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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玄伊将近午时方才回来,头戴着草织的帽檐,小半年未曾瞧见何玄伊,老男人似乎瘦了些,落入萧冶眼中,一时竟是既心疼又气恼,在瞧见何玄伊肩上挑着的木柴时,压抑的怒火终究是战胜了一切,何玄伊丝毫未曾察觉生人来过的痕迹,坐在小木凳上安安静静的扎柴,寻思着再拾一回,便再也不下山了,老老实实地守着肚里的孩子,将萧冶忘了,见老男人弯腰去拾地上的草绳,明显鼓起的肚子令弯腰的动作有些艰难,萧冶再也克制不住的走出屋门,墨眸中饱含冷意,几丝压抑不住的怒气从眼尾倾泄而出
何玄伊因背后的声响而转身,瞧见是萧冶有些害怕的后退,无措的捂着凸起的肚子,竟是慌慌张张地向院门退去,被萧冶一把拉进怀里,在其耳边咬牙切齿地道了句:“何玄伊!”,便将人抱进了里屋内,吩咐家丁在门外候着,去烧热水
屋内,何玄伊静默着,眼圈倒是红了,绞着手指,竟是连瞧萧冶一眼都不敢,先前萧冶没细瞧,此番细细打量屋内的处境,不仅四处窜入微凉的秋风,塌上的薄被亦是用旧的,再一瞧老男人,不仅瘦了些,身上穿的竟是别人穿旧的衣物,想必是热心肠的村民赠予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五脏六腑都翻涌着既心疼又生气的情绪,指着塌上的薄被低吼道:“你就打算凭这些过冬!?何玄伊!你当真是胆大包天!”
何玄伊被他吼地一愣,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嗫嚅着唇小声道:“再卖上一趟柴火,有银子了,就能买厚些的冬被了。”,言罢,便还要回到院中扎柴,萧冶心头一滞,竟是难言的疼了起来,老男人竟是这般不愿瞧见他,将何玄伊拉进怀里,便气冲冲的吻了上去,粗鲁的撬开何玄伊的牙关,汲取着甜蜜的津液,直吻得老男人发出委屈的呜咽,酸涩的泪珠落入纠缠的唇舌中,萧冶方才放开,老男人眼泪淌得更凶了,黑眸满是氤氲的雾气,低垂着通红的水眸
落入萧冶眼中,便只觉何玄伊逃走的半年时间,胆子是愈发大了,不管何玄伊的挣扎,径直撕扯起老男人的衣物来,旧衣本就松垮,轻轻一扯便全散开了,本就遮挡不住的肚子愈发惹眼起来,萧冶心知肚明是怎幺一回事,却执拗地偏要老男人亲口道出,冷着脸沉声道:“你这肚子是怎幺回事?”,何玄伊不答,眼泪淌得愈发汹涌,青白的脸颊憋得通红,萧冶瞧入眼中瞬时点燃全部的怒火,拔高了声调道:“何玄伊!你肚里怀的谁的种!?嗯!?”
何玄伊被萧冶饱含怒气的言语击垮了所有的防备,呜咽许久,方才从喉头艰涩地吐出一句:“呜呜……你的……萧冶的种……”,萧冶听罢反倒没有任何消气的征兆,捏着何玄伊亵衣破损的衣角道:“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穿这些个破破烂烂的衣衫!何玄伊!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从我身边逃开!”
萧冶心中气极,何玄伊心中也不好受,气头上的话多少带着些别的意味,何玄伊只觉得自己这般模样定是难堪极了,被萧冶揪着破烂的衣角,窝窝囊囊地掉眼泪,还顶着个怪异的肚子,半年来依旧想着萧冶的心绪,在此刻悉数化为酸涩的水液,将本就小心翼翼的一颗心淹没,抖着嗓子打起了嗝,带着浓重哭腔般道:“没有银子了……没有银子了呜呜……萧冶嗝……萧冶……”,老男人显然被吓坏了,流着眼泪巴巴地给萧冶解释,语无伦次地唤他
老男人流着眼泪无措又紧张结巴的解释,眼尾通红,萧冶心中顿时一刺,丝毫不敢想象,如若何玄伊没下山,何玄伊独自一人生下孩子,岂不是此生两人便无缘再见,瞧着老男人的泪眼,沉默良久,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脱靴上榻将人揽入怀里,老男人被揽入怀里时仍颤抖着身子,冰凉的指尖拘谨地别在腰间,在萧冶温柔的轻啄下,方“哇”地哭了出来,不敢去碰萧冶近在咫尺的身子,一个劲的唤他,带着哭腔道了句:“萧冶……我想你……呜呜可、可我不该想你……”,踌躇了好一会儿,方才颤抖着指尖攥住萧冶腰间的系带
“怎幺,这会知道抱着我了,当时不是千方百计从我身边逃走吗?”,萧冶虽这般说着,语气却无半分不悦,反倒带着丝丝的无奈及宠溺,何玄伊没听出,堪堪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以为萧冶不喜,颤抖着便要拿开指尖,却萧冶一把按紧了徘徊在腰际的手,恶狠狠道了句:“当真是个笨呆子!”
萧冶半年未曾瞧见他,自然是心中念得紧,此刻将人揽在怀里便既后悔又后怕,揪着人亲个没完,到底还是心软,白玉般的指节不断抚拭着男人通红的眼尾,道了句:“不能再逃了,再逃我便寻不着你了,知不知?”
半晌,何玄伊方才嗫嚅着唇,含着未散的鼻音道:“萧冶……你、你不生气了?”
萧冶心中还存着气,别扭的道了句:“嗯。”,心却道:“往后的日子还长,瞧我往后怎幺罚你。”
“我总是见着你……在梦里……”,何玄伊说着又不知想起些什幺,泛红的眼圈的又蓄起眼泪来
“念着我当初还逃?嗯?”,萧冶听着老男人梦着他,到底是欢喜怀中人,嘴角不由得弯起,凑唇又欺了上去,坏心眼的舌尖四处纠缠着,霸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