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等闲平地起波澜

    时逢仲春，桃红成阵，香盈竹海。

    桃雨林中，竹屋之外。

    “这是竹叶青，你尝尝！”

    “不错。”柳白启放下瓷盏，说道。

    桃林间，水萱翠袖随风，素手碧箫。白鹤翩飞，若聆松涛。恍若红尘远去，岁月安好。

    “公子，小姐，快随我来！”小萧的声音响起，万分急切。

    一边急急的引二人走去，一边简略的说道：“蒋家堡要来了！”

    水叶居前，水竹迎面而来。

    “爹，究竟何事？”水萱慌忙问道。

    “世伯，蒋家堡找来了！”柳白启亦道。见他点头，又道：“那…”

    “你先别说，你们随我来就是。”说着拉着二人的手快步沿崖壁走去。道：“自白启来此，我便知江湖不安，蒋家堡如此势大，我这儿也未必能幸免。”

    柳白启扑通一声跪下，道：“世伯，此事因我而起，我去会他们，定能保全此处。”

    “柳大哥！”水萱不知怎言，只唤了一声。

    水竹笑了，却是带着怒气。“白启，蒋家堡行事如何，你岂不知？江湖事实如何，你岂不知？遭难者甚众，你岂不知？”见他渐渐安静下去，方又放缓声音，“将来就看你们了！”

    说着已来至飞瀑之前。其侧，万千垂藤倒挂。水竹领着二人从侧旁进入。竟是一处洞穴，极为隐秘，常人难以察觉。“你二人暂且避避，我去去就来。”

    “爹，你别走！”水萱声带哀求的说道。

    “别怕，小萧他们还在，不会有事的。”

    “那我呢？”水萱言道。

    “你需要守好竹海，安置我们。”水竹等闲一笑，状似随意说道。

    看着水竹洒然的背影，柳白启深深地鞠了一躬。水萱也不再言语，只静静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突然从洞外飞来一物，柳白启快速接过，竟是一个包袱。

    洞内渐渐暗了下来，二人燃了一堆篝火。火光跳耀，一片寂静。瀑布飞流，滔浪不绝。良久，柳白启终于开口，“萱儿，你还有我呢！”与此同时也将水萱揽入怀中。

    翌日天明，水叶居上满目不堪。一路行来尽是尸首横陈。水萱忍住胸中不适，见水叶居大门前有一青色身体，急忙上前，只见此人嘴角溢血，眼睛仍死死看着外边。一旁柳白启缓缓伸出手附上他的双眼，那双眼便闭上了。

    “我们先进去看看。”柳白启低声道。

    水萱慢慢放下小萧，推门而入。水竹端坐堂前，双目紧闭，眉目微皱。若非胸前插着一把刀，真难想象他已去了。

    二人齐齐跪下，拜了下去。水萱仿佛一夜间大了不少。只静静说道：“爹，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希望无辜受累，只愿我们能好好活下去。不过蒋家堡必灭，否则江湖前途渺茫。一但了结，我定会回此。”声音平静无波。

    柳白启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立马也道：“世伯，从此我一定会照顾好萱儿的，你就安心吧！”

    直到第二日方才收拾妥当。二人一同沿山路走去。

    朝霞凄艳似火，露水清冷如冰。二人默默前行。突然水萱对柳白启道：“柳大哥，将包袱给我看看。”一打开，只见里边有几套衣服，正和二人。还有几两银子。忽见里边有一箫一笛，正是碧寒箫与碧玉笛。手一顿，水萱顿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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