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塾（1）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董姨娘—”

    “又有什么事？”我没好气。我算看清楚了：在冒家，好事不找我，找我没好事。

    “我和弟弟已经在书房里等姨娘很久了。”是冒辟疆的大儿子。

    “等我干什么？”我好生奇怪。我一不是他们的亲娘，二不是他们的奶娘。况且，他们已经这么大了，用不着吃奶了，就算要吃奶，找我也没用啊。

    “等姨娘指导我们的功课啊。”他的语气显得比我更莫名其妙。

    我转过身，抓着翠缕，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翠翠啊，敢情我嫁进冒家九年，过的就是这种惨不忍睹的，身兼数职的，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的日子咩……这日子没法过啊，不如你行行好，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拍死我，让我一了百了算了……”

    我正诉着，冷不防瞅见翠缕从一旁拎过根黑乎乎的板子，吓得一蹦三尺远。

    “你……干嘛？”我盯着她手中的凶器问。

    “拍死你啊！”她扬着板子说，然后“噗嗤”一笑，把板子塞进我手里，说：“小姐，小公子们太调皮了，你拿着这根戒尺去镇着他们，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我举着戒尺，像举着尚方宝剑，耀武扬威地踱进书房。两个浓缩版的冒辟疆正上蹿下跳地打着架，见我进来，飞快地溜回桌子前。

    我在他俩对面坐下，揉着太阳穴说：“上次讲到哪儿了？先自己读几遍。”

    兄弟俩瞟一眼戒尺，听话地端起书，各自摇头晃脑念了起来。

    (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一千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