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旧爱让人心碎
“鲁琪，你快点儿啊，这悦宾楼十一点半就满了，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啊，你快点啊。”
“我知道了知道了，不是打电话预约了吗？你别拽我呀。”鲁琪被周湘拉着，拽着打了悦宾楼大厅。
“您好，请问几位？”
“两位，我们预定了，姓周。”周湘走在前面。
“嗯，好，两位这边请。”服务员在前台查了一下预约记录，然后带他们上了二楼。
周湘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非常高兴，像个孩子。鲁琪在后面，被周湘牵着衣袖，有点像她哥哥，又有点像宠着她的男朋友。
在一个格挡之后，鲁琪的眼神突然变了。他直愣愣地看着一个角落，然后一股怒火在眼睛之中绽放，随后便是死水般的寂静。那种从火红到海蓝的变化只用了一瞬间，紧接着，他把手伸出衣袖，拉住了周湘的手。因为鲁琪感觉到了一个目光的重量，有人在看他。
“怎么了鲁琪？”
周湘被鲁琪这样用力一握，有点不知所措。回头却看到一双异常温柔的眼睛，那瞳孔中软软的都是温柔。她根本没有想到来到餐厅之后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她并不排斥。她苦苦追了三年多的鲁琪，第一次对自己用这样的眼神。
她突然觉得她一切的等待都是对的，她一切的决定都是恰当的。她突然觉得男人的软肋竟然也是在物质上面。英雄难过美人关吗？现在不然，有钱，就够了吧。
“怎么了鲁琪？这个眼神看我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意思啊，感激之情从内心涌出，我控制不住呀，都是不由自主的。”
“行啦，别和我贫了，我知道你大学时候有点文艺小青年的样子，说，骗了多少小姑娘啊？”
“哪有啊……”
鲁琪和周湘在指定的地点坐了下来，鲁琪让周湘点菜。
周湘现在已经是常客了，没看菜谱就随口说了几道菜。
“你都吃过？”鲁琪问。
“当然啦，我每天在这上班儿，有时候不想吃单位定的盒饭就跑来这里吃，不过一般都是一个人，要不就和我爸，怪没意思的，今天有你在，我一定吃很多。反正你请客不是。”
“嗯，好，你多吃，吃多少都没事儿。”
鲁琪说话的时候好像故意放大了声音，朝着一块隔板儿的方向。周湘到没有发现，看着一个一个美味佳肴端上餐桌，目不转睛没功夫儿看鲁琪。
“来，干一个，祝你事业有成，更上一层楼。”
鲁琪这才发现周湘点了红酒，服务员已经给两个人倒好了。这里的餐具非常精致，有点葡萄美酒夜光杯的味道。
“好，我会努力工作，努力赚钱，以后经常请你吃好吃的！”
周湘有些诧异，在大学的时候，躲自己还来不及，现在这种话竟然是从鲁琪的嘴里说出来的，丈八的和尚摸不着头了。别管这么多，先吃饭，周湘拿起筷子加了一块培根卷金针菇，放在嘴里香甜可口。
鲁琪也夹了油闷大虾，刚想放在自己嘴里，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就把大虾放到了周湘的碗里。周湘有些受宠若惊：“这个，给我的？”
“是啊，你最近可是瘦了，多吃点。”
“鲁琪，你也在这儿？真巧啊。”
鲁琪的眼睛立刻充满雾气没有了先前的透彻，他没有准备好似的看着周湘身后的方向，眼神飘忽不定。
周湘也回头看了看，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白色的旗袍包裹着妖娆的身姿，衬托出一种古香古色的美感。而脸上也很干净，没有过多的化妆品痕迹。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女子可以用超凡脱俗来形容。可周湘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清悦，好久不见。”鲁琪站起来向她摆摆手。
清悦？这才让周湘恍然大悟，她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没想到竟然是鲁琪的前女友——白清悦。
“周湘也在啊，你好。”
“嗯。你好。”
“这是我男朋友姜辉，你们见过面吧？”
白清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个，身边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看着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始终挂着世俗的笑。但着装的品味和服装的品牌都是首屈一指的，这些牌子周湘在老爸身上几乎都见过，没有一个不是国际大品牌。
“那你们先吃，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白清悦只是递给了周湘一个眼神，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周湘听说过他们分手的原因，她看看鲁琪。眼神里面有种旷世的失落夹带着痛不欲生的混沌。或许伤口愈合的同时早就留下了伤疤，而疤痕才是从内心深处产生痛感的原因。
“没事儿，咱们接着吃。”
周湘看得出鲁琪这句话根本就是强弩之末，其实自己早就控制不住那在回忆里挣扎的思绪，周湘有点儿心疼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只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这顿饭之后的时间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心思却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你一言我一语，南辕北辙，天马行空。鲁琪魂不守舍，甚至夹了一口菜然后放进了另一个盛菜的盘子里面还说‘周湘你吃啊，多吃点。’
周湘编了个理由让鲁琪先回家。
鲁琪明白自己现在是痛苦的，在出租车上看着北京日渐繁华，心中却坠入谷底。这时光的流逝拉大了两个人的距离，这物质的横流切断了缘分的那一根红线。鲁琪从来都不愿意回忆分手的场景，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白清悦竟然变化的那么快。都说女人是善变的，但在鲁琪看来，善变只是借口，诱惑才是源头。就像放射性物质或者致癌因子，如果没有条件激发他们，一切都是叙苗，在万年之久依然沉睡如前。
鲁琪一直对自己在大学所学习的知识驾驭的游刃有余，还不是想让白清悦在以后能和其他女人一样幸福。因为他知道，在这个社会上，幸福的一半儿都来自物质，现在看来这个比例还需要重新分界。房子，车子，门当户对，缘分，感觉，你情我愿。这两对因素的此消彼长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爱情的成败。有人用多少年的婚姻总结出了一句话：细节打败爱情。但现在，还不都是简短充满争议的一家之言。
躺在自己的床上鲁琪心乱如麻，在自己的身边已经找不到白清悦的影子，哪怕那个熟悉的味道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累了，千疮百孔。在他内心深处已经血流成河，白骨遍野。那每次期望被粉碎的声音在耳畔徐徐不愿离去……多少次想到要放弃却做不到，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他原来和白清悦唱离歌都欢笑着，而如今，分道扬镳，没有歌声。
晚上的时候，鲁琪接到了周湘的电话，她已经把一切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在北京，鲁琪找到了自己的工作，一个体面的工作。当有一句话叫做，胜之不武。鲁琪现在有点这样的感觉，但很快他的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因为明天，自己就将进入公司，作为正式员工去开世界五百强公司的例会。
白清悦离开餐厅直奔蓝色港湾，因为她看见了鲁琪身旁的周湘，她是那么的不自在。原先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她离开了鲁琪，得到了别的女孩儿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物质享受。每天可以不工作，每天可以拿着一张信用卡穿梭于高档的商场，会所。可当她看见鲁琪和周湘的时候，她对自己说，不痛，没什么大不了。
可她还是迷失了，她拉着姜辉的手，却感不到应有的热度。她只好在物欲中畅游，一次次刷卡，看着一张张谄媚的脸，给心灵放个假，在虚荣的世界里纸醉迷金。
离开鲁琪，白清悦一直以来都非常的轻松，因为她明白一个道理：贫贱夫妻百事哀。为了钱奔命的日子是非常痛苦的，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又怎么样。自尊心在其他姐妹的炫耀中受到了重创，而欲望却潜滋暗长已经掌控了理智的魔法棒。所以她离开了，她不会再为吃一次小炒而精打细算，她不会再去超市寻找黄色标签的特色商品，她不会犹豫哪个化妆品比较划算。
姜辉温柔体贴，从来不会抱怨，也不会像小男孩儿一样问一些幼稚的问题。短短二十分钟，白清悦已经买下了很多衣服，裤子，鞋子。姜辉大包小包地拿着，却乐此不疲。
姜辉知道白清悦是大学生，而自己只是一个煤矿出来的土财主。每次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候，他总有一种优越感，一种可耻的膨胀感。为了这种超乎肉体接触的快感，他持续着这样的生活。在他们之间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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