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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甜腻的梨花香终于被乾君信香勾出,二人竭力拥抱着彼此,两道信香在空气中互相交织,碰撞。

    最终融为一体。

    ……

    ……

    郁衍再醒来,天色已经渐暗。

    他怔怔望着头顶那方房梁,一时间竟没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眼睛还有些酸涩,他翻了个身,身后某处传来难以言喻的胀痛感,连带着小腹都能感受到那强烈的不适。

    他想起来自己在哪里了。

    郁衍弓起身体,双手捂住腹部,心里生出一种想回到几个时辰前,把那个说“不后悔”的自己揍一顿的冲动。

    没人告诉过他完全标记会这么可怕啊啊啊!

    那种令人失控、无法逃避的疼痛与欢愉,哪怕让郁衍事后回想,仍然觉得腿软。

    乾君发起情来都这么吓人吗?

    “主人醒了?”身旁搂着他的人轻轻动了下,郁衍抬起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垂眸看着他。

    郁衍:“……”

    郁衍翻身背对他:“哼。”

    牧云归:“?”

    “……主人是生气了吗?”牧云归的声音放低,听着像是有些委屈。

    “我当然生气!”郁衍声音还哑着,比他更加委屈,“……我刚才明明说了不要的。”

    “可是……”

    可完全标记也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啊。

    郁衍难受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忽然想到什么,推了推牧云归的手臂:“去把我衣服里的药给我。”

    他指的是青玦给的避子药。

    自上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后,郁衍无论去到那里,都随身携带这药,从不遗忘。

    牧云归眸色一暗,却没说什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他翻身下榻,穿好衣服,从郁衍散落的衣物中摸到那熟悉的瓶子,倒出一粒,又走到外间去倒水。

    避子药模样并不特殊,甚至与牧云归随身携带的调息内力的药丸并无不同。

    牧云归垂眸注视着那枚药丸,一只手探入怀中,摸到了另一个药瓶。

    如果把药换掉……

    今日发生的一切对牧云归来说就像是一场美梦,不对,应该来说,就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梦境,也比不上今天。

    他完全标记了郁衍。

    可奇怪的是,在这美梦铸成的日子,他心中并不是只有喜悦,而是不够满足。

    乾君的占有欲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而乾坤的存在,最初本就是为了更顺利的繁衍生息。

    牧云归不希望郁衍服药,他想永远得到那个人,想与他繁衍后代。

    人性大抵都是如此,总是本能地追求更多,永不满足。

    牧云归握紧了怀中的药瓶,眸色暗下来,心里那丝见不得人的念头逐渐萌芽。

    如果他把药换掉,如果主人怀了他的孩子……

    “怎么还没好啊……”郁衍微弱柔软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牧云归恍然清醒过来。

    他闪电般收回手,脊背出了一层薄汗。

    他刚才在想什么?

    主人这么信任他,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牧云归轻轻摇了摇头,倒好水,将水和避子药送到床边。他亲眼注视郁衍将药服下去,心底也松了口气。

    虽说男性坤君并不一定都能生育,但郁衍明显是不愿意的。

    就该这样才对。

    牧云归安安静静站在床边,目光低垂。

    他不愿意,没人可以勉强他。

    郁衍足足歇到了月色高悬,才终于攒足力气重新启程。

    自然也带上了郁鸿。

    当时牧云归中催情香,郁衍一时心急,随便找了个柴房把人往里一锁就走了。小可怜服了软筋丹,浑身动弹不得,在柴房冰冷的地面一躺就是大半天。

    五殿下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当然,更委屈的是,他的催情香白白便宜了情敌。

    郁鸿当场就自闭了。

    “你都气几天了,气能当饭吃吗?快吃饭。”郁衍把饭菜喂到郁鸿嘴边,后者别过头,说什么也不肯吃。

    郁衍把碗往马车的小案上一放:“你也适可而止,怎么,想把自己饿死再嫁祸你皇兄?”

    郁鸿的药效还没过,浑身动弹不得。他瞥了郁衍一眼,低哼一声,还是不说话。

    郁衍懒得再理他,自己埋头吃起来。

    他们回程比去时清闲许多,别庄那边有郁衍安排的人假扮他,而郁鸿离开江都时也做了安排,不需要赶时间。

    三人架马车回返,耗费快半月才终于接近江都。

    郁衍想了想,道:“明日应该就能到别庄,我的‘病’还没好,到时你自己回宫。”

    郁鸿一怔:“你……就这样放我走?”

    “那你还想如何?”

    “我不知道。”郁鸿小声嘟囔。

    他对郁衍的心思自然不会因为对方是坤君而消失,可是郁衍已经被标记了,而且……

    那日郁衍与他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心中。

    他究竟是真的喜欢,还是只是为了报复皇后?

    郁鸿想不明白。

    “要皇兄给你点建议吗?”郁衍抿了口茶,悠悠道,“你我合作,夺取储君之位,向我们恨的人复仇。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给你真正的母亲设立衣冠冢,将你送去封地。”

    这条件其实十分诱人。

    无论是郁衍还是郁鸿,他们的力量都不足以直接对抗大燕皇室,合作是他们唯一的方法。

    而后一条,是郁衍做出的退让。

    郁鸿道:“你这性子,真的能当皇帝吗?”

    为君者,心软是大忌,留下隐患亦是大忌。

    可郁衍不以为意:“因为你不是隐患。”

    “你兄长我还从没有看错过人。”郁衍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啊,谁说只有那种凶巴巴的暴君能当皇帝。一国之君,匡扶社稷,为国为民,这世上路很多,并不仅限一条。”

    郁鸿:“那我还有些好奇,你会做到什么程度。”

    “你等着看吧。”郁衍笑了笑,重新夹起一块肉喂到郁鸿嘴边,“快吃饭,饿死可就看不到这一天了。”

    郁鸿看了看郁衍,又看了看面前的饭菜,闷声道:“我不吃他买来的东西。”

    “……”郁衍微笑,“那你饿着吧。”

    翌日清晨,郁衍终于回到别庄,郁鸿则直接回了宫。

    至于他是如何消失快一个月而没人发觉,这就不是郁衍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又过了小半个月,郁衍病情痊愈,回到宫里。

    刚回宫几日,郁衍便接到了好消息。

    燕王终于下定决心,要在协约期内出其不意向长麓出兵。为此,燕国不仅暗中扩充军备粮草,也将原本在年底的武举提前举行。

    郁衍按照承诺去了牧云归的奴籍,让他报名参加。

    不过,在宫内练武毕竟不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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