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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微沉默了会，突然转移了话题，“您认识杜叔宝这个人吗？”
“不认识，怎？”
“二十几年前他曾在宫里当过一段时间太监，”平微道，“说是受过顾景的恩惠。”
听到这个名字，姜沅芷毫无意外的脸上露惆怅，“顾景啊.....”
“您认识他？”
“认识，但没怎深交。你都查到他身上了？”
“对，”平微坦诚道。
姜沅芷“唔”了声，点头。
两人安静地坐一起喝了几杯茶，平微抬头看向她，“您日叫我过来，其实就想看看我吧？”
他没从姜沅芷中得些什重要信息，反倒是和对方说了不关于己的事，包括之前和贺洲在黑市做的那些买卖。
“确实是，”姜沅芷将手中的茶杯放，淡淡笑道，“一直没找到机会找你过来，我又不了宫，就喊你过来说说话。”
“怕以后没机会了？”平微脸上样有一抹很淡地笑，试探地问。
姜沅芷眉头一挑，随即否认，“不会，只是在这关头对你的状态很好奇而已。不过你看起来不慌？”
“只是看起来，”平微苦笑，生死这事，谁会不紧张。
姜沅芷垂眼睛，转移了话题，“我听铮说，你身边经常会跟着个侍卫？”
“对，”说到贺洲，平微眼里浮些真切的笑意。
“他对你很重要？”姜沅芷注意到。
“对，”平微承认道。
“这样，”姜沅芷不知想到些什，半晌后若有所指地道，“长久才好。”
“会长久的，”平微笑盈盈地道，“他也很在乎我。”
“他现在在临京吗？”
“不在，去南陵了。”
姜沅芷眼皮一跳，“我听说南陵那边事了。”
“嗯，我让他去看看。”
“这说现在城内，你没一个以信赖的人了？”
“我己也以处理很多事，”平微没透露齐正来。
“有需要以去找铮，”姜沅芷道，“我不是在说场面话。”
“好，”平微应来，两人又
闲聊几句，临近卯时五刻之际，他起身走毓秀宫。
姜沅芷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旁边有人悄声走来，是那位宫叫平微过来的宫女。
“娘娘，您日和他聊太久了，恐怕会引起....陛的注意。”
“我知道，”平微走后，姜沅芷脸上的暖意便一点点消失，她回到那个没什表情的皇后，“很有机会和他这样近距离接触。”
“但....”
“没关系的。”
姜沅芷打断了她，从坐垫上站起来走宫门，抬头望向东南面——那是华清宫的方向。
第59章
从宫里来后平微便又回到衙门，去找齐正。
齐大人已然回来，正在里面来回踱步。
“怎了？”平微见到他，问。
“殿，我刚去礼部走了趟，偷偷潜进去他的藏书阁里，翻看过去记录皇室的卷宗，发现....”齐正看到他，连忙走过来，语速极快地道。
平微打断他，“潜进去？”他挑了挑眉，“齐大人什时候身手变这好。”
齐正意识摸了鼻子，挪开视线，他是个文人，不会武功，不过.....“上次梁京照不是过来请教我如何审问犯人吗，作为回报，他教我怎开锁。”
“打开藏书阁的门？”平微失笑，“你也算互帮互助了。”
“这不是重点，”齐正道，“我找到了关于当年的记录。”
“嗯，你说。”
“我把带回来了，”齐正转身面向前面的案桌，接着再回头与平微对视了眼，似乎有些无辜。
平微愣了，快步走到案桌前翻开上面的卷宗，共有三大卷，他一进来就看到了，不过只当是齐正正在处理的案件就没多在意，不想....
“你居然把从宫里偷来？”平微惊讶地看向齐正，对方什时候这胆大包天了。
“这不是.....内容太多我来不及看吗，”齐正也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道，“官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在藏书阁里总是很担心有人会进来，所以就没怎专心去看卷宗上的字，索性就想着都带回来了。”
“藏书阁平时有人进去打扫吗？”
“一般好像半个月一次，要不是没太重要的事，礼部那边不会突然派人进去。”
虽是这样说，但齐正从皇宫来后都在心惊胆战，心里七上八的，不过好在平微很快就过来找他，看到这位殿，他一直不安的心总算落，没先前那急躁。
平微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柔声问，“还好吗？”他还真没想到齐正会为己做这样的事，私进藏书阁、又将里面的卷宗偷来，单一件事被发现都要受罚吧？
他思索了会，“我晚就将这些卷宗看完，整理重要信息，看明天或后天不将还回去。”
“好，”齐正应道。
平微轻轻一笑，“别太担心了。”
两人各拿过一卷卷宗，平微站在案桌前，齐正坐在椅子上，认真翻阅。
齐大人并不知道顾景的存在，他主要想找之前有关崇帝和明嫔的记载，平微则是想找和顾景有关的记录，在来临京城前他对朝上每位臣子都做了简单调查，但并没发现顾景这个人，想来是被刻意隐藏了。
那这就很有意思了，一个帮己夺取帝位，并且还是个将军的重臣到底是做了些什，才会被崇帝杀掉不止，还被人抹去存在。
顾景的遭遇和明嫔有点像。
继而又想起己这位生母，平微快速扫过每一个字，心想难不成这两位是曾做过什事，才会一起被刻意遗忘。
而且明嫔原先是正二品的“妃”，是在那件事之后才被降到品级的“嫔”。
“殿，”齐正将手里的卷宗移到他面前，“原来崇帝和明嫔是在靖文十七年认识的，她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家乡在余安。”
和殿之前待的地方一样....齐正惊讶，不禁怀疑道，“所以是她让人将您送去那的？”
“有，”平微看了眼卷宗上的内容，“但不清楚她为什要这样做，你觉得崇帝对此事知情吗？”
“不确定，你说她偷偷将您送宫，也有是崇帝默许的？但不对啊，”齐正眉头一皱，“不是说他有矛盾吗？”
平微垂眼睛，“你看看明嫔被降品级是那一年的事。”
齐正将剩余的那卷卷宗也拿过来，半盏茶过去
，他将一卷卷宗推到平微面前，“是崇礼十一年，你看上面记载，明妃沈清如因品行不佳被降为嫔。”顿了顿，“殿，品行不佳你觉得会是什？”
然而平微却走了神，他盯着“崇礼十一年”那五个字，具体事发时间在一月，而他是十一月生，这说是在明嫔事后才被送宫.....但这又代表着什呢。
“你刚说品行不佳，说到这个你会想起什？”他问齐正。
“陷害其他妃子致其流产、收受贿赂、倒卖宫中物品，以及....”与人私通？齐正没敢说来。
平微将他说种种都想了遍，若有所思地望向旁边有些不安的齐大人，“你知道我刚才.....去找了二十几年前在宫内的一个太监吗，叫杜叔宝。”
他把午的事说了遍。
“顾景？”齐正“唔”了声，低头将刚才看过的卷宗往前翻了翻，“官好像看到过关于这个人的记载....这里，他是临京本地人，靖文初年生，世代为官，大将军顾彦声之子，之后入吏部，成为文官，和崇帝关系很亲近，我看有好几次崇帝宫都有带上他。”
“哪些记录？杜叔宝说崇帝曾去过余安，在那里认识的明嫔，你看行的人里有没有顾景。”
“有，”齐正指了指卷宗上的文字，“这说顾景也是在那时认识的明嫔。”
“顾景和明嫔之后有再接触过吗？”
“没有相关的记录，但午官用己的方法查了，明嫔被崇帝带回临京城后一直待在他府里，顾景和崇帝关系这好，又帮助他夺位，我想他和明嫔碰上面次数也会很多。”
“之后崇帝继位后，两人有一起参加过什宴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