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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要

    沈眠记住了和殷寒保持距离这件事。

    他们再一次见面时时,沈眠正坐在院子花园里的白色秋千上。

    花海中,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书,长睫垂下来,安静美好,又纯又仙。

    殷寒散步进去,她听到动静看到他,瞬间就如受惊的小鹿般,跳下秋千往房子里跑。

    手中的书掉在地上也没管。

    殷寒看着她走远,捡起她的书放到一旁的圆桌上才进去。

    一进去沈语就从厨房出来,挽着殷寒的手臂,“妈妈说一会儿就要开饭,我们先去餐厅。”

    今日殷寒留下吃饭,舒荷难得亲自下厨。

    只是吃饭时,沈眠却不下来,跟叫她的佣人说要在房间里吃。

    舒荷无奈又溺爱,“这孩子,都是被我宠坏了,殷寒,你别见怪,我们自己吃。”

    殷寒自然没有说什么,只淡淡“嗯”了一声。

    可脑子里却想着刚才花园那一幕,结合此刻,沈语的这个妹妹,是在躲他么?

    怀着这个疑问,之后几天,殷寒比以往多关注了沈眠几分。

    一周后,殷寒确定,沈眠的那些行为确实是因为他。

    一天上午,殷寒又来接沈语。

    舒荷不在家,佣人请他进去后,上楼叫沈语。

    等待中,他与从从外面进来的沈眠打了个照面。

    时下只有两个人,出于礼貌,殷寒正要与沈眠打招呼,沈眠却突然往楼梯处跑。

    她有些慌乱,要上台阶时,突然磕倒在地上。

    她惨叫一声,面色痛苦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殷寒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身问她,“还好么?”

    沈眠眼里已经疼出泪,断了线似的顺着白净的脸颊往下落,却仍不跟他说话,只是紧紧抱着膝盖,仿佛这样就能缓解疼痛。

    殷寒黑眸盯着她看了几秒,拉开她的手,去掀她的裙摆,沈眠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哭着说:“不要!”

    但还是被他强硬撩开到堪堪露出膝盖的位置。

    只见膝盖上已经磕破一层皮,有血流下来,一片青紫。

    她皮肤白,裙子下的腿更是白嫩得毫无瑕疵,这些伤看上去有些可怖。

    沈眠本来还在拉扯着不让他看,当看到自己的腿,眼中划过一抹害怕,瞬间像小孩一样眼泪掉得更大颗了。

    殷寒刚要说什么,她突然手撑着地爬起来。

    他抬眸问:“你去哪儿?”

    沈眠终于开口,哽咽的声音,“我房间里有药箱,我要去包一下。”

    她扶着楼梯扶手往上,咬着唇一瘸一拐,一步一停,眼泪还一颗一颗往下滚,完全一副小可怜样。

    殷家从祖上就是勋贵人家,家族一直极重礼教。

    不管沈眠出于什么目的躲着他,从小到大的教养,都让殷寒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一个女孩子可怜兮兮地上楼。

    他上前,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沈眠被吓了一跳,却紧紧咬着嘴巴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胸口看着他,像是怕惊动什么人。

    殷寒抱着她进了她的房间,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清幽的香气。

    和她身上的气息一样。

    沈眠的房间是法式的公主房,水晶吊灯,桌上的插花,铺着蓬松柔软被子的床,床上摆着一只大大的泰迪熊,往远处看是轻纱一样的窗帘。

    窗帘严丝合缝地拉开着,一阵微风袭来,纱帘轻轻拂动,昏暗的房间莫名有些朦胧暧昧。

    殷寒脚步顿住,眼中划过一抹犹豫。

    直到还在忍痛的沈眠,疑惑抬眸,咬着唇含泪看他一眼,他才继续往前,将沈眠放在沙发上。

    “药箱呢?”他问。

    沈眠泪汪汪地在沙发上坐着,手往柜子的某一格指了下。

    殷寒拿过药箱打开,在她脚步蹲下。

    裙摆翻上去,堆积成一团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殷寒轻轻擦去她的血,棉签蘸着药水给她消毒。

    刚碰上,沈眠的身体就猛然绷紧,腿往后缩,紧紧蹙着眉,颤声说:“痛。”

    殷寒不想浪费时间,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她纤细的小腿给她拉回来,她瞬间害怕地呜咽一声,“你轻点。”

    那样的声音......

    殷寒抬起漆黑的眸看她。

    她瘫靠在沙发上,浓密的乌发凌乱地散落在她的肩膀和手臂上,她小脸惨白,眉头紧蹙,眼尾一抹昳丽的红让清纯的她多了几分脆弱的妩媚,她乌黑的眸子湿漉漉的,水色弥漫,整个人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而他还强硬地抓着她的腿。

    对上他的眸,她又含泪祈求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你轻一点好不好?”

    殷寒声音很低地“嗯”了一声,垂眸继续帮她消毒。

    他手确实轻了不少,为防她再祈求。

    但沈眠一看就是被娇养长大的,整个过程一直在小声地哼哼唧唧。

    终于弄好时,殷寒低头,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才收拾药箱。

    这时,外面的走廊突然传来沈语找他的声音,“殷寒。”

    殷寒启唇就要应声。

    沈眠却突然捂住他的嘴。

    柔软的带着淡淡香味的手覆在他唇上。

    殷寒漆黑的眼睛询问地看向她,昏暗的光线里,她与他对视,却不松手。

    她似乎连呼吸都屏起来了,殷围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直到沈语走远,她才松手。

    殷寒仍半蹲在她身前,问:“为什么?”

    沈眠犹豫了下,小声说:“会说不清的。”

    殷寒没明白,“什么?”

    沈眠手揪着沙发,漆黑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声音更小了,“姐姐会不会怀疑我们在这里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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