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秋红椒棒打无赖闹金烟
一辆救护车紧转头、急刹车停在精神病医院院内。林思春被两名医护人员拉下车架着向住院部走去。“放开我!我没有病,我不住院。土匪!强盗!信守道,老流氓……”林思春拼命挣扎着,喊叫着。
护办室内,严护士正给针管配药。身穿警服的梅雪娇走进来问:“严护士,这是给10号病人用的药?”
严护士点点头。梅雪娇又问:“十号病人的主治大夫在吗?我想了解病人的病情。”
严护士说;“主治大夫黄驱疾已经下班了。”
“那你了解她的病情吗?”梅雪娇接着问。
严护士:“10号病人患的是精神分裂症。”
梅雪娇:“你配的这药管用吗?”
严护士接着说:“这药可厉害,打一支,病人情绪很快就稳定了,打两支会使病人失去记忆,甚至变成植物人。”
梅雪娇吃惊地问:“那你怎么还吸了两支?”
严护士回答道:“黄大夫说了,10号病人情况特殊,病情严重,但身体素质好,打两针无妨。”
蓦地,梅雪娇思有所悟,有人想叫林思春永远闭上嘴巴。她情急智生,将计就计,连忙向林思春住的单间病房走去。
病房内,林思春的胳膊腿被捆绑在10号病床上,无奈地半躺着,腮颊挂着两行残泪。她一见梅雪娇进来,拼力挣扎着坐起来,急切地说:“梅队长!总算见到你了,我有要紧事对你讲。”
“思春姐,你先听我说。”梅雪娇说罢又对林思春耳语了几句。紧接着,严护士端着药盘走进病房。
林思春一见严护士便说:“我要上厕所。”严护士给林思春解开绳子。梅雪娇扶她下床。
林思春故作生气地说:“我不要你扶我,我恨警察,我要严护士扶我。”
“好好好!”严护士满口答应着扶林思春出去了。
梅雪娇把头伸出门外看了看,见严护士走远了,忙拿起注射器,将透明无色的药水排出,对准床头柜上的半杯清水吸了一点,原放在药盘里。严护士扶着林思春回到病房,并未发现异常情况,拿起注射器给林思春打完针就出门了。
林思春赶紧拿出那盘录音带。梅雪娇喜噱不已,忙接到手,攥得紧紧的,惟恐再遗失似的,禁不住问:“为了它伤透了我的脑筋,把我都快急疯了!怎么又跑到你手里?”
林思春说:“刁彤彤在金天龙办公室纸篓子里找到后就立马交给我了。”
梅雪娇激愤难抑,冲口而出:“果不其然,太可恶了!思春姐,你按我说的话照办,我给你雇了专职护理员。你多保重,我马上赶到法院去。”
刁彤彤背着大包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金烟公司大院,苍白的脸上仍沾满泪痕。她希望无人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埋着头尽量回避着别人的目光。她想尽快上楼,走进自己的宿舍,洗洗脸、梳梳头,投入到群体生活中,以工作的乐趣冲淡婚姻带来的痛苦。可不听使唤的腿老是迈不动,她费了大半天工夫才从一楼爬到四楼,走到自己的宿舍门前,忙掏出钥匙开门。
突然,米丫丫从室内走出来,鄙夷地问:“你是谁?怎么乱开门?”
刁彤彤又是一惊,睁大呆滞的眼睛,半开发颤的嘴唇,口吃地问:“你……你是谁?咋……咋住我的房间?”
米丫丫嗤之以鼻地说:“你的房间?笑话,看你配吗?去去去!哪里热闹到哪里讨饭去,神经病!” 米丫丫关上门出去了。
其它办公室几个女职员赶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呦!这不是新娘子吗?你不度蜜月了吗?咋成这个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还背着个大包袱,怪不得新来的女秘书把你赶出门。”
8。12命案二次庭审已经开始,菊秋白仍满不在乎地坐在被告席。贾大审判长一上台就逼视着文若剑说:“被告辩护人,请出示苍海龙行凶的证据!”
文若剑见审判长来势凶凶,一点也没有顾及雷市长的面子,不觉一愣,马上感到问题的严重性,浑身一凉,冷汗便无孔不出地冒出来,慌忙说:“证据会有的,请审判长再宽限几天。”
审判长盛气凌人地说:“文大律师不要再说大话了,限你七日内拿出证据,已经对你够宽大了。法律不是儿戏,能说变就变,一拖再拖吗?现在正式宣判,全体起立!”
坐在最前排的峰松、香红林面色凝重地站起来,他们的心一下子提高到嗓子眼。
审判长大声宣判道:“被告菊秋白犯故意杀人罪,念起她投案自首,本该从宽处理。但又无故翻供,戏弄法庭,应从严惩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62条第三款之规定,判处菊秋白死刑,缓期……”
“慢!菊秋白是无罪的,真凶是苍海龙!我能拿出证据。”突然,法庭后边有人大喊一声,犹如平地一声雷,一下子惊动了整个会场。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后边扫去。
峰松、文若剑、菊秋白一看梅雪娇气昂昂地走上前来,齐声喊道:“梅雪娇!”
梅雪娇激动地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个袖珍录音机。文若剑一看就明白了,赶紧接到手,扬眉吐气地望着审判长说:“审判长,这就是苍海龙行凶的录音证据。”说罢,他将袖珍录音机送到审判台。
审判长很不高兴地望着袖珍录音机愣怔片刻,才冲书记员说:“打开录音机,当场播放。”
少顷,录音机里传出一段男女对话的声音:“我知道你会演戏。”
“那当然,把他峰松送到戒毒所,要不是侯烟鬼叛卖,他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因此,你就杀了侯烟鬼。”
“杀他如杀一只鸡,小菜一碟。”
“你胡吹!据我所知,侯烟鬼与武功高强的刑警支队长同住一屋,有你十个苍海龙都不是他的对手。”
“武攻不如智取,明斗不如偷袭。”
“嗬!越吹越大,门给你开着,等你偷袭呢?再说,戒毒所墙高房固,保安昼夜巡逻,你岂能破门入室?除非你有内应。”
“你说对了,我就是靠内线潜入院内,乘峰松起夜之机,将熟睡的侯烟鬼勒死。”
“停!”审判长让关了录音机后却不以为然地望着文若剑发问:“你凭什么说这段录音对话中的第一人称是出自苍海龙之口?”
“有省上鉴定书为证。”文若剑说着拿出鉴定书交于审判长。
审判长拿着鉴定书反复地看了看,又交于其他陪审员查验后,才不得不宣布道:“菊秋白无罪,当庭释放!”
全场掌声雷鸣般地响起来。香红林未及扑上前去,早见峰松、文若剑、梅雪娇、菊秋白四个年轻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她激动得热泪横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天龙背靠在沙发上,正对着电视机兴致勃勃地观赏交际舞大赛,见女秘书进门,忙说:“你看这些醉汉疯婆跳的多来劲!快陪我跳一曲。”金天龙扑上前紧紧抓住米丫丫的手,便心热的随地狂舞起来了。
“金总!”突然,刁彤彤推门进屋冲金天龙叫了一声。
金天龙兴致顿失,松开米丫丫,怒视着刁彤彤训道:“你咋不敲门就随便闯进门?”
刁彤彤面含悲凄地说:“我……我回来上班,向您报个到。”
金天龙凶巴巴地说:“你被辞退了。”
犹如当头一棒,刁彤彤再次受到致命的一击,硬撑着快要倒下的身子,极力争辩道:“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侍候你多年,言听计从,给你当枪使,你竟能卸磨杀驴!落井下石!”
金天龙仍冷着脸说:“国企正式职工都下岗呢,你还让我养你一辈子?”
“我给你当秘书还付出的少吗?你无情无义!把我玩腻了,没利用价值了,又换一个,你太狠毒!都是你害了我……”刁彤彤说着放下包袱,扑通一声坐在上面,双手捂住脸哇哇大哭起来。
“呦,原是前任的女秘书!”米丫丫萌发恻隐之心:“金总,听说男的不要她了,现在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让他到厂里当一名工人,或到公司当一名清洁工。”
“你懂个屁!多留他一个,就多我一个笑柄,多我一个祸根。你马上领她到财务室把工资一结,让她滚得远远的,别在金州出现。”金天龙说罢关了电视机,站起来正要抬脚走人,秋红椒又闯进门,开口便嚷:“金总,你答应给我补办结婚证,至今无下落,你说话还算不算数?”
金天龙嬉皮笑脸地说:“给谁办结婚证呢?给咱俩办吗?好!现在就去。”
“你耍我?”秋红椒一下怒火攻心,大嗓门一发而不可收:“金大牙!流氓,无赖!你把老娘当彤彤姑娘想捏就捏,你瞎了眼睛!我今天让你尝尝老娘红辣椒的厉害。”说着,秋红椒扑上去闪电般地连打了金天龙两个嘴巴。
金天龙只觉剧痛一下,伸手一摸,两颗外露的大牙没有了。他哈哈一笑:“打是亲,骂是爱!打得好!省得我去医院拔牙。”
含恨抹泪的刁彤彤再也忍不住了,忙端起一杯凉茶水照他脸上泼去。
金天龙扬手在脸上一抹,又是哈哈一笑:“泼得好!帮我把嘴上的血迹冲洗净了。二位夫人表现不错,争先恐后地献殷勤,哈哈哈!我今天交桃花运了。”
这时,秋红椒已经气得失去理智,抡起拖把便向金天龙扑过去。刁彤彤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挥动笤帚,也向金天龙打去。
金天龙这才慌了神,一边躲闪着,一边冲惊慌失措的米丫丫喊:“快叫保安上来,把这两个疯女人赶走!”说罢忙跑进套间,关紧门。
秋红椒、刁彤彤有气没处使,便将电视机及墙上悬挂的奖牌、奖状等砸了个稀巴烂,扬长而去。
电话响了一会,吓呆了的米丫丫这才接了电话,把金天龙叫出来说:“金总,万律师打电话说,那场官司败诉了,菊秋白被当场释放。”
金天龙见办公室一片狼籍,又听到这消息,马上打通法院电话,破口大骂:“你是咋办案的?又把凶手放跑了。狗官!饭桶!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养肥猪!”
审判长贾大对着电话说道:“只怪你无能,休怪我无情。你夸下海口,说他们根本拿不出证据。结果,他们出示了一盘录音带。苍海龙亲口说出他杀害侯烟鬼的事实经过。真相大白,不放人怎能说得过去。你得意忘形,把事情搞砸了,怪谁呢?”
金天龙还想问话,一听对方挂断了电话,便垂头丧气地躺倒在沙发上,忽而又坐起来。“肯定是刁彤彤这贼女子把录音带偷走了。”他忙冲收拾房间的米丫丫问:“刁彤彤还在吗?”
米丫丫说:“早走了。”
“快!快把她给我追回来,我要活剥了她的皮!” 金天龙怒吼着见米丫丫出去了,又拔通了杜云飞的手机,强压火气,奸笑道:“杜秘书,你好!那套金屋还满意吧?招凤藏娇随你便!”
杜云飞笑笑:“金屋不错!却无娇可藏呀,你有啥事尽管讲来。”
金天龙说道:“今天8。12命案开庭,菊记者冒充凶手、戏弄法庭、社会影响极坏!这样品质恶劣的人怎能当记者?双开也不解恨!你该管管此事,对你来说只是传个话就成。”
刁彤彤与秋红椒大打出手,砸了金天龙的办公室后忙到财务处结清了自己的工资,又去宿舍拿了她遗留下来的一些衣物,这才走出金烟公司。她肩膀上又多了一个大包袱,随之心情也更加沉重了。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街道上下班的人流一浪高过一浪。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上哪里去?正在刁彤彤万分忧虑之时,秋红椒朝匆匆走过来了。未等刁彤彤发问,秋红椒就说:“你咋才出来?我站在那边等你多时了。走!去我那儿。”说着,她接过刁彤彤的一个大包袱。
“谢谢秋大姐!谢谢秋大姐!”刁彤彤感动得连说了两声谢谢。
“谢啥呢?咱两现在都是遭恶人暗算,无家可归的同命人,同命相怜嘛。”秋红椒说着忙拦住一辆出租车,拉着刁彤彤一块儿钻进车内。
一回到她的住处,秋红椒便对刁彤彤直言不讳地说:“你看这房子多大!多豪华!金天龙唆使我诬告峰松,才把这房钥匙交给我。我一时财迷,现在后悔死了。”
刁彤彤早就听说秋红椒住在苍海龙的豪宅里,但怎么住进去的,她却一概不知。现在听秋红椒一说,又联想到今天金天龙的所作所为,她马上预感到这又是一场大骗局,立马提醒秋红椒说:“秋大姐,金天龙是个流氓无赖!阴险毒辣,无恶不作!他利用我的年幼无知,让峰队长染上毒瘾,现在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一脚把我踢开,害得我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我看这房子你也住不长久,他很快就会把你赶出去。你可要及早提防。”
秋红椒点头说:“是呀,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察到了,现在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先把他弄倒,叫他无力对付咱俩。”
刁彤彤心有余悸地说:“咱们这些弱女子能弄过金天龙吗?他黑白两道都通着呢,连公检法都得让他三分。”
秋红椒马上激愤地说:“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柔能克钢,咱女人也有女人的招数。他把你害得这么凄惨!你告他性骚扰罪,叫他坐牢!”
刁彤彤仍心存疑虑地说:“金天龙骗奸了叶苦瓜,峰警长、文律师、菊记者全力以赴为她伸冤,可打了几场官司,金天龙照样逍遥法外,照样人模狗样地登台亮相。”
秋红椒叹息一声道:“唉!照你这么说,真拿他没有办法了。我迟早会被他扫地出门,沦落街头。”
“那就看你会不会来事儿。”刁彤彤接着说:“秋大姐,硬拼明干,咱斗不过他。金天龙吃软不吃硬。你说上两句软话,假意与他和好,以喝酒为名把他骗到你这里,晚上。”刁彤彤说到这里又凑近秋红椒耳语了几句。
秋红椒听罢顿时笑出声来。连声夸道:“好好好C注意!大伙儿都说你人小鬼大,真是名不虚传!”
刁彤彤有点得意地说:“还不是跟金天龙学的?这样玩了他,兴许还能保住你这套房子。”
秋红椒又说“哎!那咱没有蒙药,咋能放倒他?”
刁彤彤不好意思地说:“我从金天龙那儿偷来一些,至今还保存着。今天去宿舍收拾我的那些遗留物时顺便也带来了。”
秋红椒忙说:“怪道你胸有成竹,这就叫用他的肉汤熬他的骨头,报应!”
刁彤彤接口道:“用他的油炒他的肉,自食其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禁不住都笑了,报仇雪恨的乐趣暂时冲淡了家破职丢的痛苦。
随后,秋红椒忍住笑当即拨通了金天龙的手机,娇滴滴地说:“金总,还生我的气吗?下午我一时冲动,动了手脚。现在我想起来很后悔!晚上请你来我这儿喝酒,给你赔罪。刁彤彤也在我这儿。”
金天龙也想继续笼络住秋红椒,怕惹急了她,把他两合谋暗算峰松的丑事抖搂出去。再听说刁彤彤也在她那儿,恶念顿生:“我要抓住她,软禁她,折磨死她,一解心头之恨。”想到此,他便痛快地答应了秋红椒的请求。
刁彤彤见金天龙满口答应,如约赴宴,忙对秋红椒说:“秋大姐,那你赶紧把屋里收拾一下,我出去到超市买些现成的下酒菜,顺便再提两瓶酒,就不用再做菜了。”
秋红椒说:“不用你忙活,我这里酒菜齐备,冰箱里都塞满了,随便拿几样东西就是一顿丰盛的酒宴。”刁彤彤又说:“那我出去买一盒好烟,金天龙烟瘾大,一时都离不了烟。”
“那好,你快去快回!”秋红椒说着进厨房忙活去了。刁彤彤下电梯到楼下一家食品商店买了一盒红塔山香烟,又拐到水产店买了一只大王八很快就折回来。然后她关好房门,回头对秋红椒说:“秋大姐,烟我买好了。你先忙,我现在就去解包袱拿蒙药。”她见秋红椒正炒菜,只应了一声,也没顾上回头。忙进内室打开自己的包袱,找到林思春还给她的那盒飞天毒品烟和蒙药,再用小刀轻轻地启开红塔山烟盒,将烟卷倒出来,再把飞天毒品烟装进去,偷梁换柱。刁彤彤安排鸿门宴的真正目的是让金天龙吸毒,她必须周密安排,拿出一个万全之计。之所以背着秋红椒掉换烟卷,一怕秋红椒知道真相后下不了这个狠心,二怕她心虚手颤,使金天龙疑心拒绝抽烟。这样以来,岂不是报仇计划就落空了吗?三怕万一事发连累秋红椒。金天龙借她之手用毒烟害苦了峰松,殃及自己。她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也让金天龙饱受吸毒之苦,为广大受害者出气!刁彤彤思虑着走进厨房,把红塔山香烟交给秋红椒,再次强调说:“金天龙最爱抽红塔山,他来你先递烟,让他过足烟瘾后再敬酒,照我说的一一做到,沉着应对,千万不能慌张。”说罢,刁彤彤打开一瓶西凤酒,将蒙药放进去。
“你放心!我会依计行使,随机应变。你快趁热吃点东西,回房躲起来。”秋红椒说着见刁彤彤又从里边提来一个滴水的大塑料袋儿,忙问:“这是啥?”
刁彤彤诡秘地一笑说:“我给金天龙买的礼物,你明早交给他。”
秋红椒一看是一只大王八,也忍不住笑了,十分心疼地说:“可惜这贵品了!你也舍得花钱?”
刁彤彤说:“其实这是给你买的,我只是想羞辱他一下。他肯定不会要,你就留着吃吧。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金天龙来问我,你也好回话,就说我出去给他买礼物去了,最后也能证实你没有骗他。”
秋红椒不觉肃然起敬,忙拉住她的手说:“彤彤妹!我服你啦!你真想的周到!把他金天龙卖了还帮着咱们数钱呢!”
正说着,门铃响了。刁彤彤忙拿了点吃的东西,很快钻进内室躲起来。秋红椒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对准猫眼往外一瞧,只见金天龙一人,忙打开房门,虚情假意地说:“金总!你咋才来?快急死我了。”
金天龙进门,四面一瞧,二话没说先问:“刁彤彤在哪儿?”
秋红椒忙说:“刁彤彤嫌我准备的酒菜不够上档次,怕招待不好你,又出去给你买好吃的东西了。你快坐!她一会儿就回来。”
金天龙冷笑一声说:“是吗,她心里有鬼,怕我骂她!收拾她!买好吃的想堵我的嘴。”
秋红椒故意撒娇地说:“什么鬼不鬼?看你脸拉得长的象冬瓜一样,还生我的气吗?你这大男人连这都不懂!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见外!”
金天龙一听这话顿时笑了,随口说道:“我咋能生你的气?”
秋红椒乘热打铁,立即把红塔山香烟拿过来,抽出一支递给他,紧接着她打着打火机帮他把烟点着。金天龙一见红塔山,连看都没有细看,便忍不住抽起来,但心里还在记恨刁彤彤,便骂道:“刁彤彤死到外边啦!咋还不见人影?”
秋红椒赶忙说:“噢,刚才我还忘了告诉你。刁彤彤说她还要给你挑选一个你最喜欢的礼物,作为分别留念,说你是他今生遇到的第一个男人。你看看,你把人家女娃赶出公司,她还记着你的好处。这就叫初恋难忘!她还说,让咱两先吃别等她,她给你选不好礼物咋回来见你?”说着,秋红椒忙拉金天龙坐到香气扑鼻的餐桌旁,随手拿起西凤酒瓶,倒满一杯递到金天龙面前,满眼柔情地望着他说:“我先敬金总一杯,祝金总财源滚滚!长命百岁!”她见金天龙一口喝完,又给他添上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站起来举起酒杯说:“金总!咱两碰一杯,算我给你赔罪了。”
“哈哈哈!什么罪不罪的?你别把我灌醉就行。”金天龙笑着站起来碰过杯后,秋红椒再次给他添满酒,说:“我再敬金总一杯,祝愿叶苦瓜给金总生个大胖小子!”
“好好好!这话我最爱听,但愿如此。”金天龙立时兴高采烈的应声道。秋红椒乘机又灌他几杯酒。金天龙不一会就爬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随即,秋红椒故作受惊状,一边摇动他的肩膀,一边大声呼叫,一是查看金天龙的昏迷程度,二是给刁彤彤打暗号。
刁彤彤听到三声呼叫后才走出来,仍不放心地忙把秋红椒拉到内屋,开口先问:“秋大姐,金天龙抽烟吗?”
秋红椒说:“他抽了不少烟,熏得我难受。若是别人,我早把烟给他扔了!”
“那好!我把烟拿走了,免得再熏你。”说罢,刁彤彤抑制不住心中的快意,偷笑着捡起烟盒,忙与秋红椒把金天龙弄到卧室大床上,扒光衣服,盖上被子,锁上房门。她两人才去隔壁房间入睡。
黎明时分,秋红椒和刁彤彤起床。刁彤彤告辞要走,秋红椒拦住她说:“别急,等我把金天龙搞定。你在这儿守候着,以防不测。”
“我留下反倒不好,万一他闯进这间屋子,我不想再见他。你放心,我再给你留下一个纸条,就万无一失了。”说着,刁彤彤写好纸条留在桌子上。秋红椒一看心领神会,送走刁彤彤后,忙开门进了金天龙睡的房间,见他睡得仍跟死猪一般,立马上床脱掉衣服,随即拳头如榔头似的打在金天龙身上。
金天龙猛然醒来,一见自己一丝不挂,秋红椒也在慌手慌脚地穿衣服,便不解地问:“我咋躺在这里?这是咋回事?”
秋红椒故作羞愤状,疾言厉色地骂道:“你干的缺德事9装糊涂!你昨晚假装酒醉,我还信以为真,把你扶到床上,怕你呕吐发病,就多坐了一会儿,后来我也困了,就爬在床边不知不觉睡着了。谁知你竟乘我熟睡之机,扒光我的衣服,大耍流氓!”秋红椒说着用袖子捂住双眼,假装擦泪,放声痛哭。
金天龙满不在乎地笑道:“我还以为昨晚做梦娶媳妇呢,原来真有其事,还生米做成熟饭了。好!我欠你的情!咱两扯平了,你打掉我的牙齿也就不说了。”
秋红椒听他这样说,立即停止哭声,争辩道:“我打掉你的大牙,为你帮了大忙,免得你再去医院花钱拔牙,这是你当时说的原话!怎么又提起这事?”
金天龙连声说:“好好好!不说不说!算我欠你的。”
秋红椒就等他这句话,随即说:“那你给我补办结婚证还有希望吗?”
“你急啥呢,这房你已经住进去了,又没有人赶你出去。”金天龙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朝外就走。秋红椒却象吃了定心丸似的,当即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金天龙走到门口,突然又回过头问:“刁彤彤人呢?”
“咱两只顾说话,还把她忘了。她可能还睡觉哩,你等一下,我叫她去。”秋红椒佯装不知地打开内屋门,金天龙便急不可耐地冲进去,打开灯,一见屋内空无一人,便逼视着秋红椒发问:“人在哪儿?你是不是全在骗我!”
“咋能骗你呢?”秋红椒忙拿起床头柜上的那张纸条说:“你看,她留下一张纸条,不告而别了。让我把礼物转交于你。” 秋红椒说着把塑料袋儿撑开。金天龙一看是只大王八,立时羞愤难忍,张口便骂:“妈的B!她在羞辱我!肮脏我!”一脚把塑料袋儿踢出门外。王八从塑料袋蹦出来,随地乱爬。
秋红椒急忙将王八装进塑料袋,随说;“别把海鲜当驴肝肺,要不是刁彤彤再三叮咛,我还舍不得给你呢?她全是一片好心!怎么会羞辱你呢?她说这东西能补肾壮阳,说你肾虚,让你好好补补身子。”
“你别替她打掩护了,也罢,随别人骂去,骂在背后我不理!骂在当面我不依!”金天龙说罢,提着王八,哼着小曲下楼去了。
容光焕发的峰松来到香红林家,开言便叫:“娘!今天中午我设宴为秋白妹接风洗尘,你一定要参加。”
香红林眉开眼笑地欲答话,菊秋白从里屋冲出来,两眼紧盯着峰松,惊讶地问:“峰松,你把谁叫娘呢?”
峰松说:“秋白妹妹!你该叫我哥…”香红林忙解释说:“峰松要认我作干娘呢。”
菊秋白连声嚷嚷道:“不行!不行!妈,你千万不能答应。”菊秋白拉着母亲的手一边摇着一边瞟峰松一眼说:“要认……就认丈……”丈母娘三个字已到嘴边,菊秋白羞口难言,红着脸跑进里屋。香红林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笑着说:“峰松,秋白不乐意,你还是叫我伯母为好。”
峰松笑道:“那也行,嘴上不叫,心里叫你娘。”
石磊落回到家里,怡然自得地坐在客厅沙发上,边喝茶边看电视。一条电视新闻引起他的注意。“金州日报社记者菊秋白反映,石头河乡政府、乡派出所长期拖欠‘食为天’等餐馆吃喝费三万多元,拒不清账!前任领导高升上调,现任领导只接官位,不接债务,相互推诿,导致‘食为天’餐馆经营者倾家荡产,惨不忍睹!严重损害了群众利益,更毁坏了基层政府的形象。古人云:言而无信非君子!象这种屡屡发生的公家赖私人的荒唐事,难道就无人问津吗?难道还能让那些腐败官员继续坑害老百姓吗?”
突然,彩铃声的呼叫使石磊落不得不关了电视。他忙打开手机,还未开言,一种烂熟的声音便塞满他的耳朵。“石部长,你好!我小杜,有一件事通知你。”
石磊落慢条斯理地说:“杜秘书,有何指示,请讲!”
“石部长,雷市长对梅总编的工作很不满意,都发火几次了。”杜云飞说话的声音凝重有力、故意把事态说得很严重,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石磊落问:“为啥吗?”
杜云飞接着说:“早在六月份,菊记者撰稿披露了金总的桃色新闻,引起群众对金总的极大愤慨,同时也激化了社会矛盾。雷市长气得够呛,责令梅总编从严处理当事人,并要他负领导责任,写出书面检讨。可梅总编置若妄闻。此事未了,最近菊记者又冒充凶手戏弄法庭,影响恶劣。这都与梅总编的放任自流有很大关系。”
石磊落听罢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梅文英已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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