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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

    就李明胜去传旨的空当,皇帝将云露抱膝头,下巴磨着她青软的发丝,回想道:“朕记得上回来的时候,这儿还没有种菊花。”

    云露像猫儿一样蜷那儿,手里只剩杆儿的奶汁草甩了甩,有种懒洋洋地惬意,“皇上居然还记得,这是臣妾才种上的。”

    “茉莉不好?”

    “茉莉要谢了,臣妾想着今年会提前入秋,就载种了芳菊。”她声音幽幽地道。

    皇帝思索:“朕怎么不知道今年会提前入秋。”

    “别那儿都是夏季,只臣妾这儿提前入秋,皇上当然不知。”

    她向后仰了头,乌黑如宝石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幽怨地波光流荡,嗓音里却另有一种随心所欲地调皮。

    皇帝就势亲了亲她的眼睛,忽而笑起来。

    这让他想起妙妙,一旦得不到他手里亮晶晶地东西,就会用幽沉地蓝眸,精致、孤单、冷漠、调皮糅杂地目光看他。

    他颇为喜欢这种复杂的情绪,事实上那些真正地简单纯粹,他不喜,也无意将他们留皇宫里,那意味着麻烦。

    “这是抱怨朕不来找?”皇帝悠悠地卷了她的发尾,眼里有自得,也有旁难以捕捉地深沉。

    她再自满,也不会认为自己可以挑战帝王的权威,动辄抱怨自己受冷落。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回答。

    “臣妾知道皇上为什么不来。”

    “哦?说说。”

    她握住那只乱动的手,将它带到嘴边咬了一圈儿牙印子,得意洋洋地宣布:“必是孙良背地里说臣妾的坏话了。”

    那牙印不深,过会儿就消了,却引得皇帝眸色微深。

    言语上虽然不能冲撞,但肢体上的小动作皇帝允许她们放肆,只要把握好度。云露也知道,这个朝代,那些自诩风流的欢场客,常常会以青楼女子咬他们手臂上、胸膛间地檀痕齿印为风流艳事,吹嘘资本。

    所以她虽然伤了龙体,喜欢这些把戏地皇帝却不会怪罪。

    “她是说了不少。”皇帝撑美榻沿地手一松,向引枕上靠了靠,转眼就成了懒懒地模样。

    只是摔入他怀里的云露,感受到腿窝处硬邦邦地触感,却着实觉得,他精神地很。

    “所以朕最近也不爱去她那儿。”皇帝说话时有热气吹她耳边,眉眼浮笑,“这样满意了?”

    她缩了缩脖子,笑软软地拍马屁:“臣妾就知道皇上英明,不会轻易听信她的话。”

    嗯,这点也像。

    妙妙不总是冷漠懒散,偶尔高兴了,也会围着他打转,用自己的方式讨好他。

    她嗓音原是脆生生地,如今刻意地压低了,含糊了,带了一点糯,一点娇,皇帝年纪轻,便很有些把持不住。

    可惜天光大亮,也才下午时分,要搁往常,他还批阅奏章。

    好容易闲话着捱到天刚刚擦黑,皇帝就坐不住了,咬着她耳朵低沉沉地和她讨论“就寝事宜”。

    云露含嗔带恼地搡他一记,撇下他,径自跳下榻来。

    皇帝一捉之下没捉住,只能眼睁睁看她走远了,摇曳优雅地步姿,却娇憨地轻抚了抚肚子,咕咕哝哝地说:“哎呀,好饿。”

    皇帝没有动怒,反而有些怅惘地怀念。她行素,不怕得罪他的模样,也像。

    原先他怎么就没联系起来?他满足地情绪里有一丝懊恼。

    早点认出来,多解闷儿。

    如今要是再有和皇帝进谗言,说云露的皮肤好,像玉妃。皇帝一定平静地笑着告诉她,朕的妙妙也有一身好皮毛,顺滑柔软,抱起来又暖和又舒坦。

    ……这种固执地思维,向来是很难打破的。

    要说,也只能说云露把那只猫儿的习性掌握的太全面,又或者是猫儿跟着云露太久,早就将她学了个全乎。所以她如今模仿起来,也容易,和本性相差的也不远。

    不必一味娇羞撒娇,可以高兴时笑脸迎,卖乖讨好,不乐意了就冷淡地把皇帝撇到一边去。

    这才是她的本性。

    这是一个月来云露第一次吃到的热饭热菜,想来御膳房早早得了消息,知道皇帝陛下今日光临了她的“寒舍”,不敢再怠慢。

    菜品更是丰富。

    她难得不顾礼仪地咬了咬筷子,摸不准从哪里下手好。

    皇帝见她馋巴巴地模样,喜欢得不行,招手让她过来,顶着众的目光将她抱上膝头。一边拿走了她的筷子,一边柔情蜜意地问她:“喜欢吃什么?”

    “如意卷。”她像是没注意手里没了筷子,又好像是被养得娇了,早就习惯这样的事。

    此刻毫不矫情,桌上寻了一圈儿,眼睛一亮,就把菜名报出来。

    皇帝用右手夹了一个,喂到她嘴边,看她一口一口地吃尽了。心情大好。

    “还有呢?”

    她低头:“米饭。”

    “配什么菜?”

    “奶汁鱼片。”

    皇帝用米饭裹了鱼片,筷功了得的夹了给她吃。见她虽馋,吃的时候却很秀气,小口嚼干净了,咽下去,再张嘴。

    嘴巴里干干净净地。

    他喂的很满足,很满意。

    “继续。”

    “米饭和牛柳。”她一早瞄准,听他问就立即报了出来。

    一顿饭,皇帝自己没吃几口,全喂她吃了。

    末了,还带一点宠溺地笑,问她:“好吃吗?”

    吃饱喝足了,她露出餍足地表情,好心情地扯着他袖子晃了晃,撒了个娇:“嗯,还要茉莉雀舌毫。”

    最后一盏茶御膳房备得有心,像是给她赔罪,特意选了对她而言有代表性意义地茉莉。

    她知道,也准备喝这盏赔罪茶,但是却不准备饶过他们。

    皇帝怕她吃多了,还很是顺手地替她拍了拍背,另一只手端着茶,微微倾斜着供她喝了。笑看她粉唇沾了茶色,湿润诱。

    李明胜冷眼瞧着,皇上这顿饭吃得当真心情极好,就好像以前妙妙小主子还的时候,也是窝皇上膝头,由皇上亲手喂了它吃。

    曾经也有主子向皇上撒过这娇,想表示亲昵亲近之意,但皇上至多是将菜肴夹到她们跟前的小碟子里,不很提得起兴致。

    这位云主子,说不准有心无心,但能让皇上心情好,他就不会多加阻碍。

    “馋猫儿。”只见皇帝用帕子给她擦着嘴角,轻轻地笑道。

    他心里,可不就把她当只猫儿么?

    可算是有机会让他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云露半是欢喜半是哀叹地想着,她好好一个,还要去装作小猫妖转世才能获宠,谁说古保守?他们的口味比现代重多了。

    “皇上没来的时候,饭菜都不热。”她像是对馋猫那称呼不满,辩解了几句,“所以今天吃得多了些,胃里舒坦呢。”

    皇帝皱皱眉,随手放下那盏茶,瞟一眼这满桌的菜。

    屋子里静了半晌,气氛紧张,只有云露一懒洋洋地眯着眼儿,不时向外瞧一眼,像是想去消食。

    “撤了吧。”皇帝丢下这句,就领着自家“猫儿”散步去了。

    面上好似说撤席的事,李明胜却心知肚明,应了一声“喏”。

    这位御厨真个可怜,中午才因怜妃娘娘得了赏,想必现下正开心,晚间就因云美被夺了职衔。

    白高兴一场。

    散完步出了点汗,自然就要沐浴。

    皇帝这回没由着她性子逃跑,径自将她抱进浴桶里,要一起洗那鸳鸯浴。

    因是来了兴致,勾勾挑挑地先帮她褪了衣裳,小妃嫔狡猾,裹了层纱绢半遮半掩,一溜烟儿先下了水。层层粉蓝软浮热汤上,衬得她皮肤白腻如脂,红唇嫣然。

    等皇帝抬眸懒瞥她一眼,径脱了衣袍要进去,她竟还严防死守,笑眯眯地挡着不让他进来。

    不时撩了水往他身上泼,真是把他满身的火都撩起来了。

    终于动了真格,用蛮横地力道捉住她一双柔白地手,扣桶边,自她身后跨进去。手也不松,就势把她一撞抵桶壁上,凑下来问:“还玩不玩了?”

    “谁和您玩了。”她笑嘻嘻地左右躲着,不避讳地说,“两一起洗,脏不脏呀。”

    他佯怒:“朕都不嫌,还敢嫌朕?”

    头一低,牙一咬,他像狼犬叼小猫儿似的,叼住了她的脖颈,那颈儿沾了水,白滑滑地。他轻咬了几下,忍不住舔了舔。

    她一下就痒地笑出来,扒住桶沿地手一紧,指甲充血,粉粉地红色往上攒去。

    他情生意动,自她颈儿一路舔咬、吸吮到背部。

    嫩生生地肉儿叫他咬的一处深红,一处浅红,简直不能见。但皇帝半点没觉得不好看,反是瞧得热气上涌,吸口气稳住了,轻轻地吻了吻。

    身前的小猫儿便颤了颤。

    他再接再厉,顺着光滑的脊背一路下滑,隔了热水,那轻飘飘地触感倒像是舐咬肌肤的亲吻鱼,让她咬住了丰润地粉唇,皇帝本是想听她的声儿,和白天里脆生生地轻快全然不同,能刺激得他血脉贲张。

    偏偏她脾气倔,软着腿,扒着木桶直直站着,一声声地呜咽都叫她忍了回去。

    这样得倔,比她柔软顺从的模样,还让皇帝来得兴奋。

    他贴上去,一手挨着她香滑地手臂,静着不动。出口的嗓音慵然低懒,随心所欲地和她说情话,另一只手则悄然下探,待摸到她软软黏黏地蜜水儿,察觉到她地口不对心,不由扬了扬眉。

    她又是一抖,耳朵还动了动,映着烛光,可见细绒地边儿,可爱非凡。

    “露露。”

    他更亲昵地唤着她,手臂下滑,揽着她的小腹将她向后一按,严丝合缝地贴自己身上。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埋进去,感受她湿软地紧缩。

    那深处地软肉俨然不由自主,不顾主的意愿,将他箍紧了,向里拖着。

    他犹不满意,还要发狠,撞击时用力一按。直看她脚尖儿都绷了起来,自尾骨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处更是咬得死紧。

    终听她开了口。

    似恼似沉迷,破口而出地,靡软唤声:“陛下……”

    又是这一声,他想,又是这一声。

    如今听来,怎么这样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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