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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一切,皆由她魏君眉而起,当真是一点也未曾冤枉。
“你闭嘴!”魏氏面上的慌乱一闪而过,看着惠明,却又露出几分恶毒来:“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传出这样的名声来,你还想在这宫里好好活着不成?”
“我自然还能好好活着。倒是你,”相比魏氏的疯狂,惠明的面色便要平静的多,她的话语平淡,比起诅咒怒骂来,更像是一句天经地义般的论断:
“你在这宫里,却已是时日无多。”
许是惠明这句话说得太过天经地义,魏氏闻言被震住了一般猛地一顿,只是瞬息之间,便也回过了神,只是一声冷笑:“笑话,你说出这话来,当谁会信?”
“我信。”
魏氏神情一窒,仰头看去,便是苏瑾自黑暗之中行出,单薄却挺拔的身躯挡在惠明身前,看向魏氏的眼神里,却只沉的如同化不开的寒冰。
35、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魏君眉的神情在看见苏瑾的一瞬间,变的有些复杂纠结。
只是等得苏瑾出现之后,便先毫不犹豫的将惠明护在身后,且原本对着惠明时满是温和愧疚的面色,转向了她时,便立即换成了冰冷不屑。
这样的场景仿佛一根针般的扎进了魏氏的眼里,她深吸口气,便彻底抛弃了素日在苏瑾面前装出的温柔体贴来,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只是指着惠明与苏公公质问道:“苏瑾,你是当真要为了她与我这般绝情不成?”
听着这话,难道魏姑姑与苏公公,从前是当真有意不成?惠明忍不住的抬头看了眼苏公公的面色,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心下便只觉沉甸甸的憋闷,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一般。
苏瑾闻言眉头也皱的更紧:“我与你从无情分,又何来绝情一说?”
只魏氏猛地摇头,更近一步:“若不是我,你如何能爬到如今这一步?如今你成了御前总管,便翻脸不认人?”
“荒唐。”苏瑾更是一声冷笑,见她满脸疯狂,先护着惠明又退一步,方才继续道:“我苏瑾走到如今,的确是借了不少人的势,只这其中,却与您魏姑姑毫不相干!”
这话却是真的,苏瑾在乾德宫里做了多年的洒扫粗使宫人,虽有魏氏有意无意的照拂才未曾受人欺辱,但真正入了陛下眼里,却还是在太子“病逝”不久之后,他赌了一把陛下身为人父的最后一丝愧疚,“偶然”在御前表明了身份,用他苏家一百六十三口的冤魂性命,这才一跃而起,真正成了御前的内监。
说他爬到这一步是因为她的提携,说句不客气的,魏氏是当真将自个的分量太当回事了。
只是听着这话,魏氏却是不肯相信一般,面上越发露出几分狠厉之色:“你为了她都已到了今日地步,竟还是这般执迷不悟?”
苏瑾不曾回头,但却仿佛能察觉到身后的惠明正在看着他一般,又想到方才他听到的魏氏与惠明的对话,面色只是更冷:“我只怪自己未曾早日发现你的蛇蝎心肠,否则绝不会叫在乾德殿待到今日。”
苏瑾说罢这句话后,便也再不理会魏氏的反应,只是转身看向惠明,顿了顿,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夜色之中,惠明抬头看了一眼苏公公,在宫外等了许多的焦灼便好似也瞬间平静下来了一般,一时间,竟是连一旁魏氏恶狠狠的威胁叫嚣都只是听而不闻,只点头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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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因是冬至大节,各宫里下匙都比以往更晚了些,只是到了这个时辰,宫人主子们要么就在各自宫里守夜闲话,要么都已早早睡下,还在宫道上行走的也是所剩无几,虽处处灯火通明,却也显得一派寂静。
惠明心里虽有百般的担心记挂,但当真见到了苏公公之后,可能是因着她对苏公公说不出的信任与安心,却反而在这一片寂静里沉默了下来,只等着苏公公主动开口。
果然,两人行了一阵后,苏瑾便慢慢开了口,只不过首先提及的,却是对方才那话的解释:“我与魏氏,的确是毫无干系,我刚到御前时,她对我还算照顾,我亦只是以礼待之,从未逾矩,只不知为何,竟是叫她这般误解。”
苏瑾微微垂眸,这样的事他素来不肯叫人知道,可是对着惠明,他却是再没有了这般顾忌,只要一想到惠明或许会因着魏氏的胡言乱语而对他心生误解,以为他是忘恩负义之人,连曾经从来不愿对人提起的家世出身,似乎都再算不得什么一般。
“我能得陛下信重,是仗着与先皇后娘娘的血脉情分,陛下,也不是会听身边司寝宫女的话,便随意提拔臣仆的脾性。我不知魏氏因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我升至御前总管太监当真与她无干……”
“我自然是相信!”不待苏谨说罢,惠明便径直打断了他,只抬起头,说的格外认真:“苏公公绝非那等忘恩负义之徒,我从来不曾疑心。”
听着这般不假思索的话,苏瑾低头看见她闪亮的眸子,心内便放佛被泡在了温水一般的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