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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手放上他的肩,不疾不徐地揉捏着,时而抬手也在他顶心百会穴上按压一番,又在风池穴上轻轻压着。魏恕焦躁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说:“还是你最好。”
玉妃虽然勾魂,但是在疲惫失落的时候,还是妻子最可靠。
秦织垂了眼没有说话,若他不是太子,还真是没什么可取之处,她要是个男子,肯定比他强上百倍。她微笑着说道:“殿下,德妃和晋王都在外面候着,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哼,让他们等着吧!”魏恕带着气说道。
昨夜人没到手又被阉人如此消遣,气恼加上饥渴让他一夜没睡,此时完全没心思理会那对不安分的母子。
“他们等了多时,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传扬出去,难免又是事端。”秦织轻声劝道,“不如让他们进来吧。”
“传出去又怎样,谁敢说半个不字?”魏恕心知皇帝醒过来的可能性很低,从今后都是他说了算,除了顾连章那个阉竖,谁敢跟他过不去?
真是个心里没成算的,不想着早些把事情做得万无一失,就知道犹豫或者使性子。秦织心里越发不耐烦了,还是直接跟他挑明,推着他把眼前的困局解开再说。她压低了声音在他耳朵边上飞快地说道:“殿下放心,只要放他两个进来,父皇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魏恕身子一震,诧异地看向了她。
秦织依旧温温柔柔地在他后颈上揉捏着,声音极低:“殿下心肠太软,难免犹豫,但此事需要早做决断,那两个人极不安分,若是一味拦着他们,反而让人猜疑,不如借他们的手……父皇病势沉重,即便再不醒过来也是常事,就算有什么,也绝对跟殿下无关。”
魏恕心下一凛,她居然什么都知道!
知道皇帝的突然病倒是他暗中下手,也知道他现在犹豫徘徊,不能决定是否彻底送皇帝归天。原来这个温柔娴雅的妻子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纯良。
但魏恕还是不能够下决心,他摇摇头,道:“孤的事你不要管。”
秦织心中冷笑,我不管?就凭你那幅优柔寡断的脾气,别说皇位,连阮宁那个女人都未必能到手。她柔声说道:“妾不敢管,只是殿下,让德妃和晋王侍疾既合情理,又于您有益,何乐而不为?妾听说其他的皇子公主也在鼓噪着要求轮流侍疾,这事早晚压不住。”
魏恕一阵一阵烦躁,是啊,他还有兄弟姐妹,这事挡不住,必须下决断。但,那毕竟是他亲生父亲,弑君弑父天理不容。
秦织不准备再让他犹豫,她柔声说:“殿下,我这就去叫他们进来。”
她快步走了出去,魏恕张张嘴想叫她,到底没有叫出声。
不一会儿德妃和晋王进来,正碰上太医将今日份的药拿着要去后面煎,德妃连忙从太医手中拿过药包:“我亲自给陛下煎药!”
她生怕魏恕做手脚,因此从药罐到药碗羹匙都是自己带来的,又守着风炉看着煎好,用冷布滤了药渣,这才双手端着,吹得温度合适了往殿内送,在床前时秦织伸手要接,被她挡开了,冷冷地说:“我自己喂,不劳太子妃了,晋王,你来给我搭把手。”
秦织微笑着让到一边,道:“有劳德妃和晋王了。”
皇帝还在昏迷中,晋王扶着皇帝的上身,德妃用小银匙舀了一勺药想要喂,却总是从嘴角流出来,沾湿了皇帝胸前衬着的软布巾。
魏恕一颗心快要跳出腔子了,秦织刚刚说的虽然含糊,但他猜她是要借德妃和晋王之手下药,一箭双雕,这是个好主意,如果下手的对象不是他亲生父亲的话。仅存的良知和父子亲情让他痛苦羞愧,让他很想上前制止。
也许那碗药灌下去,他就要成为一个弑父的罪人了。
魏恕再也坐不住,起身伸手,就在此时,秦织握住了他,柔声道:“殿下,您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到偏殿休息一下?”
魏恕咬牙甩开她,道:“父皇不需要吃药!”
“殿下,宗人令和大学士求见!”掌事太监突然在殿外奏禀。
作者有话要说: 厂公真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孩子……以及,下午还有一次更新~
☆、厂公与太后
宗人令和大学士走进来时, 殿内的气氛很紧张。
魏恕剑拔弩张,作势要去夺德妃手中的药碗,秦织紧紧拉着他, 而德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