控制般鬼使神差地也从己碗里夹了一块更大的排骨,放到身旁温予迟的饭盒里,冷着脸道:“吃这块,这块肉多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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