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群之中,受害者家属哭成了一团。</p>
我站在原地,任他们扔砸,全身剧痛,摇摇欲坠。</p>
直到警察过来制止住接近疯魔的人群,一个人才穿过人群,掏出手帕递给我:“擦一擦,先回去再说。”</p>
我吃力地抬头,往前面不远处看去。</p>
熟悉的车身在光下闪着光泽,就连车牌号都依旧是我最恐惧的那几个数字。</p>
我心里一颤。</p>
方晖并没有露面,或许此刻,他正在车上欣赏着我的惨状吧。</p>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慢吞吞接过那手帕,擦着自己身上红红黄黄的污物,对来人摇了摇头:“我就不回去了。”</p>
方晖说过的,替宋鹏顶罪,我们就两清。</p>
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想找个地方自己安静地等死。</p>
可我刚说完,那辆车就缓慢地行驶过来,大山般压迫地停在了我的面前。</p>
车门缓缓开了。</p>
方晖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皮鞋依旧锃亮,他靠坐在真皮座椅上,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转动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p>
见车门打开,他斜瞥我一眼:“上车。”</p>
声音不容置疑、冰冷刺骨。</p>
我浑身一抖,几乎条件反射地爬上了车,跪在他的旁边,一动也不敢动。</p>
等到右前的声音传来,我才反应过来,宋鹏也在车里。</p>
“晖哥……能把窗户打开一些吗,这味儿太大了,我有些犯恶心。”</p>
我此刻该羞红脸的。</p>
可以往比这残酷的场合太多了,我内心已经毫无波澜。</p>
宋鹏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视,我往边上又挪了一挪,才突然间反应过来,我刚刚说过不回来了的。</p>
但只要方晖一发号施令,我还是不敢不听。</p>
整整两年养出来的习惯,哪有那么容易被改掉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