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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珠几乎跪倒在地。
康熙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猛地上前几步，抓住胤褆肩膀：“你在说什傻话，何必发此毒誓？其实……”康熙挽留道，“你以再想想……”
胤褆：“？”考验我？
胤褆昂首挺胸：“臣心意绝无转移，唯愿皇阿玛日后以臣为傲！”
康熙：“…………”
朕的子真的不多……
第59章
青阳本来都帐篷, 准备迎一迎福全了，感受到帐篷内低沉的气压，犹豫地倒退回去, 对着康熙：“那个？还记得啵？莫生气？”
别再厥过去了哈, 这边还有正经病人要看的。
“……@#￥”若不是知道打不过, 且考虑到后果, 康熙都想扑上去掐死青阳了，恨得眼睛发红。
当初听到批命, 他还以为是劝己不要因为子夺位动怒，现在重品一遍，突然发觉意思天翻地覆：莫生气, 莫生气, 气坏身子谁得意, 气病来无人替。
啊！！无人替！！！！好毒, 好阴毒！！
康熙抓着胤褆的肩膀撑住己, 咬牙道：“大师, 做人留一线，你已经……！”想着军营人多杂，康熙将后面的话咽, 只道, “难道还不满足？为何还对胤褆手！”
“？？”青阳莫名其妙, “什手，我己谈恋爱的时间都很紧迫了。”
要不是为了布料, 他怎会放着鬩祖不陪，跑来军营听胤褆数铜板。
刚好侍从抬着福全送进帐篷, 青阳索性转过身去, 背对康熙的目光, 给福全搭脉。福全则微微侧过脸，偷瞄康熙：说是给我求医，根本就是顺带的。但看康熙此时的表情，福全不禁暗爽：“哈……咳咳咳！”
都说天家无父子，天家无兄弟，福全与康熙之间也不是单纯真挚的兄友弟恭。曾经在对噶尔丹的战场上，福全判断噶尔丹已经逃，且军中粮草不足，为保胤褆安全，福全令撤退，结果回京后便被康熙以“不遵命令、行其是”的理由剥夺了议政权，彻底做了个闲王，福全心里又如何会毫无芥蒂？
死前还看场好戏，太精彩了，不亏。福全面带痛苦，看似是咳嗽，其实是笑得锤起胸。
青阳无语，但总不当着康熙的面揭穿福全吧：“希望病人平息一心情，有什话以病好以后慢慢说。”
福全在咳嗽中睁大双眼：病好以后？他还有救？
青阳也不啰嗦，直接开方子：“三天以后我再来诊脉，换药方。这样，天既然来了，我就给你针灸一。”
“……”康熙死瞪了一会青阳，发觉毫无卵用，对方泰然若就去拿针了，只好厉声喊，“明珠！给朕滚进来。”
明珠是真的想滚进来。他的腿都是软的，还好有旁边的侍从搀扶，黑龙江将军也很惊愕地匆匆赶来了——他本还在演武场上。
“圣，圣上。”明珠努力稳住，即便心里天都塌了，总得先给大阿哥说点好话，“直郡王，心怀家国，正是男本色，只是终生驻守——”
他准备说，终生驻守似乎不妥，康熙已经怒到一踢火盆：“就这不愿回紫禁城！？朕何处亏待了你！”
青阳回头谴责地看了眼康熙，虽说火盆没倒，发的声音也不小，像这种干扰治疗的病人家属：“以到病房外等候吗？”
康熙：“——？？”
没听错吧，赶朕门？
青阳音调一降：“说好只是看病，没讲要搞家庭调解，真要做的话，那就是另外的价钱……”
话音没落，帐篷里几个有经验的就已经掉头去了，只留才进门的黑龙江将军，茫然摸摸己脑壳，赶紧跟去。
康熙门，在冷风中缓缓情绪，改换到中军帐中，将黑龙江将军打发去继续练兵，才对明珠道：“你，好好劝劝他。”
明珠和胤褆都是浑身一震。
这……朝野之上，臣子与哪一位皇子亲近，虽瞒不住帝皇，但皇帝也从不诉诸于。说来这便是结党营私、犯上谋逆的大罪，如圣上却这般点明……
胤褆飞快低头，庆幸己刚刚退得干净及时，明珠也大为惶恐地颤着嘴唇：“臣……臣……”
明珠刚刚还想说，其实驻守个几年就差不多以回来，现在却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臣与直郡王，忠君为国，均无二意啊！臣，臣以为，直郡王所言发肺腑，臣亦深受打动，那个，直郡王说得对，臣附议……”
明珠浑身都在打哆嗦。
圣上这分明是想要挑明发落啊！这样的试探，他纳兰明珠又怎会犯糊涂，若是真劝了，岂不就是认了这结党营私、犯上谋逆的大罪？不不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康熙：“？？？”
没听错吧，你附议什？？老大一辈子留在黑龙江，还想什皇位？？你老糊涂了吧你？
明珠没听到康熙发话，心中更加惶恐了，眼睛一闭狠心：“臣，臣也愿直郡王一般，守卫边疆，廉颇虽老，饭斗米，肉十斤，尚披挂上马！”
康熙：“？？？？”
去你的廉颇！
…………
青阳为福全针灸过后，福全的气色就好了很多，对己被治愈也有了信心：“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嗯？不用谢，收了钱的。”青阳把东西收好，正琢磨着要不要趁机开溜，康熙已经黑沉着脸进门了。
胤褆跟在后头，溜溜达达地进帐，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样子，明珠却汗流浃背，宛如脱了一层皮。
康熙看胤褆这样子就不顺眼，他多想直言“你息一点，觊觎觊觎帝位”，但话说这直接吗？太子入道的丑闻，岂不是捂不住了？他本还想徐徐而图之，将这消息转化为一个正面的舆论呢。
明珠则满脸感激，刚刚圣上恩威兼施，虽扣了他十年的俸禄，但仍宽恕他继续在朝为官。正准备说愿为圣上肝脑涂地，明珠抬眼就看到了青阳：“……”
嗯……肝脑涂地是以的，但是我已经被扣了十年的俸禄，禁不起大师的刮油水啊！
明珠缓缓地，缓缓地将头低去了，努力减小己的存在感，宛如曾经的索额图……
青阳半点没有多问的打算，起身打了个招呼就要走，也就是在这时，帐篷顶突然垂一双鬼手。
福全病重，身上阳气本就弱，惊恐地看到这一幕，只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曹十的脑袋也跟着垂了来，有气无力地对青阳说：“大师，您徒弟的信……”
曹十手里捏了一把小纸条，青阳接过一看，第一张就写了大大小小的几个字：【师父，收钱】
师父写得很小，收钱写得很大很大，几乎溢纸外。
“……”青阳看了看后面的几张字条。
【我怕耽搁病情，还没收钱就给您传信了，其实本来是想送他一程的，结果还没来得及提议，阿玛就走了……】
【除了正经诊金之外，还有我用的五鬼搬运术传信，这个费用是不是也结一】
【传信的好歹是曹十等五位大名鼎鼎的阴将，香火钱不吧】
青阳黑线地抬头，刚想说辛苦了，就对上曹十一双充满怨念的、黑洞洞的眼睛。曹十无限靠近，一双鬼手也在福全恐惧的眼神中伸向青阳：“多多的香火和钱……”
青阳：“……”
青阳挥着纸条把曹十吹飘开了，对康熙道：“虽然很沉痛，但仍要问一，病人的钱是不是还没给？那个，我青恣道长传信的酬劳也要算一。给您看看呢。”
青阳把那张大大的“收钱”给康熙展示了一。
康熙：“……”
不孝子，不孝子啊！！气冷抖。
明珠不明所以，胤褆也疑惑地搭话：“什青恣道长，大师你收徒弟了？呦，那是好事啊！”
青阳瞅瞅康熙：“呃……就把钱付一吧。”
“为什朕付钱，”康熙也在气忿中超脱了，冷冷道，“又不是朕生病。谁病谁付吧。”
刚刚从见鬼的惊吓中缓过来，开始津津有味看戏的福全：“？？？？”
……这个忤逆的弟弟！！
康熙的心眼一向多，追问了几句为何青阳来黑龙江，难道又有灾祸？青阳想了想，还是把江苏的事告诉了康熙，只在最后说：“这也算是咱道俗二界合作啦！不破这一劫，就看这一两年。但也希望您不要借查白莲教之机，迫害普通佛道弟子。”
康熙：“……”
谁迫害谁？
这话好面子的康熙当然不会说，青阳就顺理成章地无视了康熙的眼神，快乐地拿着布料和银子回去找鬩祖谈恋爱了。
说是这说，这个时辰回去，还是要先搬砖，一直等到轮休，青阳才得以回到小屋，将睡衣剩的细节补充完。
“都来报个名啊，过些时日，要进城做斋醮，兴隆寺的高僧会在城中接应我。设法场的地点都测算好了。”有人在外头边喊边敲锣。
“嗯？我去一。”青阳刚好缝完，将线咬断，匆匆把针线收好，门报名。
他收拾东西，来的晚，记录的僧人面前已经排起了队，青阳往后面一站，还在琢磨晚上的事，前面的道士已经赶忙地让开了：“啊呀，青阳小……大师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