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架蔷盛一院香
侍书和抱琴退下后,我对墨缕道:“都什么时候了?怎的王爷还没来?”
墨缕起身道:“奴婢去问问。”我点头应允,她便退下了。
我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手指抚摸着茶盖,孙妃的身影在我脑海中红徘徊不定,这女人在这王府中沉浮多年,岂容我小觑,今番如此,定要以她来奠定我的位子。
忽然间,阁外响起了乐曲声,是埙声。我起身,推开门,见花丛中赫然立着一位身着玉色服色的清俊君子,春风习习,吹落无数花瓣,和着那晚春独有的静谧很是和谐。众侍女见是云召,忙笑着退下,我站在台阶上,看着他吹着埙神情极认真,不禁掩口笑了起来,一曲终,云召慢步至我身边,笑着道:“我对乐曲不甚熟知,你就不要笑了。”
我的双手拥上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道:“怎会,你的心意是那样的好,叫我好生的高兴。”
云召拥着我,踏入阁中,道:“今儿实在是有些疲累了,又是学曲子,又是打猎的。好诗儿,你且为我揉一揉。”
我眼波一横,替他脱了外衣,道:“好,我的夫君。”
云召极满意我的称呼,抓着我的手道:“这称呼极好,诗儿,你可有字?”
幼时,父亲曾为我起了个字,叫璟雯。我嫌其庸俗,执意不要。如今云召闻起,我便道:“没有”
云召想了想,道:“我且替你取一个吧,这个字只有我可以叫的。”
我笑着问:“是什么字?”
云召将我置于膝上,道:“兰馥二字可好?”
兰馥,馥字极美,兰字甚好,我便抚掌道:“真是个好名字,多谢夫君。”
云召抱着我站了起来,不停地旋转道:“好,好,我的馥儿,我的馥儿。”
我被他转的晕极了,他的双臂有力,我抱着云召的脖子,直嚷着头晕,他方放我下来。
云召推了我一下,我便倒在了床上,我望着他带着笑意的脸庞,抚下床帐,春色旖旎,说不出的风流。
天快要亮了,忽然,前堂传来很大的吵闹声,芙蓉阁的大门被推开,我听到云召贴身内监的声音,隐约间得知皇上出事了。朦胧间,云召从床上跳起,一女内监一阵慌乱,我唬的起身,云召见我惊起,忙拿被子将我裹了起来。
随后他便急匆匆的走了。
望着窗外灯火渐渐消失,我也睡意全无,我命翠缕上来服侍,又命将帘幕放下,把小颖子叫来。
小颖子是我院中的内监,生的很是伶俐,也很会说话,笑话说不完。我很是喜欢他,便让他做了芙蓉阁的首领太监。
此时小颖子便跪下外面,我道:“今儿个恍惚听得皇上抱恙,听得不真切,你且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小颖子领命,便退了出去。我抚了抚身上的寝衣,道:“罢了,我也不睡了,替我更衣吧。”
清晨,我坐于桌前看着翠缕为我凉粥,墨缕见我心不在焉的,将外桌的两碟小菜拿至我面前,我勉强吃了几口,忽闻外面内监道:“小颖子回来啦。”
我忙叫进来。
小颖子跪下,道:“夫人,事情是这样的,昨儿个皇上和几位年轻的妃嫔去莲花台游玩,一时尽兴,被凉风扫到了。回去便生了风寒,恰巧贵妃去佛寺请愿,宫里的宸妃见此,便宣了众王进宫侍疾,如今并无大碍。”
我松了一口气,朝堂上的事本不是我能议论的,但是朝中上下无人不知皇上最是不待见云召,如果昨晚皇上就那么去了,我。。我和云召该。。我不敢去想。
翠缕上前道:“夫人,无事便好,奴婢想王爷马上就能回来了,夫人莫要心急。”
我听如此,心下了然,道:“小颖子,你去总管处选些好的衣料来,我想做两身新衣服穿”
小颖子答诺,忙下去办了。
不久,小颖子便黑着脸回来,我见此,装作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小颖子跪下道:“总管说衣料今早全送去夏华阁了,我说是夫人要的,便拿了两匹下等的衣料来。”
我闻之大怒,果真侍女手上是两匹成色极差的布匹,我怒道:“给我把这布匹撕碎了,翠缕,去把这布匹砸在那个狗奴才的脸上。”
翠缕领命,唬着脸领着一帮内监冲了出去,半晌,将一满脸红肿的人拖了回来。我坐于主位上,将一杯茶砸在了孙康寿脸上,他只一味的讨饶,声声道:“明明送来时还是好的绸缎,谁知竟变成了麻布,定时小颖子换的。”
我很是气愤,命小颖子将其带下去杖责三十,送去宫中的教训司。
此时,莫妃、珞妃。孙妃、景妃闻讯全部来了芙蓉阁,皆跪下请罪。
我看着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道:“你们都起来吧,是哪个狗奴才不懂事,与你们何干。”待孙妃刚起身时,我又道:“你说是不是孙妃?”
孙妃见此,忙又跪下,道:“夫人说的自是。”
我笑着道:“这孙康寿可真是会看主子啊,孙妃你一月光做衣服便是侧妃津贴的双倍,怎的你是想喧宾夺主,自己当王妃可是?”
孙妃神色如常,道:“怎敢,只是,夫人专房之宠,我想着只有打扮的好些,才能叫王爷在欣赏王妃美貌之时,看上妾身一眼。”
这话是在说我占着王爷不放不是?我反怒为笑,道:“侧妃你这话可是不对,难不成王爷不想见你,我还要拉着他硬看你不成,你难不成是老糊涂了?”
孙妃洁白的脸上顿时变红,道:“妾身不敢当,若妾身做错什么,娘娘直说便是,何苦总是奚落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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