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威胁
“有线索了吗?”梁守正急不可待得问道。
“你是说上次中兴和昌泰火拼的事情?”陈得喜是明知故问,虽然没有人告诉她原因,但是从岑永伦之前的表现看,那次很可能是他毒品交易的时间,那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声东击西,只是她现在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告诉梁守正。
“没错,你不是说让我给你时间去查的吗?”梁守正看来没发觉陈得喜有什么不妥。
“没有。”陈得喜第一次撒了谎,“我还没有发现。”
梁守正皱起了眉头,“嗯,也许真的是我们想多了。”
陈得喜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希望只是我们多心了,不过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的。”
“那件事情倒是不急,可以先放一下,现在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尽快查一下。”梁守正看上去满面忧色。
“什么事?”陈得喜看得出梁守正被什么困扰了。
“最近市面上毒品的数量突然多了起来,有好几单意外都跟过量吸食白粉有关,我想你帮我去查一下这批货是从哪流出来的。”梁守正说。
陈得喜心里咯噔一下,她心里清楚那突然冒出来的毒品是哪里来的,根本就不用再去查,只是她之前的那个慌已经说了,现在她不得不继续圆谎,“之前毒品调查科不是一直有根昌泰那边吗?没有发现吗?”
梁守正摇了摇头,“这次和昌泰无关,连冯仁刀那边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而且这批货的纯度要高很多,不是一般普通的货。”
“呼~”陈得喜暗暗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甚至感觉到有一点头晕,“那批货量大吗?”
“差不多占了全部的七成,你觉得呢?”梁守正反问。
“我知道了。”陈得喜回答的时候,觉得眼角在跳,她不自觉地把目光向远方投去。
“伦哥,昌泰的疯人找你。”文标走进办公室贴在岑永伦的耳朵上说。
“你们都先出去吧。”岑永伦听过之后,就把正在开会的两个主管遣了出去。
“伦哥,是不是要见见他?”文标试探着问。
“干嘛要见他,伦哥是他想见就能见到的吗?!”何熙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文标,约他今天晚上仓库见面。”岑永伦没理会何熙的话,而是采纳了文标的建议。
“伦哥……”何熙显然没有想到岑永伦的这一决定,结果却被岑永伦一伸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岑永伦到达仓库的时候冯仁刀还没有到,但离谱的是他竟然等了三十分钟,冯仁刀才晃晃悠悠休闲的走了进来,“伦哥,好久不见啊!”他一进来就勾肩搭背的跟岑永伦套着近乎。
“看来你很忙,下次如果太忙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可以迁就你再换个时间的。”岑永伦微微笑着,但是却看不出开心。
“呵呵,呵呵,”冯仁刀岂会看不出岑永伦暗藏的不满,他故意打着哈哈,“我哪里会有伦哥忙啊,自从伦哥插了一脚进来跟我们抢饭吃之后,我就很有空了。”
“白粉的市场这么大,收益有那么大,一个人是吃不下的,何不大家一起分享。”岑永伦还是微微笑着显得不卑不亢。
“咳咳,咳咳,咳咳咳”冯仁刀故意在岑永伦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声的咳着,致使岑永伦的声音被他压了下去。
“伦哥,我也没说你不能碰这块,但是你的货好,量又大,之前竟然还买通我场子里的人帮你散货,你说,你让我们怎么活?”冯仁刀一副死乞白赖的样子看着岑永伦。
“不如你说想我怎么做?”岑永伦把选择权放回了冯仁刀手里。
“嗨!小弟也不敢贪心,只要伦哥带着我一起发财,兄弟甘愿赴汤蹈火。”冯仁刀厚颜无耻的说。
“怎么?昌泰的老大想要做我的小弟?!”岑永伦故作不明白的问。
“伦哥,别开玩笑了。”冯仁刀收起了先前的觍颜无耻,脸上露出了横肉,看起来一副狗吃不到肉不松口的架势,“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只是要从你的牙缝里讨点吃的,这都不行,你可别把兄弟我逼急了。”
“疯人,之前你确实帮了我的忙,但是我好想也没亏待过你吧,除了金钱上的支持,连昌泰的老大我都帮你拿下了,做人不是不能贪心,但千万别惦记别人碗里的。”岑永伦已经收起了先前客气的笑容,脸上虽然没有挂着霜,但也已经严肃了起来。
“呵呵,”冯仁刀见岑永伦变了脸色,连忙又堆起了让他嫌恶的嘴脸,“伦哥,我知道你待我不薄,但兄弟我现在也是没办法,最近场子里的生意不好,兄弟们都等着开饭,我这个做老大的也不容易,我们兄弟一场,好歹你也帮帮我嘛!”
岑永伦听了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他从怀里掏出支票本快速的写了起来,冯仁刀在一旁贪婪的抻着脖子想看清上面的数目。岑永伦很快写好,递上了一张支票,“这是我能帮你的最后一次。”
冯仁刀笑嘻嘻的接过支票,谁知在看了一眼之后,随即就变了脸色,“伦哥,你不会是玩我吧!一百万?9不够我们兄弟塞牙缝的,你打发叫花子呢?!”
“疯人,你别太过分了!”何熙实在看不下去大叫了起来。
岑永伦转头看了何熙一眼,何熙不得不立即闭嘴,等他转回头的同时,他探手拿回了冯仁刀手里的那张支票,“既然别人看不上,何熙,拿去给咱们兄弟分了它。”
“好嘞!”何熙美滋滋的接过了那张支票,“我们兄弟不嫌弃,谢谢伦哥。”
“岑永伦!你不要太过分。”冯仁刀先前虽然嫌少,但是绝没有不要的意思,现在眼看着岑永伦把到了嘴的肥肉给抽了回去,不由怒从心头起,“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我这沉了,你也没有好下场。”
“哼!我还真是害怕,”岑永伦冷笑道,“不如,我去跟庄重谈谈,看看能不能帮他找出他义父范云松的死因,顺便再看看大家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岑永伦,你有种,今天的一切你一定会后悔的。”冯仁刀气的咬牙切齿,终于撂下狠话甩头而去。
“痛快!这个疯狗,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伦哥,你今天做的实在是太带劲了。”何熙看冯仁刀走后,马上跑上前来说。
“你别添乱,让伦哥安静一会儿。”文标知道岑永伦这次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他又何尝想要和冯仁刀撕破脸,可是他的贪婪是个无底洞,自己永远都填不满这个坑,既然早晚要翻脸,何时都是一样的。
“呃…伦哥,”何熙换了副笑嘻嘻讨好的面孔又凑了上来,“那这张支票……”他两只手指捏着那张支票晃了晃,生怕刚才岑永伦说的只是一场玩笑。
“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岑永伦用手指着那张支票说。
“谢谢伦哥!我现在马上就消失,伦哥慢慢思考。”何熙说着就飞跑了出去。
“这个家伙!”文标在他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他去吧,”岑永伦摇了摇头,“文标,帮我注意冯仁刀那边,我怕他狗急跳墙,尤其是Linda,我不想她有任何意外。”
“知道,伦哥。”
“为什么跟着我?”陈得喜很不爽的回头对着身后的何熙和另外两个陌生的面孔,她从下班离开公司开始,他们就在了,自己去吃了晚餐,又去了趟超市,可是他们竟然还在。
“嫂子,是伦哥说你不喜欢被人暗中跟着。”何熙简直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完全不会拐弯的。
“首先我不是你嫂子,其次我不止不喜欢被人暗中跟着,我更不喜欢被人光明正大的尾随。”陈得喜被气得实在无法心平气和的说话。
“嫂子,”何熙习惯性的又叫了一遍,但是一看到陈得喜的脸色,马上改口说,“Linda姐,我也是没有办法,伦哥说了让我们保护你。”
“保护我?!”陈得喜的怒气又不打一处来,“故技重施,有意思吗?”她后面这句话算是自言自语,可是何熙这个人脑袋比个木瓜强不了多少。
“什么?什么故技重施?什么意思啊?Linda姐。”
“我要你现在打给岑永伦,我有话跟他说。”陈得喜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如果下一刻接通岑永伦的电话,估计她会把满腔的怒火都发到他身上。
“哦,你等一下。”何熙果然拨通了岑永伦的电话。
“喂,伦哥……”何熙只说了这三个字,接下来的话就被岑永伦含混不清夹杂着剧烈喘息的声音所打断。
“何熙,保护好Linda,小心冯仁刀……”
“伦哥,伦哥!”岑永伦的话突然就被打断了,之后电话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出什么事了?”看着何熙的反应,陈得喜直觉到有事发生。
“应该是出事了。”何熙有点慌得六神无主。
“出什么事了?”陈得喜又问了同样的话。
“伦哥之前和昌泰的疯人有过节,他怕那个疯子打你的主意,所以才让我们来保护你的。”何熙一股脑的倒出了原委,“可是刚刚伦哥的声音不对,而且他嘱咐我保护你的话还没说完就断了。”
“他在哪?现在带我过去。”陈得喜命令似地说。
“Linda姐放心,有文标在没事的。”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没底,因为今天晚上岑永伦是约了岑氏合作方的总裁签署下一年的合作意向,那种诚并不适合带太多兄弟,所以就只有文标一个人跟着,万一冯仁刀挑这个时候下手,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他带了多少人?”陈得喜问。
“就…就带了文标一个人。”何熙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他在哪儿?带我去,立刻,马上。”陈得喜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再一次强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