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妾（2）

    临近正午，我才得空吃早饭，刚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胡乱塞进一个冰冷的煎饼果子，就又被翠缕拖进了厨房，开始准备中饭。

    等他们风卷残云地用过中饭，别说残羹冷炙了，连一丝油星都没剩下，每个碟碗都跟清水洗涤过似的，光亮照人。

    万般无赖，我只好将米饭用残茶泡了，就着些腌咸菜，聊以果腹。

    正吃着，不知从哪里钻出几个中年妇女，一动不动地杵在一旁，虎视眈眈地参观我吃饭。

    我莫名其妙，转头大声唤翠缕。

    翠缕抱着一大堆账册跑过来。原来，这些妇女都是冒家各房各院的管事婆子，每天要到我这儿支取钱粮，附带着要东要西。

    我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婆子吵得头晕脑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们悉数打发走，瘫在椅子上刚要喘口气，苏云芳的贴身丫环不亢不卑地走过来说：“小夫人，大夫人请您得空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我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告诉大夫人，我有时间就过去……”

    话没说完，翠缕已扑了过来，二话不说地扯起我，颠着三寸金莲，超光速地立到了苏云芳面前，毕恭毕敬地聆听指示。

    苏云芳矜持地示意丫环端来一张瓷凳。

    我正累得慌，自然毫不客气地坐下。一屁股坐了个严严实实舒舒服服，这才笑着开口问道：“姐姐有何事吩咐？”

    翠缕站在我身后，悄悄地又推又挤，不一会，我就只剩小半边屁股还搁在凳子上了。

    我恼怒地转头瞪她：我俩又不能共坐一张凳子，你挤什么挤，啊？再挤我就坐到地上去了。

    她微微弯腰，对我耳语：“大夫人面前，就算坐，你也得斜着身半坐。”

    苏云芳倒没留意我俩的小动作，两眼望天，倨傲地冲着天花板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前次我做的新衣裳，昨儿烤火时不小心烧着了一块，上好的丝锦，丢了可惜。妹妹绣工好，得空帮我补一补。还有，老爷、老夫人、公子们的冬鞋也该做好了，妹妹抓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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