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质问

    皇甫弄寂被锥心的痛扯回了现实。他躺在华贵舒适的床上，床边边坐着他的父皇，旁边站着的是他的皇姑皇甫聆月。此刻，他们没发现他已醒过来，而是看向跪在床前的一个小奴仆。皇甫弄寂努力地睁开疲惫的眼皮，朦胧中知道那就是他痛昏过去前看到的那个躲在步舆后发抖的小奴仆。他……看到一切了Ｊ甫弄寂发疼的头脑被迫清醒过来。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想动动不了，想说说不出，甚至连发出一点声音来都不可能。可恶！他就躺在这里任由致命危险涌过来吗！？

    “说，把你看到的一切从实招来！”皇上威严地令道。

    那个小奴仆低着头，一双水灵的眼睛胆怯地看了一眼皇上，然后转到床榻上的皇甫弄寂，被皇甫弄寂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把头低的更低了。

    “莲清，刺伤十皇子是死罪，独独一个人看到整个过程的你也脱不了罪。”皇甫聆月走到叫莲清的小奴仆身边说，“别说你是本宫的家奴，就算是本宫的亲人，本宫也保不了你性命。你最好把你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好求陛下从轻发落。”她的眼神高深莫测，只有莲清自己知道她叫他小心说话。若把长公主拖下这趟浑水他铁定死路一条。

    “莲清说莲清说……”才八九岁的莲清颤颤巍巍地说：“昨夜庆典还没有结束，林内监大人早早就领着我们在宫门前等候长公主回府。不久便看到十皇子走过来命我们带他到宫外灯市游玩。林内监怕违命开罪了十皇子，而且寻思庆典应当没那么快结束，所以便让十皇子坐上长公主的座驾出了宫。”他抬头看了一眼皇甫聆月，他说对了吗？他战战兢兢地继续说：“本来以为十皇子看一下便回宫，没想到他越玩越高兴，还命我们带他上山去。”

    “玩高兴了就上山？怎么回事？”皇上问。

    “因为……孔明灯。”莲清诚惶诚恐地说。

    “皇兄，昨儿夜里长安城百姓约定在丑时齐放孔明灯寄愿神明。”皇甫聆月解释道。

    “接着说。”

    “是。为了赶在齐放孔明灯之前到达山顶，我们走得很快，可是在半路出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什么都没说，就把林内监他们全部击晕了。因为莲清个子小，山路又黑乎乎的，他们没发现莲清。眼看着他们就要把十皇子掳走，突然从林子里又窜出一个女贼。”莲清看了一眼床上的皇甫弄寂，继续编织他两边都可以不开罪的谎言。“那女贼放了一种迷烟，很快就把那些黑衣人都迷晕了。”

    “现场发现一个瓷瓶，想是那女贼装迷烟的器皿。”皇甫聆月说。

    “随后那女贼拿着剑把所有的人都刺了，最后又刺伤了十皇子，这时候她听到了马蹄声，就匆匆忙忙逃走了，连插在十皇子身上的剑也来不及拿走。”

    “皇兄，这件事除了本宫的罪奴及寂郎，其他人全成了那女贼的剑下亡魂。”皇甫聆月不无遗憾地说。

    “那女贼有甚特征？”皇上问。

    “女贼捂着面纱，莲清看不清。”

    “你所说的可是事实？小心你项上人头！”皇甫聆月威胁道。

    “莲清不敢撒谎！”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莲清跪着爬上去抱着皇甫澹的腿。

    “大胆，陛下龙体岂容你这个狗奴触碰！”皇甫聆月一巴掌把莲清打倒在地，“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砍了！”

    “长公主饶命！陛下饶命！”莲清恐惧地大叫着。他失算了，再完美的谎言都不及让人永远都说不了话强。他看到了整个阴谋，长公主一定会趁着机会除他而后快，怎么会留他这条狗命呢？要是当初他逃了说不定还能活，怎么那么笨留下来等死！？早在他看到这一切开始，他就应该知道留下来对他来说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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