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个中内幕
“珍珍，下班了吗？我过来接你。”
白素珍刚坐上公交车，就接到黄浩然的电话。好像也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道他在新公司混得怎样。
“浩然，我人已经在公交上了，要不这样，你在我们约在经常见面的那个餐厅里见面。”
“行，那到了联系。”
正值下班时间，路上的行人，各种车辆来来往往，白素珍上的这辆公交已经有些破旧了，上回有听到风声说广州市要撤换公交车，可是都两个月了，还是那辆车！车子在拥堵的大道上如抽筋般一停一顿的，到下一站的时候又有一堆人涌了上来。其中有一中年妇女抱着一孩子，车上已经没位置了，公交车的拉手还是有点高，那妇女左手拉着拉手，像拉吊环一样，孩子跟着公车的节奏左右椅。司机按下车铃，“请给老弱病残孕让座。”
坐在妇女旁边的是一染着红头发的年轻人旁边，那年轻人瞟了一下妇女，头又转向窗外，翘着双腿，一副不关我事的地屌样。白素珍不淡定了，她从人群里挤过去，“不好意思，让让。”
她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酗子，你听不懂普通话还是听不懂人话？”
“TMD个逼，老子……”那染着红头发的咒骂着转头，想看看哪个不想活的人在教训他。可是刚刚生气的一张脸在看到白素珍的时候气立马敛住了，瞬间换上一张嬉皮笑脸，同时立马恭敬而礼貌地站了起来，学着那些绅士的手势，“是姐姐啊，您坐您坐。”
白素珍看着变脸比京剧还快的面谱，愣了下，再一看，这面孔好像有点熟悉，啊，她想起来了，就是这张脸，这人就是那天在巷子里想对她行凶的混蛋，她冷呵一声，这世道真小。
刚巧有人下车，那抱着孝的妇女找到了位置坐下，一见着如此，白素珍也很不客气的就着那位置坐下了。
“姐姐，弟弟那天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浩哥的女朋友。真的，要是知道您是浩哥的女朋友，我就是剁了十个手指头我也不敢动您。姐姐，弟弟就求您跟浩哥说下，放了弟弟们一条生路吧。我们也是受人所托，一时鬼迷心窍，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白素珍漫不经心地听着他的忏悔，待到他说到这儿，某些字眼挑动了她的脑部神经，她立马扬手打断他的话，“等下，你刚刚说什么？”
那红头发的小青年愣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不是，上一句。”
“我们也是受人所托，一时鬼迷心窍。”他不明所以地看着白素珍，怯生生地重复了下之前说过的话。生怕她一个生气，他们回头又要被那堆人整得无家可归。
“受谁受托？”事发第二天，她在许末凡的办公室里捡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那女人清白、颜面尽失，事成后，每人五千元。”那天，她当着许末凡的面说过，“所以你昨晚也没必要叫那些人来糟蹋我……”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是，“人要犯贱都是自己找的……”真的会是他吗？虽然她心里一直想否认这个答案，可是他为什么会有那张纸条？有些东西明明就是那么刺眼，可是她还是害怕知道那个答案。
那染着红色头发的小青年怯怯的看了神色变幻的白素珍。心里更加的害怕了。他们现在已如惊弓之鸟，长到现在，他这辈子和阿K最倒霉的事就是惹到她，要是知道现在会这样，那人就算给他们再多钱他们都不会接。他们在这道上混，命比钱重要这种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按理说道上有规定不能泄露买家的资料，可是他现在觉得眼前这个长得秀里秀气的女人更可怕，他决定“投靠”她，“他说他是你以前的男朋友。”
这几个字，对于白素珍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她从来不知道，言语可以杀人的，诸葛亮气死周瑜的故事，她一直觉得有些夸张的。但是那几个字真的全部挑断了她的思维神情，她就觉得窗外的天都暗了下来。
不会的不会的，她拼命地安慰自己，他不该绝情到如此的。他不是那种人的。
“他叫什么名字？”她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她发觉自己的喉咙发堵，声音哑然。刚问完就听到叮铃一声，公交车的车门打开了，后面的人推攘着下车，前门又有一堆人挤了上来，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还有公路旁边的喇叭声，店铺叫卖的广播声一下子就淹盖掉了他们的谈话声。在未听到答案前，那小青年也跟着下车了，白素珍想叫住他，可是声音太小，她就趴在窗户边看着，见着他望过来，对他打了个等一下的手势，却见他神情悲戚地对着她回了个拜托的手势后，就极快地拐进一条巷子，没了踪影。
她和浩然约着见面的餐厅靠近闹市，那一带还是比较繁华的。白素珍喜欢那家的粥，香香甜甜的，她向来对于吃的不讲究，以前住五毛钱的榨菜就着白稀饭吃，她也咽得下。如果是说瘦肉加海蛎干再加点葱花，对于她而言，吃饭就一种享受。以前发工资的时候，她就来这儿奢侈一回。说奢侈是因为这边一碗粥要达到50元人民币，怪贵的。就因为这一个月一次，叫黄浩然给发现了，每次白素珍要来这儿，黄浩然就蹭着跟过来了。虽然每回都调侃让白素珍请客，但是好像最终付钱的都是他。来这家这么多回，店里的服务员都认识他俩了。打白素珍一进来，店里那个叫老板娘的女儿小月就冲着她微笑了下，调侃道，“珍姐，下班啦！”
“你这小妮子，不是见着我人在你面前了，还这么问？”
小月嗔笑了下，“珍姐又跟小月较真了。”她趴在前台那，对着白素珍勾了勾手指头，“珍姐，过来下，有个事找你打探下。”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你过来人家才好问嘛？”
白素珍好笑的看着她，听信地凑到她面前，“好事还是坏事？”
小月怪不好意思的看了下白素珍，食指压着上唇，“珍姐，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叫黄浩然是吧？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以前的同事，算好朋友吧。”
“那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不？”
“呃，这话你当面问他不是更清楚。”
“我不好问嘛。要不珍姐你帮我问下？”
“我为什么要帮你？有什么好处啊？”白素珍调笑的看着小月，现在逗逗小年轻心情可舒坦了。
小月涨红了脸，“那以后……以后你来这里吃饭，免费。”
白素珍睁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只要你带他经常来这里吃饭，介绍我们认识。”
嗯，黄浩然再这么单下去也不靠谱，他妈都急了。小月这女孩子怪活泼的，要不真撮合下？
“好，成交！”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此时坐在角落里的黄浩然，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而且还被卖得这么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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