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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也纷纷合掌,愣是把青阳一路从后面让到前方。
记录的僧人噌地一站了起来,严肃地端起册子:“青福观,青阳大师……记好了,阿弥陀佛。”
“……”青阳极为莫名,总觉得不知怎的,大家看他的眼神似乎又不了……
满腹疑惑地转身离开,青阳特地支棱起耳朵聆听,果然听见一群年轻道士在激烈讨论:
“你要说青阳大师是普通人,我是不相信的。鬩祖何等角色,一定是仙人转生,才让鬩祖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边吧!”
“那一般仙人也没这排场,我觉得,说得是玉帝那一辈的。”
“不不不,照我推测,我觉得,得是更高的存在,比如说道祖!大家都知道,当年鬩祖与道祖共掌大道三千,鬩祖镇压世间至阴,道祖镇压世间至阳,青阳青阳,正是暗示此意啊!”
“……”青阳都惊了,这他娘的怎想来的,这些家人的思维真跳跃!
青阳怀揣着一肚子的槽点,进屋就想好好吐一吐,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鬩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那套黑底金纹的睡衣,以一种堪称乖巧的姿势,坐在床边,两手搭在膝盖上。
“……咳。”青阳走到床边,佯装然地挨着鬩祖坐,“挺,挺合身哈。刚刚在外头还听他瞎说呢,说我是道祖转世什的——”
“哕——”罗睺猛地就跳起来了,反胃中带着委屈。
他换好衣服都等睡了,这讲的什恶心恐怖故事。
“……”青阳本来还有点期待呢,毕竟在这个世界,道祖的身份很厉害嘛,他己还歪歪了一,比如说己的道号是不是真的如此,还有,难怪己会穿到清朝来,说不定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如道祖归位。
青阳:……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青阳讪讪地说:“就瞎聊的,睡吧。”
这时候也不管前后句割不割裂了,鬩祖都这主动把睡衣换好了,他不把握机会,那还算什爱情观积极主动的现代青年!
俩人在屋中对视了一眼,立马闲话不说,就开始掀被子的掀被子,换衣服的换衣服。等到青阳滚到床内侧,转过身来,和罗睺面对面:“……”
两人也是上了床才害臊,之前各想好的骚话一句都讲不。但虽然顶着大红脸,却没有一个想撤退的。
罗睺装模作样的抬手挥灭蜡烛,看似冷静躺回被窝,其实内心躁得都想抬手扯衣领。
直到小道士埋头靠进他怀中。
青阳也不好意思啊,但黑灯瞎火,谁看得见他脸红,加上他又把脸埋进被窝里了,鼓了鼓勇气,抬手抱住鬩祖。
过了半晌,青阳才感觉到鬩祖也抬手,试探地回抱住他。
黑龙江的夜晚寒冷,正适合相拥而眠。
隔壁的道士竖着耳朵:“……怎没有声音??好几天都没动静了,之前不还弄塌两张床。”
依旧过来蹭住的绝明、绝心:“……阿弥陀佛。”
…………
好不容易做了睡衣,两人却纯情得令人发指,相拥而眠一个晚上,早晨醒来就迅速弹开。
青阳眼神飘忽:“你,你先起吧,和尚衣柜旁边有个屏
风。”
他己嘛……青阳动了动腿,反正是得洗裤子了。
等罗睺蹿到屏风后,青阳红着脸起来,将衣裤进脸盆里溜进浴房清洗,好在这会浴房恰巧没人,青阳抓紧时间搓干净,带回屋子晾好。
临门,罗睺都是和青阳肩并肩走的,手仿佛不经意间挨在一起,然后小指就偷偷勾起来了。
仗着罗睺的隐匿术无人发现,俩人很是黏糊了一会,吃完早食、做完供奉后,罗睺就直接将红莲扔了来:“我……本尊送送你。”
青阳忍不住嘻嘻笑了一:“送我上班啊?”
“?”罗睺莫名,“什上斑。叫你上莲花。”
罗睺状似不耐地冲青阳伸手,训道:“看看你每次上来都是什姿势,本尊教教你。拉住我,脚踩那瓣,一蹬就上来了。”
优昙跟在绝明、绝心俩和尚身后,恰好路过:“……”
这上莲花的姿势学不来,谁有那个本事,敢拿业火红莲的莲瓣当脚蹬那蹬,上面还有一尊鬩祖伸手搀扶。
青阳笑得眼睛都弯了,伸手拉着罗睺,依言一踩一蹬。
也不知是青阳脚滑,还是罗睺用力过猛,青阳往前一扑,罗睺跟着便倒。
还没来得及按照设想霸气莲咚一,青阳突觉天旋地转,整人就换了个位置,被罗睺的双臂虚拦在业火红莲的莲台上。
黑龙江的天是阴的,宛如大片晕染的墨团,罗睺就这占据了青阳的全部视野,宛如画中破墨而的锋刃,带着邪肆而冷锐的侵略性。
罗睺的眼中也尽是青阳,业火红莲的映衬,小道士的脸颊都似染上了艳丽的红。
也不知是谁先发起,谁后应和,冰冷与温柔撞在一处,现实都仿佛虚化作梦境。
等两人的唇分开,青阳搓搓滚烫的脸,拽住慌张想挪开的罗睺:“之前五个月,为什疏远我?”
罗睺眼神狂闪,本想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实诚了:“我,既然将你当做弟子,师尊又如何对弟子产生这般念头?”
青阳不禁笑起来,心底松了一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我那里,师尊和弟子就是最佳cp呢!”
罗睺:“???什色批!”
青阳:“?哈……”看罗睺瞪大双目,满脸不置信,青阳强憋回笑,“就是道侣的意思!”
说的有点太直接了,青阳有点不好意思,推搡了罗睺一:“发车……不是,发莲。”
罗睺打从接吻以来,思维就是顿卡顿卡的,又被青阳那句“道侣”狠狠地击中了一,意识地就御起红莲,老半天才恢复主思考。
小道士说得果然是对的,红色就是大吉大利。
罗睺低头,珍惜地摸了一业火红莲。
在这里,也要感谢一冥河老祖做的贡献。
地府中。
还在思念己被罗睺抢走的业火红莲,完全不知已经变成罗睺的定情圣地的冥河老祖:“阿——嚏!!”
指望明珠劝人,明珠差点把己也赔去,康熙将福全撂在黑龙江,己就紧赶慢赶地回京了,主要是搬新的救兵——比如说胤褆的生母,惠妃。
“……何等不孝!
朕养他这大,就是为了送他上沙场,从此南北两隔的吗?!”康熙在惠妃面前大骂了胤褆一通,心想惠妃到底是额娘,怎也得比朕更不舍得亲生子吧?
惠妃娴静地端来茶:“圣上喝水。您说得对,这孩子是从小惯坏了,不孝得很。光知道己的想法,半点不为他人考虑。”
“……”康熙缓缓住。
惠妃这是话里有话啊。……她说得对,老大这性格,顾己不顾人的,若是他接朕位,那大清未来如何?……朕还指望他如何孝敬朕吗?
康熙又想起保成在青福观那一蹲了,心想若是换成胤褆,那恐怕连“宁死不屈”之类的话都讲来,是万万不给他穿袜着靴的。
算了,朕也不差这一个子。
康熙不悦地看了惠妃一眼,对方看似句句都顺着他的话,实则却让他碰了个软钉子。
时至日,康熙是真不懂了,这皇位之前不还挺吃香的吗?怎现在搁谁谁不想要了?
“嗯?圣上不喝茶了?”惠妃端雅地起身,“才来就要走?臣妾恭送圣上。”
康熙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气得有些发胀的胃,重重地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惠妃恭谨相送,等不见人影,掉头进屋,在主位上坐:“福晋那有消息了?她动身去市集了没有?”
惠妃并不鸟康熙,反正不差错,康熙也治不了她的罪,反倒是胤褆起誓永守边疆,康熙得好好善待她才对。
她将胤褆寄来的信打开,反复,里面除了啰嗦的问候,便是对内务府、王府恶仆的怒斥。惠妃管不了内务府,王府还是管管的。
嬷嬷呃了一声:“没。”
“丈夫的殷殷叮嘱也不听,活该被那恶仆骗钱。”惠妃冷冷道,“从明日起,福晋手上只准留九枚铜板。除非她亲入市集。至于内务府……”
…………
“你说什?”康熙一回宫,就被部尚书拦住了,“内务府捐国库六十万两纹银,内务府哪来的那多银子?!”
部尚书干咳了一声,低着头将奏折送上:“阿哥监国之时,八阿哥提疑问,民间鸡蛋一颗不过三文,鱼肉一斤乃是三十文,为何内务府所报银两,却远超数百倍?……阿哥就,就请内务府的人进宫听学了。”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胤禛对内务府的人还更严苛些,本还有人想借“内务繁忙”推脱,胤禛就说:“我也是一边讲学,一边处理奏折的,诸位倒是比我还悠闲。”
于是,内务府的人不但要听学,回去以后还得熬夜将当天的一应事务赶着完成。别说半个月,三天来人就不行了。有的人甚至愣被折腾了癔病,据说是因为连续不眠不休,以致产生幻觉。
胤禩在旁边噤若寒蝉,胤禛则迎着康熙复杂的目光点点头,面带欣慰:“一定是良心的拷问,让他心神难安。”
部尚书:“……”
是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