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趁你病要我命
肖汮曜的手掌正好完全包裹住夏染月的小拳头,缓缓放了下来。.
“他竟然和龙影寨有瓜葛。”肖汮曜的声音很虚弱。看来,刚才一番闹腾又让肖汮曜耗费了不少体力。
“你说岚莽么?”夏染月问。
“是。”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清楚了。”夏染月深深看了一眼肖汮曜,若有所思,道。
肖汮曜慢慢合上双眼:“真的没有想到。”
“我们还在这里住么?”夏染月试着问。
“住,怎么不住?”肖汮曜无比肯定,“我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帮我治伤。”肖汮曜望着夏染月道。
“你…不是会治伤么?”夏染月看了看肖汮曜的伤口,不知从何下手。
“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拿匕首割开自己的伤口,拿镊子取出子弹,然后再自己缝合?最后再自己撒药、过火、止血消炎?”肖汮曜道。
这下可噎住了夏染月:“这…”
夏染月总不意思说出,哎,你自己来好了。
“可是,我不会啊!”夏染月斟酌半天,终于说出了这句比较合适的话。
肖汮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刚刚和你说了。”
“我…可我不敢动手。”夏染月揶揄道。
“生于乱世,总要学会的,来吧,就拿我试手好了。”肖汮曜肖汮曜浅浅一笑,凝望着夏染月,不容拒绝。
夏染月心下一暖,从未想过,肖汮曜竟然肯给自己做小白鼠。顿时,有种想飙泪的感觉。
肖汮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像是看穿了夏染月心中所想,又像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夏染月小心翼翼的剥下肖汮曜伤口上的衣服,血肉模糊的伤口暴露在眼前,忍下胃里翻腾的不适感,轻轻触摸了一下。
“嘶…”肖汮曜吸了一口凉气。
夏染月一慌,一时站在那里没了动作。
“拿匕首在火上消毒。”肖汮曜忍痛道。
“哦哦。”夏染月赶忙按照肖汮曜说的去做。
“拿匕首翻起伤口上的烂肉。用最快的速度夹起子弹。”
夏染月强忍下不适,狠了狠心,颤抖着,拿匕首翻起了肖汮曜伤口上烧焦的烂肉,鲜红的血兹兹冒了出来,染红了匕首,染红了夏染月的眼睛。
“动作快点!”肖汮曜催促道。因为疼痛,肖汮曜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夏染月深呼吸,心下一横,道:“好。”
夏染月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拿备在一旁的夹子夹起子弹,咬紧牙关,使劲儿一把拽了出来。
哐当~夏染月脱手,子弹掉在了地板上。
夏染月整只手都颤抖起来了,用另一只手压都压不住。
肖汮曜一把抓住了夏染月染了血的手。攥在手心,力道很大。压住了夏染月的颤抖。
夏染月看了肖汮曜一眼,看肖汮曜痛苦的样子,忘记了恐惧和不适。夏染月深知,磨蹭的越久,肖汮曜所受的痛苦越久。夏染月手拿起准备在旁边的一颗子弹,咬掉弹头,将里边的火药洒在肖汮曜的伤口上,又点着火折子,凑到撒了火药的伤口边上,火星一触碰伤口的火药,呲啦一声就燃烧起来。
肖汮曜身子颤抖,一下子攥着夏染月的手愈紧。
夏染月的关节都被攥的发痛,夏染月没吭声。任由肖汮曜攥的愈紧,手愈痛。
夏染月的眼眶不觉间红了,倒不是因为痛。
夏染月替肖汮曜拭了拭额上的豆子般大小的水珠。
一会儿,疼痛减轻了些,肖汮曜缓缓松开了夏染月的右手,夏染月甩了甩麻木酸痛的右手。皮肤被肖汮曜攥的红彤彤的,沾了湿漉漉的汗液和血液。使右手看起来殷红殷红的。
肖汮曜沉沉睡了过去。
夏染月一直默默扣着指甲缝里的血。怎么洗也洗不尽,怎么扣也清除不尽,指甲缝里干枯的血迹像一条线,让夏染月很是不舒服。
夏染月担心,在医疗设备不足和条件简陋的情况下取了子弹,肖汮曜的伤口会或多或少感染。在这偏僻的汮介山,没有消炎药,那才是最麻烦的。夏染月打心里不相信枪子里的火药灼烧伤口可以消炎,止血还差不多。
好在,一天的时间过去,肖汮曜的伤口没有出现感染和发炎的情况。
夏染月一边吃惊一边感叹,乱世时简单粗暴的治伤方法竟然这么管用!
肖汮曜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醒过来。问道:“我睡了几个小时?”
夏染月低头看了一眼从肖汮曜怀中摸出的怀表,瞥了肖汮曜一眼,道:“我数学不好,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晨,你自己算算几个小时吧。”
夏染月接着问:“你饿不?”
肖汮曜摇了摇头。
“那好,正巧我也不饿。”夏染月道。“那我们做个游戏,我问你两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两个问题。你不知道,你睡了的几个小时,可把我闷霉了。”
肖汮曜噗呲一笑,许是夏染月这个问两个问题的游戏很是幼稚,许是夏染月的这句闷霉了很是好笑。
“那我先来。”夏染月道。
夏染月斟酌了一番词汇,道:“你…认识筱然,喜欢筱然?”
肖汮曜摇头。道:“我不认识叫做的筱然的人,更何谈喜欢?”
夏染月盯着肖汮曜的眼睛,以看出肖汮曜说谎的痕迹,但肖汮曜的眸中空空如也,一丝感情都不曾掀动。看来他并没有刻意隐瞒,他也许真的不认识筱然。
那筱然就是说谎了。她为什么要说谎,那又为何假装流露出的分明是喜爱肖汮曜的情感?
“一个叫做筱然的女孩,她说她与你青梅竹马,她很喜欢你。”夏染月道。
肖汮曜笑了笑,望着夏染月,戏道:“你吃醋了?”
夏染月脸颊微微一烫,赶忙道:“哪有!”
“stop…第二个问题!”夏染月赶忙喊停。再被肖汮曜调戏几句,估计红就上脸了。
夏染月清了清嗓子,问道:“岚叔去哪里了?”
“他是猎户,自然去打猎。”肖汮曜随意的说。但却收起了刚才轻松的神色,眉宇间浮起淡淡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