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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峰警长闯官宅窍金盗宝

    清早上班,峰松把工作交待完毕,便接通了梅雪娇手机说:“小梅,你好!忙啥呢”

    梅雪娇灿烂地一笑说:“峰队长,你好!信局长正召集我们开会呢。”

    峰松接着说:“今天,我出差去,有空了替我去幼儿园看看强强。”

    梅雪娇满口应承道:“好好好!没问题。”

    峰松也没有再说什么客套话立即终止了与梅雪娇的对话,又打了一个电话,等了半晌无人接听。这时,他才背上帆布包,急不可待地出门了。

    朝阳破雾,给寒冷的大地带来一丝温暖。一个活泼可爱,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在幼儿园同小朋友们做游戏,见峰松走过来,忙扑上去喊道:“爸爸!你好久都没来看我。”

    “强强!乖儿子。”峰松抱住儿子亲了亲,掏出一个糖果喂到强强嘴里,把剩余的一包糖果交给幼师。“强强,多听阿姨的话,爸爸有空再来看你。”说罢,峰松在强强脸上亲了一口,向幼师道别一声,拧身便走。

    “爸爸!爸爸!”强强疯狂地追上来,一阵凄厉的哭叫声撕扯着峰松的心。他忍痛割爱,毅然离去。

    湖滨花园,梅花盛开,满园清香。几栋豪华住宅楼拔地而起,独占风光。峰松背着大包,来到大院门外,又掏出手机按了重拨号,还无人接听,他马上走进门房。

    门卫保安员迎上来说:“峰科长,有何贵干?”

    峰松说:“检查消防安全。”说完径直走到二栋一单元门前,向周围环视一下,立时上到三楼西户,将钥匙插进门锁,仅转动一下,门就开了。他进屋把房门锁上,回头仔细地察看着。客厅放着一套旧沙发,一个旧茶几。三个房间的房门都开着,他进到各房间一看,除了一套组合柜、写字台之外,并无贮珠藏宝的保险柜。他转眼一想,象信守道这样老奸巨滑的贪官,不可能把赃物放在惹人注目的保险柜里,更不可能放在未挂锁的柜子里。他急忙搬开几个床垫,打开床体暗室,均未发现贵重东西。他又把视线集中在墙壁上,蓦地,主卧墙上装贴着一张大幅**画像吸引了他。他上前揭开画像,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他带着失望的神情走进书房,墙壁上镶着的一个先进公安干警的奖牌引起他的注意。他忙打开工具包,取出一把钳子,卸下奖牌,一个壁柜亮出来。他惊喜不已,很快打开壁柜,将内边的钱物一卷而光,然后出门,直接走进市检察院检察长办公室。他将一张张存款单据,一件件金银首饰摆放在云中立面前说:“这些全是信守道的赃款赃物,价值百万,请云检查收。”

    云中立吃惊地问道:“你是怎样得到的?”

    峰松毫不顾忌地回答道:“我私闯民宅,偷来的,原封不动交公,投案自首。”

    云中立不解地问:“你就不怕坐牢?”

    峰松大义凛然地说:“能挖出深藏不露,道貌岸然的大贪官,值啦,无憾!”

    鱼水跃从办公室出来,又逢菊记者来访,他满脸堆笑地问:“菊记者,您好!快进办公室坐!”

    菊记者说:“不能再打扰你了,我找梅雪娇。”

    “梅雪娇去局里,很快就回来。”鱼水跃接着说:“上次你交代的那件事,我已经给梅雪娇谈了,当她接到文律师送来的红玫瑰时,激动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鱼水跃说话往往是虚中有实,虚实搭配。因而说了谎话也不觉脸红,而且还沾沾自喜。

    菊记者自然也信以为真,兴奋地说:“是吗?”

    鱼水跃忙又借题发挥:“说来也巧,我对梅雪娇正说文律师,文律师送的花就收到了。”

    菊秋白笑着说:“这就是缘份,这事十有八九就成了,你我只等着喝喜酒了。”

    “说啥呢?看把你俩个高兴的。”梅雪娇说着走来了。

    菊秋白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曹操,曹操到,真是太巧了!”

    鱼水跃忙对梅雪娇说:“菊记者等你多时了。你们谈,我不打扰了。”梅雪娇把菊秋白拉到她的办公室,泡茶倒水。菊秋白忙拦住她急问:“你知道峰松上哪儿去了?我给他打手机,老是关机。”

    梅雪娇连忙说:“出差了。”

    “不可能,他要是出差肯定会告诉我的。再说,都快过年了,还上哪儿出差呢?”菊秋白争辩道。

    梅雪娇说:“他走时打电话告诉我,并让我代他去幼儿园看看强强。对啦,我还给强强拍了几张像,你晚上去他家看看,顺便交给他,别说是我拍照的。”

    菊秋白说:“那怎么行?你给强强拍的照片,亲自送去多好。”

    “我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的接触,我真心的祝愿你俩早结同心。”梅雪娇说罢便把强强的几张照片硬塞到菊秋白手中。菊秋白想起鱼水跃刚才说的那些话,断定梅雪娇已经移情别恋,有心于文若剑,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梅雪娇的请求,禁不住感叹道:“雪娇妹,你真好!善解人意,从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真是太善良了。”

    正说着,文若剑心急如火地赶来。梅雪娇热情地迎上去问候道:“文律师,您好!谢谢你……”梅雪娇刚说出三个字,文若剑连忙打断她的话:“谢我干吗?”

    梅雪娇娇羞地瞥他一眼说:“谢你送我生日礼物!”

    文若剑一愣。菊秋白忙接上话茬,故意打趣道:“送就送了,还装糊涂,想当无名英雄呀?”

    “胡说啥呢?我没心思跟你们开玩笑。”文若剑沉下脸说:“峰松又被关进拘留所。”

    “你闭嘴!快过年了,尽说不吉利的话。”菊秋白狠狠地瞪他一眼说。

    “真的,咱们快去拘留所看看。”文若剑睁大眼睛着急地说。

    “你胡说!我不信。”菊秋白极不情愿听到这样的坏消息,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旋即跑走了。

    “菊记者!”梅雪娇、文若剑喊着连忙追赶出去。

    菊秋白回家,一声不吭地走进卧室关上门。香红林听见动静,从厨房走出来叫道:“秋白!秋白!”见无人应声,她忙打开菊秋白的卧室门,见女儿蒙头大睡,急问:“秋白,你咋啦?快起来吃晚饭。”菊秋白伸出头说:“我不想吃饭。”

    香红林坐到女儿身边,摸摸她的头,和蔼可亲地问道:“又遇到啥烦心事?给妈说说,妈替你分忧。”菊秋白这才坐起来,扑到香红林的怀里,抽抽噎噎,语塞半会儿才说:“峰松又进去了。”说罢放声恸哭。“你别哭!先告诉妈,峰松进哪儿?”香红林焦急地问。

    菊秋白张开发抖的双唇说:“拘留所。”

    香红林忙搬起菊秋白的头惊诧地问:“为什么?你听谁说的?”

    菊秋白流着泪说:“他偷出信守道家的金银财宝投案自首。”

    香红林的神情蓦地僵在脸上,顿时也没话了。菊秋白却一发而不可收,口无遮掩地说个不停:“黑恶势力没有把他送进监狱,而他自己却义无返顾地选择了这条死路。他的大好年华将在牢里度过,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前程,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香红林一只手搂着菊秋白抖动的肩膀,一只手抹着自己流泪的眼睛,压抑着发颤的话语,强装平静地说:“峰松疾恶如仇,舍生取义。”

    菊秋白思潮汹涌,措辞激烈,越说声越大:“他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不替强强想想!世上那有他这样做事的人?他不懂爱情,不珍惜生活,我恨死他!他是冷血动物,冷酷无情,我狠不得一刀捅了他!”

    “秋白,你冷静点。”香红林加重语气说:“妈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你说,怕你不爱听。事到如今,还是说明白好一些。”菊秋白一愣,屏息静气地问:“啥话?你说吧。”

    香红林接着说:“你向峰松说过你俩之间这事吗?”

    菊秋白说:“这还用说吗?瞎子都能看明白。”

    “妈总觉得峰松老把你当亲妹子似的呵护着,更本没有那种意思,也许他刚离婚,还未及想这事,自然也就想不到你的感受。”

    菊秋白又激动起来,大声嚷道:“我不管他怎样想,就是克制不住自己,我爱他!爱他!他的一举一动,时时在牵动着我的心。”

    香红林苦口婆心地说:“既然你深爱他,就要宽容他,尤其在这个时候更应该理解他,不要埋怨他。他心里肯定很苦很苦,别看他脸上含笑,心里却在滴血。你快去拘留所看看他,千万别当着他的面痛哭流涕,这样他的心里会更不好受。”

    市公安局严打紧急会议正召开着。信守道慷慨陈词,向干警做打黑除恶动员报告:“反腐倡廉,打黑除恶,扫黄禁娼,缉毒抓赌是营造和谐社会的关键,我们要长抓不懈,一抓到底。要完成这一重任,自身必先过硬,逮鼠先堵其洞,打铁先要锤硬。首先净化公安队伍,肃清内部不纯分子。”

    猝然,一阵疾速的脚步声惊动了会场。霎时,云中立带人冲进会场,出示逮捕证,厉声道:“信守道!你被捕了。”全场震惊了,个个目瞪口呆。鱼水跃、梅雪娇、高铁柱、淳于冰等人马上拔出枪冲向前,护在信守道身旁,并吼道:“谁敢动!”

    云中立郑重地说:“公安局同志,你们别冲动,冷静一点。我们是依法办案。现已查明信守道有重大贪污受贿行为。你们持枪阻拦是暴力抗法!难道你们不懂法吗?”

    信守道马上推开众人,大声说:“放下枪!下去!大家坐好了。”他又冲云中立笑道:“云检,开玩笑也不看个场所,我局正开反腐倡廉紧急会议。”

    云中立严肃地说:“谁跟你开玩笑?快跟我们走!”

    信守道说:“那你看,让我再说几句,把工作交待一下吧。”

    “你还是交待你个人问题吧!”云中立话音刚落,一幅亮铮铮的手铐便套在信守道的手腕上。信守道被两名检察官架着走,还不时回头高喊着:“肖局长!同志们!你们是相信我的,他们一定搞错了,我会回来的……”

    这时,会场象炸开了锅似的人声鼎沸。肖无华、鱼水跃提高嗓音,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慌乱,咱们继续开会,要相信党和政府,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鱼水跃一进家门,二话不说先打开电视机,试图松弛一下紧绷的心弦,冲淡纷乱的思绪,可没有一个节目能吸引他,他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忙于做饭的雷心兰从厨房走出来说:“你今天咋啦?回家闷闷不乐的,连一句话也没有?”

    鱼水跃关了电视,叹口气才说:“信局长被检察院逮捕了。”

    “为啥?”雷心兰惊愕地问。鱼水跃说:“贪污受贿。”

    “多年廉洁自律的先进公安局长怎能受贿呢?”说着,雷心兰把饭菜端出来,递给他筷子。

    鱼水跃边吃边说:“那都是装出来的,上次我给你说过嘛,人都是外表光堂,一肚子杂秽,心灵深处更阴暗。你不是也说过嘛,家家出丑事,人人有稳私,登台耍魔术,不露是高师。信局若不是家里失窃也露不了。”

    雷心兰忙问:“小偷抓住了?”鱼水跃说:“什么小偷,是峰松干的。”

    “峰松?”雷心兰又吃一惊说:“峰松怎么会干偷窃之事?”

    “嫉恶如仇嘛。”“哦,我明白了。 峰松为反贪不怕坐牢,那才是真**呢!”

    鱼水跃心里一沉,立即反问道:“那谁是假**员呢?”

    雷心兰振振有辞、直言不讳地说:“当今有几个是真的?党章上明确规定,**员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这也是**与其它政党唯一的区别。而现在的领导干部名利双收,比旧社会的刘文采还腐化堕落!真**员是人民的公仆,人民的勤务员!而不是升官发财,当老爷!你刚才还说,人都是装出来的吗?”

    鱼水跃说:“你不能一概而论,全面否定嘛,那你爸是……”

    雷心兰当即拉下脸,不高兴地问:“我爸咋啦?你还不服我爸吗?”

    鱼水跃嘿嘿一笑说:“佩服!实在的佩服!”

    雷心兰瞪他一眼说:“你别给我耍两面派!”

    鱼水跃说:“我说的是心里话,只是佩服的方面不一样。”

    听到这话,雷心兰的脸色缓和一些,接着问道:“那你佩服我爸那一方面?”

    鱼水跃说:“我佩服老爷子的领导艺术。”

    “去去去!什么领导艺术,你的意思我明白。”雷心兰连忙制止他说。

    鱼水跃辩解道:“你别想歪了,我指的是领导才能嘛,难道你认为我说错了?”

    “好好好!你是有名的八哥嘴,我说不过你。”雷心兰不想与他再闲扯下去,忙转移话题说:“听说新任市委书记快来了,我爸不会有啥变动么?”

    鱼水跃说:“变动是官府常事,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嘛,只要不出问题就好。”

    雷心兰睁大眼睛,紧盯着他问:“能出啥问题?”

    “那就难说了,目前已有人反映,金天龙能长期制毒贩毒,是你爸养痈成患。”鱼水跃说。

    “那是胡说八道!你不会有问题吧?”雷心兰忧虑不安地问。

    鱼水跃说:“我早都说过,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就看上面查不查,如同人体一样,不查好好的,一查病都出来了。”雷心兰又问:“你估计上面会审查你吗?”

    “我担忧的就是这问题,唇亡齿寒,墙倒众人推。老爷子自身难保,也就顾不上咱们。眼下唯一能靠得住的就是自己,自己救自己才是硬道理。”鱼水跃深有感触地说。

    雷心兰应和道:“这话绝对正确,可你有能力自救吗?”

    鱼水跃说:“我已想好了应对办法。”

    雷心兰忙问:“啥办法?”

    鱼水跃说:“耀功遮过。”

    “你有啥功可耀?”雷心兰进而追问道。

    鱼水跃一笑,得意地说:“8。12命案只所以能最终翻过来,是由于梅雪娇终于拿出了苍海龙杀人的录音证据。而这个千金难买的关键证据正是我安排刁彤彤从金天龙那里弄出来的。大家至今还不知情我这个幕后策划者,若现在公之于众,不是功效更佳吗?”

    雷心兰为之愕然:“你现在才说出来,当初为何不声张呢?”

    鱼水跃说:“当初说出去,就体现不出我这位做好事还不留名的无名英雄,况且还怕你胡思乱猜,又怀疑我与刁彤彤……”雷心兰忙打断他的话,穷追不放地问:“那你现在就不怕我怀疑吗?”

    鱼水跃说:“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保位子要紧,也顾不了那么多。你愿怀疑就怀疑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明天就去找刁彤彤,激她说出事情的真相,抬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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