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是陆瑶的家属？麻烦把费用缴一下。”</p>

    何江一惊，神情有些不自然：“不是刚缴了五千吗？怎么又让缴？”</p>

    护士微笑解释：“之前病人情况危急，医院进行人性化服务，先抢救病人。”</p>

    “家属把手术费用先缴了，还有ICU也需要预缴费用，否则有些项目和药物只能停掉。”</p>

    何江支支吾吾，脸色铁青：“知道了。”</p>

    待护士走远，他嘟囔道：“哥，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p>

    陆离闭目养神，也没多想。</p>

    “借多少？问你嫂子拿，家里你嫂子说了算。”</p>

    何江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眼神有些闪躲。</p>

    “八、八十万。”</p>

    一听八十万，陆离瞌睡都醒了。</p>

    “八十万？何江，你都不问手术花了多少钱，张嘴就要八十万，不会在外面欠钱了吧？”</p>

    何江一咬牙，硬着头皮承认了。</p>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们说再不还钱就弄死我全家！”</p>

    想到躺在ICU还没脱离危险的妹妹，陆离怒到极点。</p>

    “你别告诉我，陆瑶出车祸是因为你？”</p>

    何江低着头不回答，可微微发抖的肢体却出卖了他。</p>

    嗙！</p>

    陆离上去就是一拳。</p>

    “你这个畜生！我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p>

    何江顺势跪在我们面前，嚎啕大哭：</p>

    “不是我想借的，他们联合起来下套害我！还威胁我，不还钱就让我身败名裂，全家不得好死。”</p>

    他一边说，一边扇自己巴掌，却一丁点都不提自己好赌成性。</p>

    苍蝇怎么会叮无缝的蛋呢？</p>

    陆离可没那么好糊弄，连踢带踹打得他嗷嗷直哭。</p>

    夜晚，医院走廊。</p>

    哭嚎声像地狱恶鬼复仇的脚步，啪嗒啪嗒，缓缓袭来。</p>

    陆离发泄完情绪，颓废地坐在椅子上。</p>

    陆瑶躺在ICU还没脱离危险，不知道要用多少钱。</p>

    何江欠了高利贷，不肯说具体数额，显然八十万只是冰山一角。</p>

    铃铃铃！</p>

    陆离的电话响起，寂静的夜里犹如恶鬼在咆哮。</p>

    “喂？”</p>

    “请问是张丽华的家属吗？我们是河滨路公安局。”</p>

    赶到警局。</p>

    婆婆衣服上血迹斑斑，怀里抱着个布娃娃。</p>

    对面坐着一个年轻小伙，神色慌张。</p>

    “我的车就轻轻刮了她一下，她身上的血不是我弄的。”</p>

    小伙挥舞双手，不停向警察解释着。</p>

    “私了私了！我赔她钱，你们能不能让我走？这么晚不回家，我妈会担心。”</p>

    婆婆突然情绪激动，扯着小伙衣领不放手。</p>

    “三娃别怕，妈妈带你回家！”</p>

    小伙吓得不轻，缩着脖子往后躲。</p>

    “放开我，你这个疯婆子。”</p>

    推搡间，布娃娃被挤到地上。</p>

    婆婆推开小伙，扑到地上将布娃娃抱起来。</p>

    “三娃乖，摔疼了没？妈妈呼呼，呼呼就不疼了。”</p>

    警察见怪不怪，言语有些无奈：“老人脑袋迷糊就别让她单独出门。”</p>

    “她这样在马路中间行走很危险，还严重扰乱交通秩序。”</p>

    警察和小伙都觉得婆婆精神有问题。</p>

    陆离关注的重点却不是婆婆，而是孩子。</p>

    “妈！乐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