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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得到了老天无限的眷顾。
他所有不堪回首的痛苦过往,都是为了在未来能遇到这个人吧。
夏点点今天上学上了图画课,画了“我的一家”。
别人有爸爸妈妈她没有,但她画得很开心,老师最后还给了她一个一百分。
原本想要回家拿给哥哥看,但她一回来就忙着去关心宁晋西,忘了那件事。
宁晋西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夏庭在厨房里喊他,告诉他他的电话响了一阵。
该不会又是那一帮没人性的家伙吧。
宁晋西擦着头发去看电话。
这种鬼天气找他出去他绝对不干,再说他刚被夏庭这个妖精吸干,正需要养精蓄锐,别说出门,就是动都不想动一下。
等他在房间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弄掉在地板上的电话时,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他的眉头慢慢地锁了起来。
片刻后,宁晋西走回客厅,夏庭已经在开始布置桌子。
“你和点点吃晚饭吧,”宁晋西站在夏庭身后说,“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夏庭顿时回过头,带着一点浅浅的惊讶,“是你家里有事?”
“鸿门宴。”
他笑。眼里尽是冷光。
夏庭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这一天他早就想过,他不怕宁晋西的父亲会拿出什么手段威逼利诱,他早已学会从容地面对所有,却唯独对一个人仍旧患得患失。
“别摆出这么可怜的脸,”夏庭那沉默可怜的样子跟被人丢弃了似的,宁晋西忍不住嘲笑道:“装吧你就,你以为我还上当?”
夏庭盯着他,还真跟小媳妇似的。平时怎么就没这么老实?
于是他更想逗他,简直有点扬眉吐气地:“要是我真的一去不回头——”
“那我杀去你家。如果你被关了起来,我就拼死救你。如果你敢有别的想法,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但就是尸体,我也要把它抢出来。”
“……”良久,宁晋西瞪着眼睛张着嘴,嘴里吐出两个字,“麻蛋。”
你以为演戏啊!哪有这么夸张!
再说了,他宁晋西是那种负心汉吗?这个人是有多不信他?
夏庭这才说:“你还一去不回头吗?”
“回回回,吃了晚饭我就回!我敢不回吗我,妈的。”
真是可恶,明明想将他一军,谁知道还是被反将,他宁晋西好歹也曾经傲视群雄睥睨天下,可是现在,这辈子他还能不能有翻身之日?
宁晋西驱车回宁宅,自从搬出来自己住,除了有推脱不掉的应酬或什么大事回来一趟,他从没有主动踏进这里一步。
太多的往事,无论是好的抑或不好的都发生在这个地方,每每它们缠绕交织,就重重地压在宁晋西的心上令人喘息困难。
车就停在中院,他只想吃了饭就走,都懒得开进车库。熄了火,管家就等候在宁晋西的车外。
宁晋西小的时候管家还年轻,可现在他依旧梳得整齐的头发却已花白。
“少爷,您回来了。”他殷切而关怀地给他撑上伞,宁晋西走出来,在瓢泼的雨里喊了声:“保叔。”
第36章
夜色逐渐来临,深蓝与惨白交织的天空里远远地落下一道雪光的闪电。
耳旁都是“哗哗”雨声,保叔在雨声里说:“老爷心情不好,少爷您一会儿能忍着就别跟他吵了,你难得回来一趟,一家人好好吃个饭说说话吧。”
宁晋西面无表情地往他熟悉的房子里走去,而他身后的庭院,早已经不是他年少时一草一木都熟记的风景。
宁晋西说:“保叔,我在这里哪里还有‘一家人’?”
踏进这里,他竟不再那么怨怼。
如果今时今日他母亲还在,他是不是能够欢喜地把夏庭带到她的面前,告诉她这就是自己现在与未来的幸福?
物是人非,他在茫茫时间之中丢掉的方向已经找回,那个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他永远不灭的灯塔,坚定的航向让他变得勇敢无畏,不再只是痛苦与怨恨,以花天酒地的方式让自己遗忘。
宁晋西踏上屋下的台阶,保叔在无声地叹气,他回头对他说:“我已经不再那么恨他了,可是这不代表我会向他妥协。”
高大华丽的大门洞开,宁晋西平静地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夏庭在家里收到来自周渠的信息。
“我爸知道你们的事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我说出去的。我从来没对他提过任何一个字。”
夏庭收了电话,他相信周渠的话。但是谁说的其实都不要紧。宁晋西宁大少嚣张成那样,这世上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他呢?
出乎宁晋西的意料,家里只有他父亲,周渠和他母亲都不在。
他们坐在桌前,宁晋西扫了一眼,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他不禁笑了笑。
这些年在物质上宁晋西从来没受到亏待,甚至他父亲因为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所以他得到的东西总是比周渠的更好。包括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他父亲也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对他发火,但他要么还没听完便转身就走,要么大吵一架把人气得怒气冲天,也气得自己的行为愈发变本加厉。
这一天只有两个人坐在一起,宁晋西默不作声地吃了些菜,并没有主动开口。
电话里他爹说得很清楚,是要找他回来谈他养在家里的男人的事。他不说话,他老爹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憋不住先开口说话。
“你这段时间……胖了。”
“嗯,”宁晋西似笑非笑道,“有人照顾,长点肉也正常。”
老头子没想到宁晋西竟然把此事说得毫无避讳,顿时皱着眉说:“……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如果喜欢能干的也不是没有。最近也有不少叔伯来给你说亲的——”
“您不是知道我喜欢男人吗。”宁晋西“呵呵”一笑,打断他父亲的话,带着丝讽刺地说,“好女人多介绍给周渠啊。”
周渠要能早点娶了哪个女人倒省心,免得他老是不要脸地缠着夏庭。
“你要在外边玩玩就算了,难不成还要跟男人过一辈子?!”他爹顿时脸色大变,“你以后要继承我宁家家业,这么大的家产难道你想分给外人?!”
“外人?”宁晋西顿觉可笑到了极点,放下筷子说,“对我来说,我妈不是外人,我真心、唯一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外人。至于那个狐狸精和他儿子,才是真正的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