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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谁啊!这不道德,昨晚跑来抠我的窗框。”青阳一大早醒来,就发现罗睺不见踪影,挠着头走到窗边想找找罗睺在哪,手一搭就摸到几个坑洞。
青阳也来不及追究,赶紧楼去准备供斋,碰到灶王奶奶打了声招呼:“了饺子呀?那我蒸点大馍,孩子都送回去了吗?”
灶王奶奶还很不舍:“回了,天没亮就回了。还得伪装成做梦……要是早点接来就好啦!”
“人各有志,万一人家孩子就想在宫里过日子呢,看以后的情况啦!”青阳一向信奉船到桥头然直,活在当,和灶王奶奶又啰嗦了几句,抱着蒸好的大馍去供奉了,又找罗睺去投喂。
找到人的时候,罗睺正站在后殿浴房边发呆。
“看什呢?”青阳还记得昨晚的闹腾劲,冲着罗睺挥挥手还蹦跳了几,“来吃馍啦——”
拖长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金坠多轻啊,那链子又短,蹦几,就从衣领外骨碌碌翻进衣领里了,冰得青阳一个哆嗦。
青阳本地伸手去捞,而和他反应一样快的,是倏然闪现到青阳面前的罗睺。他的手也闪电般伸,去抓那不老实的小金坠,青阳的手刚握住小金坠,罗睺的手也紧跟其后握住了他。
“……老夫敢拿子跟你打赌,这江苏的阴鬼数量稀,其中肯定有鬼!”
争执的声音逐渐靠近,索尼和鳌拜互看不顺眼地飘过来。
“嗤,不是有鬼吗?”鳌拜不屑地说,“鬼怎了,就不兴有其他的大师超度阴鬼……啊……”
索尼和鳌拜逐渐停。
青阳、罗睺:“……”
索尼、鳌拜:“……”
索尼:“……打扰了。”
第56章
吓死鬼了, 转角遇见鬩祖谈恋爱。
索尼掉头走,还不忘去拽鳌拜:“其实想想也没什,江苏大师多。”
“??”鳌拜反倒不乐意了, “刚刚还拿子打赌?”
索尼:“嗐,鬼话连篇没听过吗?”
这一争执, 本还贴在一起的罗睺与青阳立时清醒了,瞬间弹开。
青阳捂着脸把小金坠拎来, 心砰砰狂跳:稳住!这只是直男的小把戏而已。鬩祖之前多信誓旦旦地说了,是纯粹的师徒之情……
他也不敢再去细看罗睺的表情,转过身去, 问索尼和鳌拜:“你刚才说什, 什大师多。”
索尼只好磨磨蹭蹭转回来:“小东家没发现?最近我和拜拜勘探阴路, 沿着黄河往北去,是留心注意了,发觉有些不对。江苏这一片的阴鬼数量, 远于其他地方。”
青阳纳闷:“没吧,我也经常往返都城隍庙的, 一路不觉得有什问题?”
“江苏又不止这一条路这大, ”索尼道,“我感觉不对劲以后, 特地在江苏各地观察了,但凡是有正经道观、寺庙坐镇的地方,阴鬼数量还算正常, 其余地区, 鬼影伶仃。”
青阳的心思彻底收回来了, 皱着眉头说:“那这确实很不正常, 都城隍庙的道士也没有发现异常?”
鳌拜的语气大为鄙夷:“都城隍庙的道士, 他
门吗?最多去集市卖菜。他每天就蹲在观里等各地的香客送钱上门,发现什异常。”
“……”这就是现充党对宅男的鄙视吗,青阳黑线地说,“那我还是召请阴差来问问。”
也不是头一次了,阴差来得很熟练,腰带上着一圈纸条从地冒来:“没钱了,打个欠条先……咦,怎没鬼。”
阴差举着笔和欠条,疑惑地抻长脖子环视周。
“……不是超度,是有别的问题想问。”青阳无语,怎上他这来,就做好了要血的准备是吗?腰上那一大圈纸条,是想暗暗抗议他刮油水?
不用给钱啊,阴差顿时喜笑颜开:“什问题?”他顿了顿,黑洞洞的眼睛一亮,连忙把笔往腰间一插,空手搓了搓,“回答问题,这个是要收钱的。”
哈!!!阴差在心中大爽,赚到了赚到了,还以为要背一堆欠条回去,没想到反赚了钱。等回地府以后,一定要大大地炫耀一番:“是纸元宝哦,不要你阳间的金银。”
“这个刚好有。”青阳去取了一把纸元宝来,“我想问问,江苏这片,是不是也有其他的大师在超度阴鬼?最近送地府的阴鬼多吗?”
“不多吧,”阴差挠挠头,差点把帽子挠掉了,“如果不算你超度去的阴鬼,最多就是中元节几处道观、寺庙会大度亡魂。”
索尼立马说:“那不对吧,照你这说,道观、寺庙周围的阴鬼会些,但事实反倒是道观、寺庙周围的阴鬼多,远离这些地方的阴鬼。你地府没有任何察觉?”
阴差还真不知道:“我都在修补生死簿呢!元太祖那会的还没修到。绝大多数的人手都留在地府做文书了,你知道的,地府这方面的工作特别繁冗……”
阴差扶扶帽子,表情严肃起来:“要真如你所说,确实有点麻烦。这些失踪的阴魂又没地府,莫不是被人偷偷捉走了?我得赶紧去汇报此事。”
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阴差拘魂、鬼上黄泉路……每一步都得各凭文书的,没有生死簿,哪来的文书,又从何查起?
“那我也去江苏各地看看,有什问题我烧信联系。”青阳说着,意识地回头去拉罗睺,拽上袖子,才突然想起方才的窘迫。
罗睺似乎惊了一,往后一缩:“……咳!坐莲是吧。”
罗睺从怀里掏莲花,往地上一扔,抬起头才看见索尼、鳌拜、阴差这些老鬼,冲他露怪异的表情:“?干嘛!”
“咳咳!”索尼把脑海里联想到的污污的东西清走,“没什,我也一起,以直接引路。”
青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腾地一红,恼羞中夹带威胁的指了三鬼一,才道:“咱先去八相寺,我有种预感,说不定这回又扶惨。”
…………
考虑到如果抓到大鱼,要离开很久,青阳索性直接叫工匠来上工了,本来他还想等到小年之后,大家一块去青福酒楼住段时间,给工匠腾地方重建道观的来着。
“普度苍生,是很好啦,”绝明为难地说,“但最近巷子里的人越搬越了,一时找不到照料张老爷子的人,老衲和师弟不放心丢张老爷子一人。”
“是哦!之前都没有这个顾虑
的……”青阳也有些遗憾,正准备说那你就不去了,刚好对上胤礽投来的充满期待的眼神,“咦,这不是有青恣嘛。那你就搬去八相寺,照顾张老爷子吧。”
还激动地等着师父带他一块去捉鬼的胤礽:“?!不是,不带我的吗?”
“嗤!”鳌拜立马抓住机会,猛烈抨击胤礽的信心,“带你有什用,你才学几个道法?会几种符箓?法器都没有一个,到时候是你捉鬼,还是鬼捉你?”
“倒不是因为这个啊,”青阳犹豫地说,“你真的要去吗?用这个发型去见鬼?”
青阳比划了一胤礽的头。
为了有朝一日正经簪冠,胤礽留了快两个月的头发,如新来的头发是寸板,后边却拖着辫,看起来比之前的还怪了……
“用障眼法骗骗人是以的,骗鬼不太行,打斗间随时障眼法就破了。”青阳跟胤礽说,“很大就是一架打完,把阴鬼送地府,这个发型就会在地府传开……然后各种称号冒来,等你成仙,知道这称号的人就更多了。”
“……”胤礽流了悲伤的眼泪,忍不住抬手搓搓己的寸板,“祝你一路顺风……阿嚏!阿嚏阿嚏!”
几个喷嚏一打,胤礽的眼泪真挤来了,一边揉鼻子,胤礽一边惨惨地想:没受凉啊,怎我都这惨了,还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吗?
紫禁城中,太子东宫内。
几个侧福晋和妾室带着各的孩子,来给嫡福晋石氏请安。
皇太子妃身瓜尔佳氏,乃是都统、三等伯石文炳之女,一向性情平和。看到这群莺莺燕燕,她也不生气,只抱着己六岁的女,逗弄地问:“哦?你说你昨晚做梦,梦到阿玛了。阿玛长什样子,你记得了?”
女年幼,又似乎有点脸盲,连阿玛的样子都记不住,天倒有意思,早上一醒就嚷着说昨晚梦到了阿玛,阿玛带她放烟火。
石氏在心底喟叹了一声,到底是孩子,别说太子现在是病重静养去了,就算还在宫中,以太子之尊,又怎会带她女放烟花呢?
女:“?当然记得了!那个好丑好丑的,头发毛刺毛刺的,还拖个辫辫!”
丑?石氏心里一咯噔,正想赶紧捂住女的嘴,免得被这些侧福晋、妾室拿去做话柄,结果殿里的其他两个孩子也附和起来:
“咦,真巧,三妹也做了这个梦。阿玛的头发是很奇怪。”
“嘻嘻,虽然很丑,但阿玛真的好好玩!”
胤礽活来的子女,如也只有三个。除了石氏所之女,还有两个子,弘晰和弘晋,一个九岁,一个七岁,再加上昨晚送回宫前还被鬼迷了一心窍,更说不什玩意来了,只对阿玛的头发印象深刻。
两个侧福晋捂嘴都来不及捂,只满脸木讷地看了石氏一眼:得,这把柄算是废了。
石氏却很纳闷:“你怎会做样的梦。”
“是从先生那听来的故事吧?”林佳氏普通且科学地推测,“最近圣上降旨派来的那个先生,也是很奇怪,总爱跟孩子说些吓人的鬼故事。”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前几天从先生那听来的故事,孩子晚上梦到了,害怕之潜意识寻找阿玛的庇护,于是
鬼怪变成了阿玛,还带他放烟花。
想象力更丰富一点的李佳氏,甚至猜测:那烟火很不是烟火,其实就是鬼火,是被孩子梦里的太子给美化了。
因为之前小玩笑,青阳爬上鬩祖的莲花都有点感觉微妙,莫名坐立不安。把道袍匆匆拽好,就热情邀请绝明、绝心:“来啊,一块坐莲。”
“……”绝明、绝心摇着光头就溜开了,一起乘上优昙的佛龙。
陈圆圆在旁边嘿嘿地笑。
索尼那大嘴,青阳也就是喊个人的空档,他就把早上在后殿看到的事和大家说了,现在道观里的每一个阴鬼都知晓了:鬩祖好像和青阳好上了!
“坐莲这种事,当然只两个人做……”陈圆圆冲着鬩祖握拳,“放心,这个事我谁都告诉了,就是没告诉青恣,保管他不会来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