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嫁给我吧
陈得喜他们赶到出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她不由焦急的问何熙,“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今晚伦哥就是约了人在这里谈事情。”何熙也一脸的慌乱茫然。
“打电话。”陈得喜命令道。
“打…打给谁啊?”何熙拿着电话不知道陈得喜什么意思。
“打给文标啊,你不是说他跟着永伦吗?”陈得喜看着他呆愣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哦,哦,哦。”何熙忙不迭的一连串点头,匆忙拨通了文标的电话。
“文标,你们在哪儿呢?伦哥呢?”何熙连拨了三次,电话才接通。
“何熙,你听我说,伦哥中了埋伏,现在受了重伤,外面的事就交给你了……”何熙只听到文标叫自己的名字,电话就被陈得喜抢了过去。
“你们现在在哪里?”陈得喜只觉背脊发凉,心都锁紧在一起。
“呃…嫂子,伦哥,伦哥,没事,你不用担心。”文标一听到是陈得喜的声音,立即换了另外一番话。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你们现在在哪?”陈得喜不吃那一套。
“嫂子,别问了,伦哥不让我告诉你,他不想你担心。”文标知道瞒不过,只能说出了实情。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把岑氏的决策权交给别人。”陈得喜一定要知道他们在哪。
“好吧,我们现在在西郊别墅。”陈得喜听完文标的这句话,就把手机扔给了何熙,同时对何熙摊开一只手说,“钥匙!”
“什…什么钥匙?”何熙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这个madam说话,牙齿都会打颤。
“车钥匙!”陈得喜的每一句话都不容人质疑,何熙只好乖乖的掏出钥匙,“车停在哪?”
“后面那条街。”何熙全身僵直,就只是伸出右手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陈得喜毫不犹豫的向他身后跑去,何熙对着另外两个人说,“回去召集好人,等我一声令下就把昌泰的那个疯子给我端了。”自己却向陈得喜飞奔的方向追了过去。
“人呢?”陈得喜见到文标的第一眼就迫不及待的问。
“伦哥在里面。”文标神情黯然的指了指里面。
陈得喜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进去,“永伦!”她看到岑永伦面色如纸的侧躺在书房的沙发上,“你怎么样?”
岑永伦艰难的微微动了下头,他实在无法摇头,“不要动。”陈得喜赶快制止了他,她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他的伤势,他身上有三处很明显的伤口,左侧胳膊上和右手上各有一处,但是最深的是后背的一条伤口,从左肩头一直斜至右侧腋下,伤口不但长而且深可见骨。
“为什么不送医院?”陈得喜转头质问文标。
“我已经通知黄医生了,他现在正在来的路上。”文标说。
“我们都已经到了,那他人呢?”陈得喜难得失了冷静,“就算医生到了,可是你看不到他背上的伤口有多深吗?在这么下去随时都会失血过多,现在马上送医院。”她说着就要去扶起岑永伦。
“伦哥不能去医院。”文标立即拦住了她,“这是黑社会之间的火拼,如果去了医院,警察肯定会找上门,明天要是上了报纸头版,会对岑氏有影响的,那我们今天谈的也就全都泡汤了。”
陈得喜愤愤的推开了文标的阻拦,“是岑氏的声誉重要,生意重要,还是岑永伦的命重要?我让你选。”
文标的脸色煞白,嘴动了两下却始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文标……”岑永伦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伦哥!”文标差不多是扑过去的。
“听Linda的。”岑永伦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何熙,快来帮忙。”三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岑永伦抬上了车,虽然大家都极其小心,但因为岑永伦受伤太重,不免还是弄得他发出‘嘶嘶’吸气声。
“放心,很快就到医院了。”陈得喜坐在后座上,岑永伦的头就躺在她的腿上。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要的都算是得到了,就算死了也不亏了,可是唯独有一件事会让我觉得遗憾。”岑永伦虚弱的喘息着说完了这段话。
“不要再说了,休息一会儿吧。”陈得喜不想让他浪费力气。
“可惜你到现在都不肯嫁给我,”岑永伦看着陈得喜的眼光开始有点涣散,“我是不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不会的,”陈得喜心里凄苦,眼泪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可是她还是强颜欢笑说,“这是对你的考验,只要你过得了这一关,我就嫁给你。”
岑永伦很开心,他笑了起来,可是这份笑容刚开始他就晕了过去。
“Linda!”岑永伦有了意识的第一句话就是她的名字,“我在这儿。”陈得喜一直守在旁边的椅子上,听到他的呼唤她第一时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呵,真好,我还活着。”岑永伦微微睁开眼,真心的露出一个笑容。
“医生说还好送来的及时,输了两包血,你现在已经没事了。”陈得喜对他回以安慰的笑容。
“你不会后悔吧?”岑永伦虽然人还是很虚弱,但是心情是愉悦的。
“后悔什么?”陈得喜淡淡的笑着。
“后悔答应嫁给我。”岑永伦注视着她的表情。
“想要我实现承诺,那你就要先好起来。”陈得喜不敢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她不是不想嫁,她是不能嫁,一个卧底警察嫁给一个黑社会老大,那是一件多讽刺的事情。
“你这次跑不掉了。”陈得喜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这句话,却在这个时候病房里进来了两个人。
“我们是西九龙反黑组的,现在要给岑永伦做一份详细的笔录。”说话的这人正是吕洪,身后跟着的是老虎。
“嗯,那你们慢慢聊,我出去等。”这种诚除了岑永伦以外,所有人都有点尴尬,陈得喜选择出去等实在是最明智的。
等到陈得喜关上了病房的门,吕洪才开始询问,“岑永伦,你是什么时间受的刀伤?”
“昨天晚上大概九点左右。”岑永伦倒是很配合。
“在什么地方?”
“新四季酒店的停车场。”
“对方一共是几个人?”
“六个,还是七个,我记不清了,当时太乱了。”岑永伦摇了摇头。
“里面有你认识的人吗?”吕洪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特别盯住了岑永伦的脸。
“不认识。”岑永伦没有丝毫异样的否定,“我想可能是打劫吧。”
“你身上一共中了五刀,而且对方有六七个人,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打劫,倒像是寻仇。”吕洪试探的问。
“阿sir,那帮匪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想你们是不是应该查清楚了告诉我。”岑永伦人虽然虚弱,声音虽然低沉,但他的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的坚定。
“那天酒店停车场的闭路电视刚好被人破坏了还在维修之中,事情真是巧,我们刚好看不到那帮匪徒的样子。”吕洪这番话明显是怀疑岑永伦的口供。
“是吗?看来我的运气实在不好。”岑永伦倒是笑了起来。
“那好,如果你想起什么的话,可以随时通知我们。”吕洪和老虎一起走出病房,陈得喜就倚在旁边的墙上。
“madam……”老虎的表情很复杂。
“别叫我madam了,”陈得喜苦笑了一下。
“Linda,我希望你能劝劝他跟警方合作。”吕洪虽然并不认同陈得喜的选择,但他始终坚信她还是以前那个坚守原则的陈得喜,“这件事很明显是黑社会寻仇,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对方隐瞒,为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上次中兴和昌泰那样的火拼,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
“洪爷,”陈得喜吞了下口水,“我尽力。”她原本是要推脱的,可是话一出口却还是改了初衷。
“谢谢。”吕洪对她还是多了一份生疏。
“洪爷!”陈得喜在吕洪他们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又叫住了他,“安妮他们好吗?”这是她心里一直挂念的。
“不好。”吕洪沮丧的摇了摇头,“孩子因为没有爸爸经常受其他孩子的欺负,安妮患了抑郁症,自杀了两次,还好发现得早。”
陈得喜只觉天旋地转,身子前后椅好像要摔倒一样,她不得不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我能去看看她吗?”
“还是不要了,她现在什么人也不想见,等以后她好一点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