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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胤礽又砸不对:“……”
长辈被腰斩?兄弟魂魄散?住所方圆百里都没有生人?
“……”胤礽缓缓将目光挪向尤震惊的罗睺。
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青阳和罗睺完全没品半点不对,青阳还挺温和地对王夫人说:“不知夫人家住的离那位姑娘近不近?烦请劝劝她吧,贫道并非良人。”
这谁还坐得住,王夫人猛地站起来,脉都不诊了,小脸发白,歪歪斜斜地疾走去,看样子是定决心一定要劝那位姑娘家放弃不该有的念头。
你结亲以啊,不要害我周围人!
胤礽在窗边遥遥看了一,瞧见王夫人走到门还崴了一,被笑嘻嘻拥簇在门的其他女眷围住,似乎问了点什。王夫人匆匆说了几句,女眷脸上的暧昧笑意顿时没了,统统惊惶失措,也不继续占位置排队了,一哄而散。
再转回头,罗睺已经从“满脸震惊”,到“暗藏窃喜”。
胤礽:“……”
胤礽进观,除了受青阳教导,研习道法和医术,平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啥也不用心烦,直到康熙的第一封敦促的信寄来,他才蓦然想起:嘶……好像把那几个太医忘了。
这一个月来,也不知道太医过得好不好?钱都被捞光了吗?
青阳并不知道太医还在春盛酒楼掏腰包,苦等太子的召唤,拿着要讲习的道经进来,刚在胤礽面前坐:“——你是不是胖了?”
“师父说笑了,怎……”胤礽后面的话,在他将手摸上的瞬间,消音了。
……这是什东西??胤礽捏了一突然多的肥肉,猛地看向青阳:“这是不是痄腮???”
青阳:“……”
你真行,双就双,还愣说成腮炎。
胤礽不敢相信地猛摸了几把,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观里的伙食太好,灶王奶奶又太喂,愣把他喂胖了。
青阳其实心里觉得挺好的,心宽才体胖嘛,开玩笑地虚指了他几:“让你抓紧时间打基础,你就学肥肉。”
埋头,青阳就开始讲经了。倒是胤礽暗悔恨地记上了心,康熙第三、第封信来的时候,他还在加油鼓劲,试图通过每天两次大扫除,恨不将三清像擦秃噜皮,努力保持体型。
在热河行宫里,苦等子把大师捞回来的康熙:“……?”
怎回事?为什太子还不回宫?
第53章
这太不正常了。
康熙拿着太子寄来的信反复推敲, 总觉得漏洞百,说什“让大师动摇需要时间”,这字里行间透的意思, 不就是不想回宫?
康熙越琢磨越觉得是这样, 有些坐不住地挪了挪屁股。他都想立即动身把太子抓来了, 他要宫,总得有人负责监国的,偏偏以前负责监国的就是太子!
这是什死循环, 他要抓太子回来, 就得宫, 他要宫, 就得太子在宫里监国。
“……”康熙憋了半天, 摔信恼道,“传索额图觐见!”
太子这什意思, 不是因为想逃每天的早课吧?
…
………
索额图接到传召时,正在偷偷给己老爹写信。他实在太苦了,每天胆战心惊, 就怕圣上什时候察觉不对, 到时候青福观怎办?太子怎办?他怎办?
唉声叹气地跪在索尼的牌位前,将厚厚一沓诉满不安的信烧了, 索额图又往边上挪了挪, 轻手轻脚地将旁边的神龛打开,露里头的三清像,点好香:“善男在此虔诚祈祷,愿三清天尊保佑青阳大师, 早日飞升……”
索额图恭敬地拜了三拜, 然后带着满满的祝福, 将香火插上。
正默念第二遍“保佑大师早日飞升”,年轻管事匆匆赶来:“老爷,圣上召您入宫觐见。”
“……”索额图的心狂跳了几,惶恐不安顿时漫上心头。
他的思维几乎不受控制地奔逸起来,一会回想起曾经父亲将索家交给他时的嘱托,一会想象己若是失势,明珠那恶徒得意猖狂的嘴脸……以至于他大难当头,突然生一种忿忿的情绪:都是没了子,找明珠取经去啊!召我觐见干嘛,我又没经验。
平生第一次冒如此犯上的想法,索额图己都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将老夫的朝服拿来。”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甭管突然入宫是因为什,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船到桥头然直吧……
索额图进宫前,康熙还在苦苦思索,这个监国之位,有哪个子以担此重任。
老大性子急躁,老三脑子时有时无,老性子够稳,但没有监国的经验……前前后后捋了一遍,康熙烦心地想着,这些子,随便挑一个来监国,朕都不放心,不如挑两个来,也好互相制衡。
左思右想,康熙决定让老暂代监国,老八从旁辅助。
索额图进宫时,康熙已经将旨意降过了,进门就听康熙冷冷地说:“朕真是养了个好太子啊,几次三番请不回来,还要朕亲去请。”
“圣上,圣上息怒!”索额图的腿当场就软了,但他顺着康熙的话想了一,发现后面还要面对更加令人腿软的局面:圣上亲去请,也不一定把太子带回来吧!
索额图的心哇凉哇凉的,在心底流了悲伤的泪水……
热河行宫至秦淮,康熙的仪仗足足走了数日。
期间,康熙也想了很多。他又是恼怒于太子一味固执,非说不招到大师无颜回宫,内心又颇受触动:王祥卧冰求鲤,老莱子彩衣娱亲,太子如此孝顺,一心想完成朕托付给他的事情,朕是否也不该太过泼他冷水……
矛盾着矛盾着,仪仗便到了地方。
太监打起车帘:“圣上,前面的路,马车过不去了……”
“怎,有百姓拦驾?”康熙蹙着眉,虽说见子心切,但仍是做好体察民情的准备。
太监小声:“不是,那巷子太窄了,马车过不去。”
康熙:“……”
康熙:“???”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大师,但这却是康熙第一次来青福观,万万没想到,大师的道观居然是这个条件?
他再一探头,整个人都惊了:周围全都是马车,还有人正从马车上来,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越过马车往里看,是毫无美感,杂乱聚居
的屋宅,院里还晾着各种衣物、腌货,显然不是道观。也就是说,青福观还得在这些简陋民居的包围之中……
康熙这次巡,并未掩藏身份,但也没有惊扰百姓的打算,往常一样,只带了三百人马。周围的人到底还是看仪仗的不,赶紧纷纷拜,神情激动。
康熙却难得没有心思树立己仁君的形象,他看着这些层次不齐的屋宅,心中一痛:这是多艰苦的环境!保成从小锦衣玉食地长大,如却因为朕的一句话,就在这种环境硬撑到现在,还不愿放弃!
索额图被呼声打断思绪,也纳闷地卷帘询问:“怎停这了。”
侍卫:“到了,前面的路马车过不去。”
索额图:“???”
爹!!!孩不孝,竟不知您住在这样的地方!谁又想到呢,看大师刮油水那熟练的样子,还当青福观的条件多好……
虽然原因不,康熙和索额图却都怀揣着样的情绪。两人从马车上来,一步一步地往狭窄的小巷里走,目光深深地在周围的一草一木上刮过——这就是我/爹住的地方吗?
顺着逆向的人流,康熙顺利地找到了青福观,从比都城隍庙不知小了多倍的大门往里望,康熙一眼就看到了一道正背对他,手中拿着铲子,给庭院里的果树松土的背影。
那男子两手握铲,动作熟练,遇上板硬的土块便拿脚帮忙踩着铲使劲。阳光照射,汗透衣衫,不知是听到了什,那男子微微转身,抬起沾着土的手,宛如一个勤劳、普通的劳动人民一般擦擦脑门上的汗——
康熙:“——”
虽然那不是保成的脸,但身形、小动作,分明就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保成。
康熙一阵眩晕,往后一倒。
“啊呀!圣上!圣上你撑住!”索额图一把扶住康熙。
这一喊,整个观的人都纷纷投来视线,康熙勉强支棱起来,推开索额图,越过人群,一把抓住保成的手:“保成,你怎这委屈——怎还胖了呢??”
不的,是这障眼法把脸特意变胖的吗?
“……”胤礽本还有些惊慌,就遭亲爹长刺扎心,“……我脸藏不住肉怎了!”
好气啊,他明明有在努力了的,身上的肉都减了,就是脸上的肉特别难减。从前他的颌线多干净利索,轮廓硬朗,现在那锐气愣是没了。虽然也不算胖,但气势上就比从前瘦削的样子弱了许多……
“你,你,”康熙更加眩晕了,“你刚刚称什?”
胤礽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直到看见青阳带着鬩祖牌挂件从西院匆匆赶过来,开始疏散人群,底气顿时又溜了回来:“我!”
索额图在旁边默默地往后缩,半遮住脸,努力缩小己的存在感。
“……”康熙的身体晃了晃,闭了闭眼睛,死死盯住胤礽,“怎回事,你是不是中了什妖法!怎这幅模样!”
康熙越说越大声,带着惊怒之意。这是太子,未来要承国命的太子,看看现在他是什样子!腿上、手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泥。
陈圆圆看热闹不嫌事大,虽然康熙看不见她:“诶诶,怎说话呢?是不是暗骂我方丈是妖道啊!”
鳌拜也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冲了回来,占据看好戏的有利位置。就连索尼也摇摇晃晃的飘了回来,显然是赶来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