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殷红色的帷幔在空中飘旋着，橘黄色的灯光在空气里跳动着，女子的一席青衣，在漫天的红色中更显不凡。她衣着不暴露，眉眼不妖娆，绝世而独立，如一盏清茶，一缕冷香，悄悄沁入人的心中，萦绕不散。

    女子侧抱着小鼓，悠悠从舞台上站了起来，紧接着的便是跳动的鼓声铿锵有力地响起。她身姿摇曳，长袖飞扬，飘逸的青色裙摆随她的舞动生出朵朵青莲。她每一次拂袖、击鼓、跳跃、旋转，都和着鼓声的节点，一点不差。

    忽而，所有的鼓声都停了，绵长的琵琶声又响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她的歌声和她的气息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声音中是悲悯又渴望，然而听者都知道，这女子是不一般的，纵使他们想安慰她，也是做不到的。

    她坚定的只要那个属于她的子，但是子宁不来，我亦不去。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难得难得，想不到烟花之地也还会有这样清尘脱俗的女子。”二楼的一个上等厢房里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摇着自己的扇子感叹到。

    “嘿嘿，王爷，不要说您没有想到，小人也没有想到啊。虽说红楼的美人个个不凡，但是这个女子，还真的没有见过。红楼也真还是有办法，留着这样的压箱宝。”坐在男子右手边的男人一边帮男子斟酒，一边剽向下面的绯歌。

    “不错不错，这次你眼光不错，清而芬芳，娇而不艳，还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男子话罢，接过了男人递来的酒，一口喝尽。

    男人又替他添满，略带可惜地说到，“可惜了，这红楼的女子珍贵得很，只要她们不愿意，就算出再高的价都买不了。只要愿意了，红楼可能还会送嫁妆呢。”

    “唉，你就不懂了，”男子啪地一声打开扇子，在胸前扇了扇，“这个美人美是美，不过只限于欣赏，不能收下。太过冷了，本王可不喜欢，本王最爱就是火辣辣的，那样才有味道。”

    男人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由得淫秽地笑了起来，附和道：“当然当然。”

    楼下的舞已经停了，独舞的人已经下去了，又换了一批女子上来。不过场上的掌声迟迟没有退去，不少客人的脸上仍然存着惊艳痴迷的表情。

    “那女人到底是谁。”王元紧皱着眉头看向周围站起身鼓掌的人，冷冷地问身边的人。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只要有心听的人是可以听到的，这时，隔壁桌一个英俊的男子接过他的话，“唉？王老板难道不知道吗？”

    王元转头看那个男子，心底一阵厌烦，“钱老板要是知道的，请告知告知。”

    英俊男子微微一笑，便朝他伸出了手，“王老板，您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钱鑫，爱钱如命的一个男人，和他英俊不凡的外表完全相反，为人是吝啬贪财。靠着贩卖各种消息赚钱，只有买不起的消息，没有买不到的消息。

    王元打了个手势，一个家仆马上拎出一锭白银放到了钱鑫的掌心上。

    他眉开眼笑，心满意足地将白银收到胸口前才缓缓道：“那女子，是红楼幕后的老板，也就是这红楼最初的创始人严绯歌。也是当今皇上最常见的女子了，王老板，我看您不顾着僧面要要看着佛面，别把事情做绝了就是咯——”他讲完这话人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

    王元和他身边的人不由得面面觑道，那个从来不出面的老板，竟然就是她。

    王元心虽愤恨，但也知道今天已经到此为止，不由得低声到：“回去再说。”然后就率先走了。

    姝颜一直在二楼注意着他们一桌人，看到他们不甘心的离开才满意地挑了挑眉。哼，钱鑫这次做得不错，算是没白花钱。然后又悠悠地将目光再次落回了表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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