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女人心（1）

    身体不能承受之重和命运不能承受之重是两个概念。李思思说这话，是给予我这两个概念。让我感到累和窒息，望着她，一种心疼，一种彷徨，一种无法确定的思绪瞬间袭满全身。

    “思思，不许你这样说，如果真有这一天……我是说如果，那你杀了我吧，这也是我应得的惩罚。”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思思幽幽地说：“我不会杀你。我只要怪自己，为什么要去爱你。”

    我再次愣住，避开她的灼灼目光，望向另一边。窗外月色正浓，几颗星星悬在天际，风吹进来，带着些微的凉意。这丝凉意在我心中蔓延，渐渐冰冷，具有一种刺激灵魂的穿透力。

    一种关于爱情的穿透力。而爱情之于我，已经麻木了。

    “你想太多了，”我叹口气，将她抱得更紧，“女人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因为你的心太花，你总是站在别处，而我，总是活在你的影子里。”

    “你真的是想太多了。”我只能重复一样的话，这刻感到有点词穷。

    “也许吧。守斯，抱紧我，再抱紧我好吗？”

    我听话地将她抱得更紧。我们又做了，从女孩初为女人的思思，这一次在床|上很疯狂，很感性，也很野性，在达到高|潮的时候，她又说，抱紧我，我要你这样一辈子抱紧我。

    可是我没能抱她多久。这时他|妈|的手机铃声响了。

    大煞风景的铃声划落夜空，显得那么刺耳难听。我不接。思思说，谁打来的，接吧。

    于是我放开她，去拿我的手机，这一拿我就没能放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罗曼儿微弱的声音：“守斯，你快回来……我想见你……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了。”

    “罗曼儿，你怎么了？”我心神一紧，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罗曼儿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喃喃地说想见我，说到后来，声音更低更微弱了，有气没力生像是突然消失了生的意念，而渐沉入谷底。我的心也跟着一阵沉落。

    我望着思思，以商量的口吻说：“对不起，罗曼儿出了事，好像是大事，我要出去一下。”

    “你去吧。”意外的，李思思并没有拒绝，“快去吧，不用你陪着我，抱着我，我可以跟自己的影子缩在被子里，也许比你还更可靠。”

    这话隐喻或者说讽刺的意思很明显，我却听不清楚了。急急穿好衣服，冲出李思思的房间，来到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赶去见罗曼儿。这女人今天去找方建谈退款的事，出门时还叫我别担心的，没想果真出了事，要是方建敢对她怎样，我一定跟他没完。

    车子停在罗曼儿住的楼下。转角处奔来一个女人，一时没注意，匆匆忙忙撞在我身上。我有点冒火，看都没看清楚，推开她说：“你瞎了眼啦？快滚！”

    这话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也许是心情焦虑不安的原因吧，我的口气很冲。

    对面那女人更不客气，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扬手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王八蛋，姑奶奶有急事，你凶什么凶？——咦，你是……那个一米蛋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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