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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时裴云也也将车开来，车辆急速倒退甩尾停在明央身侧，他从车窗将左手伸向明央，朝他喊道：“拉住我。”
明央不为所动，他盯着刀疤脸，好像一秒就会像野兽一样朝他扑过去将人吞吃入腹。
裴云也当即皱眉大喝道：“明央！”
明央猝然回神，他转头看向裴云也，看到他伸的手心，眸中迷茫一闪而过，对上那双明亮的黑眸像是迷雾之中一点星光，他倏地回神握住那只手，然后借力一跃左手抓住后视镜攀上了车门。
裴云也冷峻的脸突然变得清晰，明央甚至看清他被汗水打湿的睫毛，他定定地盯着着裴云也的侧脸，脸上的冰冷逐渐散去。
裴云也右臂脱臼控制方向盘将车倒来已经是极限，他见人趴了上来，说了一句‘抓稳了’就松开手，猛地打转方向盘踩着油门将车开了来。
后视镜里的还站着的几个人立即追了过来，随着车速提高，他逐渐变成黑色小点被黑暗吞噬。
裴云也松了气，余光瞥见后视镜里明央微楞的表情，他眼尾动了一，瞥了一眼明央说道：“换你来开。”说完他便从驾驶位挪向了副驾位。
明央嘴角勾起，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段公路地方偏僻，裴云也一时也分不清己所在何地，而车又是往何处开去。他挪到副驾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看看有没有信号，却发现方才在打斗之中他手机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手机。”他朝着正在开车的明央说。
“嗯？”明央侧了眸，“1382233....”
裴云也睨了他一眼，明央笑了一声，闭嘴开始在袋里摸了起来。
五秒钟后。
明央撑着头朝裴云也笑道：“忘了，我没这玩意。”
裴云也看着明央欠揍的脸，没再指望这人，己动手开始在车上翻找，手机以及其他够发送信号的东西没有找到，倒是在操控台摸一把黑色的土枪。
明央瞥见裴云也手里的东西，稍显惊讶地了声哨，挑眉说道：“看来是真的想要你的命，你最近得罪了谁？”
裴云也低嗤了一声，没回答他的问题。
他将那把枪随手丢在挡风玻璃前，摸了一己的右胳膊，确定只是简单地脱臼就暂时松了气。
“你为什会在这？”裴云也忽然开问道。
即使两人刚才还在一块携手对敌，裴云也也没有真的全身心相信明央，明央或许和那些找他麻烦的人没关系，但是不是有其他目的就未知了，毕竟他晚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凌晨一点，荒郊野外，无论是地点还是时间都不对劲。
“我啊，”明央左手撑着车窗，“路过而已。”
夜风将明央的头发吹得更乱了，他的面容被黑夜侵蚀，看不清表情，裴云也听到他带着调笑的声音：“也没想到有机会英雄救美。”
裴云也冷着脸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没再纠结明央为什现，看着前方黑暗的道路，“这是去哪？”
明央：“不知道。”
裴云也：“你不认识路？”
闻言明央侧眸看
了一眼裴云也，反问：“我为什要认识路？”
所以你是哪门子的路过？不认识路你路过？谁路过还带着把铁锹？
如果是平时，裴云也会拉开车门一脚将人踹了去，但折腾了大半夜，纵使是铁人的精神也跟不上，所以裴云也难得好脾气地直接闭了嘴。
这静谧的休息时间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后面便又微微透些许车灯，裴云也眯了眼睛，看着后视镜里不断逼近的灯光，忽然直觉觉得不对劲，他当即一凛。
随着后车靠近，裴云也也看清了那是一辆摩托，明央显然也注意到车后的情况，也认那俩摩托就是他丢在山坡后头的那辆。
他忽然有些后悔丢那辆路边摸来的车的时候没拔掉车钥匙。
明央感慨：“还真是阴魂不散呐。”说完又露了个玩味的笑容问道：“到底是谁这想要你的命？”
他话音刚落，“咻”的一声，后视镜突然炸裂，崩裂些许玻璃碎片弹进车里，在明央脸侧留了一道红痕。
是枪。
裴云也低骂了一声草。
明央倒是有些意外地一挑眉梢，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裴云也，像是意外裴云也也会有这气急败坏说脏话的时候。
脸侧的血迹被风吹的有些凉，明央全然不在意，飞快地转着方向盘脚踩着油门飞速浅前进，
那枪装了消音器因此听不到枪响，只听到‘咻咻’的破空声，接二连三的子弹不断朝他射来，突然——
“砰”的一声，车身猛地颠簸，裴云也身子不受控地朝右歪到去。
车胎炸了。
车速不得已变得缓慢，裴云也肩头被撞的疼痛令他眼前一黑，他拧着眉用那只还动的左手一把拿过前面那把土枪，回手朝后连开数枪。
这把枪没装消音，枪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星星都颤了颤。
明央踩油门的时也侧眸看了一眼裴云也，歪着身躯的男人面色苍白，眉宇紧皱，阴云密布有种山雨欲来之势。
他分明已经动了真怒，但明央却忽然透过他不断鼓动的咬肌看裴云也正在压抑着什。
透过后视镜去看明央发现裴云也射的子弹都是擦着摩托方而去，随后他又开了两枪。
细小的火花一瞬即灭，身后的摩托车车胎终于是样的命运，砰的一声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被拉得老长，身后的尾连人带车在路面滚老远。
“停车。”裴云也沉声道。
明央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枪，乖乖地将车停，裴云也拉开车门提着枪往车后走去，明央思忖了两秒还是跟着了车，看着他气势汹汹地往回走。
即便大半夜都在疲于奔命，裴云也此时的背脊也依旧挺直，身上的灰尘血迹以及破败的布料并不显邋遢，反而添了些野性。
目光扫过地上两个翻滚的人，很明显人包车不比车包人，他翻车翻得很彻底，已经没有了行动力。
明央忽然开始好奇裴云也会不会杀了这些人。
随着裴云也走近，那吊梢眼还战战兢兢地匍匐往前去捞丢在一旁的手枪。
裴云也朝着他的手臂开了一枪，吊梢眼立即缩成一团惊呼数声，求着饶命。
裴云也将人翻开，低喝了句“闭嘴”，然后在他身上翻找起来，一无所获之后又转向那个晕过去的刀疤脸。
翻找数秒照例依旧没有找到通讯设备，倒是手上沾了一堆殷红血迹。
“找什？”明央走了过来，从袋里掏一块手帕递了过去，“手机？”
裴云也瞧着那块还算干净的手帕，犹豫了一秒还是接了过来。
“谢谢。”
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手指，然后微微抬眸打量起明央。
这人穿着整齐，黑色V领T恤，黑色休闲裤，黑色运动鞋，倒真的像是来散步的行头，只是一身黑黑的有些彻底。
明央似乎总令他感到不解和意外。
比如擂台上莫名其妙的试探，认输前‘一鸣惊人’的亲吻，方才人意料的现身，还有现在不合时宜地干净手帕。
手里的手帕触感细腻，用料上乘，必然不便宜。
第一次裴云也因为好奇生了一些探究的想法，不过很快这个想法就在接来的突发状况中消失。
耳边风声呼啸的时还有一道锐利的破空之声，裴云也眼前黑影一闪，己已经从明央身前被揽到身后，而明央一手环着他的后背，一手从他手里夺走那把土枪朝着他身后开了一枪。
“嘣”的一声，枪声在耳边炸开，应激反应裴云也猛然心头一空。
白色的烟雾从枪冒，除了硝烟味还有一股淡淡地香味，随着风晃晃悠悠地缠绵着钻进了裴云也鼻腔，继而进入他空荡的心头。
混着血腥味并不明显，但他依旧清楚这是属于明央身上的味道。
第22章
意识到被偷袭的裴云也愣了一瞬间便回过神，而明央也在一时间放开他，朝着身后不知什时候醒过来又或是一直装晕的那刀疤脸快速走了过去。
他脸上满不在乎的玩世不恭已经消失，冷冰冰地蹦杀意，将人手里的枪支一脚踢开，然后踩着他中枪的小臂用力碾着。
“啊——”
刀疤脸的痛呼声，手臂上涓涓血流将明央的鞋底染红，他脸上的痛苦也随着明央弯腰而逐渐生恐惧之情。
明央蹲身，用还留着余热的枪盯着着他的脑门，只要他轻轻扣扳机，刀疤脸的脑袋就会像一簇鲜红烟花般炸开。
没有人在临近死亡威胁时还面不改色，即使他亲手结束过别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