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章 苏晰求爱
琉璃挺拔清秀的身子如青山澹澹,碧水悠悠,似乎天地万物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又似乎胜败早已在这又明眸下展露无漏
她拍拍王虎的肩,眼中杀机陡现:“明天开城,诱敌深入佯装战败,依借天险,全歼敌军!”
全歼?王虎嘴巴张成了O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琉璃便命令所有的人整队出发,马蹄包上棉布,嘴里咬着木枚,众人不发出一丝声响,如黑暗中的野兽一般,静静的向着目标快速的移动。
远远的看到敌军的帐蓬,琉璃做了个停的手势,低声道:“汉军当头,他们最主要的工具是马匹,水队听命,带上巴豆,悄悄投入马料中,动作要快!另个木队在半个时辰后发生攻击,只准败不准胜,把他引到我们的陷阱里,等金国军队来支援的时候,火队就可以大展身手了!金队和土队在中周围伏袭逃走的敌人,让他们魂丧虎跳崖,命断葫芦谷!”
所有的人接到命令后,立刻分散开来,悄开声息的拉开了大网。
半个时辰后,水队顺利的返回,这时天边升起了第一缕朝阳,琉璃一身火红的战袍,如火焰之神一般立在站鼓前,亲自执鼓敲响了第一声进攻的命令。
咚咚咚,震天价的牛皮鼓声惊醒了尚在沉睡中的汉军还有三十里外的金军。
木队一万人盔甲明亮,如一根根利箭直插敌人心脏,见人就砍,飞刀,暗箭,羽箭无所不用,先杀得汉军措手不及,哇哇大叫。
等他整队出发时,木队立刻假装撤退,汉军向来有常胜军队之称,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又见这才一万士兵,立刻带着大队人马来追赶,为道的正是汉军大将蒙良!
琉璃清啸一声,令旗一挥,开始摆阵,将他们引入四面环山的包围圈中。
汉军的马行到谷口,便开始拉稀,疲软不能奔跑,这些人只得弃马代步,挥着长矛大刀冲了上来。
蒙良十分机警,命人停在谷口不准进去,云翳不敢擅动,只能暗暗着急。
琉璃微微皱眉,这家伙不中计怎么办?
旁边的苏晰看出琉璃的为难,心道这是自己来绝杀表现的机会了,他单人匹马冲进了谷口,前来挑衅蒙良!
琉璃俊美的脸上布满阴云,这个笨蛋!
苏晰虽武艺精妙无双,但缺少对敌经验,不久就被数十人围攻起来。
琉璃咬牙跃上马厉声道:“上弓箭手掩护”
“将军,属下跟你去!”诸风轩带着数十个精兵坚决地说。
“将军,属下也愿意跟你去!”绝杀的人一齐说道
琉璃回眸,凤眸凌厉的一瞪:“都给我老实呆着,现在损失减少到最少才是上策,这一仗十分重要,谁要敢抗令,等着人头落地!闪电轻功最好,跟我去救人,其余的一旦汉、金军中计冲进包围圈,立刻射毒箭放滚山石和火药,跟这群王八羔子不用讲义气”
身后的人跪倒一片,齐声道:“是,将军”
跨上的追风马长嘶一声,带着琉璃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山下冲去!
苏晰紧紧的抱着琉璃,鹿一般的双眼恳求的望着她:“我不要名份,不求你爱你,只希望我小瞳跟在你身边,照顾你,服侍你一辈子。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不想要我了,我会,我会悄悄的离开…。”
面对这样低微的要求,谁能忍心拒绝?
琉璃抚着他的发轻声道:“我不愿意接受别人的爱,是因为我给不起太多的承诺。爱一个人是一种责任,一生一世的承诺,我本无情,又不懂爱,因此便拒绝去爱,怕只怕,伤了爱我的人的心罢了!你既然能接受我的无情和冷酷,就是准备和我在一起吃苦,我只能回答你,这一生不会离开你,别的东西,可能我给不起”
苏晰急切地说:“不,少主,你没有无情!每当绝杀的门人受欺负时,你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他们的尊严,当你的父亲病危时,你不惜耗损自身功力,也要救他;你的不去爱,反而恰恰伤的正是自己和爱你的人啊!我知道金瞳也喜欢你,云翳对你也有情,但你的心好像被谁抢走了,一直拒绝对他们开放。就连我,也只是得到怜惜而不是真正的爱…”
“够了!”琉璃的手僵住,面无表情的喝令苏晰住口。
看着苏晰受伤离去的背影,琉璃觉得自己的心某一处好像破了个洞,溢出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形容的酸涩液体。
她披着纯棉的睡袍,乌发散开,对着清亮的月光拈叶为笛轻轻的吹着一首曲子: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空灵的月色如水,笼罩在白衣少女的身上,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轻轻的扇动着,张扬霸道的剑眉此刻恢复了少有的温和,红唇如酥,泛着红润的如果冻一般的光泽。精致的锁骨下隐隐露着一痕雪脯,一条绣金线的腰带随意的束住,那轻柔的,低迷的音乐流淌在空气中,倾刻间,世间万物都宁静了下来。
金瞳静静的看着琉璃,心中泛起难以言说的情感,他欲上前一诉情怀,只怕打碎了这个凄婉的梦一样的美好画面。要知道琉璃的温柔可是太难得了。
琉璃对苏晰说得话,他也听到了,但琉璃的突然变脸,又让他迷惑不解,因为他也是一人从小得不到爱的孩子,他怎么能理解当琉璃被苏晰说中内心的想法时那种恼羞成怒,急于掩盖内心感情的惊慌。
月柔和,风清淡,人如花,本是一个美好的夜,却因受过伤的心拒绝接受爱而变得冰凉如水。
“好兄弟,这次能打败联军可全靠你了!”王虎拍着琉璃的肩哈哈大笑。
琉璃不着痕迹的走开一步,淡淡地说:“在下曾向将军下过军令状,自然是有把握。”
王虎转了转眼珠道:“封候拜将,金银珠宝,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琉璃淡笑不语,款款入座。现在军心归顺于她,百姓称她为神将,兵符在她手中,等于她是个多半个揭阳城的城主。她岂能不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理!
纤细萤白的指轻轻的转动着白玉杯中的酒,微微低头,望见酒中映出自己带着一丝狡诈笑意的脸,明明是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表情。
锐利如刀的眼光一扫,已经隐隐看到藏在这鸿门宴四周的森冷刀斧,杯中酒凉,微微一闻,便知内含巨毒,陪坐的大将有的满脸谄笑,有的转开视线,有的阴森的看着自己,眼里毫不掩饰的恨意露骨赤裸。
“呵呵,咱们武军大胜,来,本帅先敬少年英雄一杯!”王虎说着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王世冲如坐针毡,琉璃死,他也得完蛋,琉璃不死,这根本没可能,大帅已经布置下天罗地网!
琉璃举起杯一饮而尽,将饮干的杯底呈现给众人看。
“好酒量,好气概!”众人纷纷喝彩。
众人一杯接一杯的劝酒,琉璃来者不拒,全数饮下。
喝了半个时辰,琉璃仍安稳的坐在堂上,云翳,金瞳等暗暗发笑,等着看好戏!
王虎和其余的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少年是神吗?怎么喝了这么多鹤顶红的酒而不死,甚至连颜色都没变!
正在他狐疑之时,琉璃站起身,微笑着走向他:“元帅,在下也敬你一杯!”
看着王虎色变的样子,琉璃冷笑一声,将酒杯掷在地下,寒声道:“雕虫小技尔,也敢在本少主面前献丑!王虎,你想杀了我,独领战功,是不是?”
王虎大惊失色,发出暗号:“琉璃,你据功自傲,目中无人,来人,将他拿下!”
“哈哈哈~~”琉璃放声长笑,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得响,只觉得心烦意乱,恶心欲呕。
“王虎,你要杀我,太迟了!”少年纤指一指,绝杀的黑衣卫如鬼影,如闪电,已经将埋伏在门外的叛乱士兵制服。
一排黑衣卫在众人还没省悟过来的时候,雪亮的剑已经指在堂中众人的咽喉之上。
“你不是问我要什么吗?现在我就告诉你我要什么!”琉璃每说一句,王虎就跳快一拍。
“我要这揭阳城,要这大周,要这天下!”
气势恢宏的声音宣告向世间她的野心的睥睨天下的威风!
“你,你疯了!”王虎震惊地说道。
琉璃冷艳的面上浮起一个绝尘的笑:“我疯不疯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世冲!你有本事挑了本少主的春风度,你还以为你能活多久?”琉璃话音一落,一打苗条的身影来个紫燕三点水,轻盈的落在王世冲面前。吕大娘伸手,扼住他的脖子,笑得花枝招展:“不好意思呀王将军,你看我这手最近总有占不听使唤,如果不小心要了你的命,你可不要怪我!”
手指收紧,王世冲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喉咙里咯咯几声响,脖子一软,气绝身亡。
“你,你想谋权夺位?”王虎终于反映过来。
琉璃上前,飞起一掌将他震飞在地上,摔得筋骨断裂,半晌起不了身。她随意的坐在帅座上,把玩着手中的虎符,淡淡地说:“你带兵不利,不配作帅,过河拆桥,其心可诛,留你无用,还是早死早投胎,下一世多学点本事,说不定配当我的对手。”
小瞳宛如鬼影,轻啸一声,一个折腿狠狠的压在王虎的胸腔上,顿时王虎口中鲜血崩出,挣扎了几下才气绝。琉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除了王虎的同党及不服她管教的人,其余的人则如惊弓之鸟,大气也不也出。
“你们其余的人,有两个选择,要么跟着我,编入绝杀门下,成为将来大瀚王朝的一分子;要么,现在就去地狱和王虎作伴。”大周既然已经灭亡就已经成为过去,要建立新的王朝,琉璃特意命名为大瀚王朝,以此纪念大瀚王朝的第一代帝王,水瀚!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彼此心意相通,一齐跪下高呼:“愿誓死效忠少主!”
“效忠吗?既然如此,就服下这颗冰魄断肠散来证明你们的忠心!”云翳拿出一盒药丸递到众人面前。
这些铁血汉子毫不犹豫的吞下药丸,跟着这样的主子,前程光明,他们不悔!
“把王虎的人头用石灰硝盐阉了,给慕容燕送去!”琉璃边观看揭阳地形图边吩咐。
“是,少主!”闪电接到命令瞬间消失。
慕容燕这几天受了不少的震动,先是传来王虎告捷,紧接是揭阳城失变,由一个无名少年管辖近十万武国大兵,一转眼拥为已有,可恨各大潘王竟无动于衷,让她有种挫败的感觉。
红烛泪尽,累累珠泪红若珊蝴,慕容燕正准备就寝,突然有宫女禀报:“女王,有人将这个盒子放在门口。”
慕容燕接过檀木盒子,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慕容燕启。
这盒子沉甸甸的,也不知装着什么,慕容燕稳了稳心神,慢慢的打开盒子!
王虎的人头赫然躺在里面,正瞪着双眼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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