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蒯刚

    车子是吴故开的。我吃饱喝足之后，放下了靠背睡觉了，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目的地——监狱。

    我隐隐猜到要和谁见面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监狱，接待大厅里人声鼎沸。

    以前和一位犯罪学老师闲聊过，通过观察犯罪人的相貌也多少能猜得出来其犯的事。

    有的人鬼眉压目而眉毛向前竖，眼神闪烁。他们往往容易走极端，仇富的心里比较强，会像电影里面那样，精心布置他的犯罪所针对的事跟人，然后按计划进行，这种人很恐怖。有的人头发少人，比较聪明，欲望也大。眼珠小，眼白多，嘴巴平时不易紧闭且露牙，下唇比较厚，贪欲强比较不满现状，所以会沦为偷盗之列，很容易犯罪。

    还有许多人甚至可以说是天生的犯罪人，他们长相不讨喜，性格懒散，反应迟钝，冷酷而残忍。曾经有位罪犯在自己的皮肤上纹了海军服的纹身，因为他很难感受到疼痛的滋味，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受到更多刺激。

    我来到检察院的时间很短，没有接触过真正意义上的罪犯。吴故去见一个熟人，我站在队伍里排着队，赶紧多瞅了几眼大厅里的人。能来这里看望被关押的人，大多都是罪犯们的最亲的人，多少有点遗传关系。

    左等右等，终于轮到了我。

    因为我的工作证还在办理，我只亮出了吴故的工作证和我的身份证，并向女狱警解释原因。

    “介绍信呢？”

    “哦，马上。”我赶紧翻着吴故的公文包，找到了底啥都有，唯独没有介绍信。

    我楞神了。吴煞星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啊！

    此时，那狱警已经不耐烦地把证件都扔出来了，道：“一边去。”

    我冷汗下来了，这哪能到一边去啊，且不说后面排了一长串的人重新排又不知道多长时间，吴故出来见我没把事办好，指不定怎么挤兑我呢。

    我扒了扒头发，苦着一张脸，道：“警察同志，我真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是有公务的。”

    那女狱警一脸精明相，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工作久了的缘故，看着就像里面的人一样凶神恶煞的，她劈头盖脸地朝我骂来：“你成心找事是不是，再不走我就叫人轰你走啦。”

    “诶，你这人怎么…”我气极。

    此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吴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我对他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

    很快，里面的狱警挂了电话，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慈眉善目笑道：“吴检察官是吧？刚刚领导给我电话了，请把你们的证件拿来，我给你们登记一下。”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我还有些不明白，跟着吴故，道：“吴检，这介绍信呢？”

    “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这还要领导盖公章…”一说起这个，我想起了女狱警的话，就没吱声了。

    看着吴故正直的脊梁骨，一时有点感慨。

    我们来到了会见室。隔着铁栏，蒯刚已经低着头，坐在那里了，手腕上的手铐明晃晃地刺眼，旁边站着一个长得跟土匪似的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