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打入内部的支持者
“恩。”南哥伸了个懒腰，然后安排后事一样，对张小马说：“我走了以后，六六和三炮都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你虽然资历太少还不能立即成为组长，但公司应该会让你尝试着接案子。”
张小马点了点头，用心听着。
“与之前不同，等你真正开始接案子的时候，一开始绝对不可能像上个案子一样大，很可能会是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方案，到时候你大概会有心理落差，但一定不要去敷衍了事。”
“这我明白，参与大案子和主持大案子不是一回事，公司的安排也是想锻炼我。”
“能这么想就不错了。”南哥笑了笑：“另外，咱们小组本来是六个人的，这半个月其实一直都缺一个，而我走了之后就有两个缺口，所以相信公司会很快招人，多少能一起分担分担。”
张小马点了点头。
而南哥似乎已经交代完成，这时候站了起来，朝张小马说：“去海边走走？”
张小马笑着摇了摇头：“我想打个瞌睡。”
“好，那我去了，一会儿一起吃饭。”
“行。”
吃晚饭的时候，南哥仍然没有向三炮和六六宣布将要离职的事情，而六六和三炮对此也毫不知情，眉飞色舞的说着之前的案子以及这海边度假酒店的豪华。
这时候张小马接到了高阳的电话，抬起头来才发现隔壁三张桌子之外，同样听着电话的高阳戴着大太阳镜，正朝这边招手。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暂时离开，和高阳一起去了酒店外面。
海风在暮色中吹来，高阳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长裙走在海边，时而不时撩起被风吹乱的头发，对张小马说：“我和李棠一起长大的，上中学的时候，经常偷偷跑来海边玩。”
“偷偷跑出来？”
“她小时候可是胆子很大的。”高阳说着，露出笑容：“可能现在你觉得我要张扬一点，李棠相对内敛一些，但其实我小时候很害羞，李棠倒是比我要外向。”
张小马忍俊不禁：“你害羞？”
“有什么可惊讶的。”高阳白了张小马一眼：“我当年可是长辈眼里的好孩子。”
张小马笑了笑，不发表意见。
“李棠就不同了。”高阳继续露出回忆的表情：“我们都是大院里的孩子，她就比我匪气，我四岁认识她的时候，是因为她看不惯别人欺负我，吓跑了好几个大男孩，然后还带着我去玩。”
“四岁的时候，这么说你们已经有三十年的交情了？”
高阳听到这话一愣，然后妩媚的在张小马肩膀上拍了一下：“少胡说八道，我虽然不在乎告诉别人真是年龄，但也不至于老成那样，和李棠一样二十九岁而已。”
张小马嘿嘿一笑。
高阳继续往前走，也继续往下说：“从那以后我就总爱跟李棠一起出去玩，而她也一点没改脾气，我被人欺负了她就骂我，骂完之后就带着我去找别人算账，我总是哭着跟在她后面。”
“怎么有种小太妹的感觉？”
高阳笑了笑：“她爷爷当年住在大院的时候，孝子都怕老人家，而且她还有两个堂哥，所以当年在大院里她的确是没有人敢惹，帮我出头了几次之后，我也沾她的光再也不被别人欺负。”
“那么小就爱管闲事，怪不得长大了要当市长。”张小马小声嘀咕了一句。
高阳听到这话笑的不行。
而张小马对李棠的童年起了兴趣，于是催促高阳接着说。
“我可不是来告诉你李棠从前是什么样子的。”高阳白了张小马一眼说：“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让你知道李棠在我心里的位置，就算从前和现在她都不需要我的保护，但我仍然关心她。”
“有多关心？”
“比任何人都关心。”高阳看着张小马，眼神并不凌厉，但却异常坚定。
张小马只能无奈回答：“貌似只有李棠伤害我的份，你警告我别伤害她就不必了。”
“我没说你会伤害她。”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你能给她幸福，想把她交给你。”
张小马停下了脚步。
高阳继续往前走着，一边说：“你和李棠的约定我知道，李棠和我谈起你也的确没有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打算，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尤其是昨天晚上你为他做的事，我改变了态度。”
“认为我配得上她了吧？”张小马很开心。
高阳却回过头，鄙夷的说道：“你和她，永远都是癞蛤笸天鹅，没有配得上的时候，即便你现在工作不错人品也让我满意，但一想着李棠要跟你走完一辈子，我就忍不住感到惋惜。”
“惋惜你大爷，你到底几个意思？”张小马怒了。
高阳却不理她，继续说：“李棠对爱情从来没什么追求，身居高位也不容易遇到对她真心实意的对象，正是因为清楚她的情况我才退而求其次，抛弃配不配的问题，只追求一个放心。”
张小马听到这里有些明白高阳什么意思了。
“所以尽管觉得你配不上李棠，我也该支持你。”高阳忽然停下脚步，任由海风吹着头发，笑着对张小马说：“或许你想让她接受你存在困难，但你知道我会在暗中尽全力帮你。”
张小马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要压着李棠来跟我圆房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呢。”
“别打岔。”高阳白了张小马一眼，不满道：“从小到大，追李棠的男人无数，给我多少好处我都从没替他们向李棠带过话，你该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帮手，对你来说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看着高阳认真的样子，张小马好奇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那就得看你用什么办法让李棠接受你。”
张小马挠了挠头：“我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有一个计划。”
“通过提升自己，逐渐和李棠缩小距离？”
张小马弱弱的问：“不行吗？”
高阳笑了笑说：“我接过五次婚，每一个都对我死心塌地，即便离婚了也主动留下大笔财产，因为我有自己的事业也了解他们的事业，站在平等的位置说话和相处，让他们对我有真感情。”
“麻烦别炫耀自己对男人多有手段好不好？”
“这是给你举个例子，告诉你你的方法没错。”高阳继续往前走去，一边说：“所以现在你按自己的方法来就是了，而我要做的就是当你的军师，并且在李棠身边配合你，当你的内应。”
“这还差不多。”
“那我就跟你说说，你不知道的李棠，再告诉你什么攻势对她有用。”
“好！”
第二天下午，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李棠一早就回了市立，南哥也提前返回公司，正式提交辞职报告，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只剩下张小马，带着依依不舍，意犹未尽的三炮和六六，以及张翰三人，打了一辆出粗车回去。
一路上，三个人还在不停的说着这次的度假，而张小马则在想着其他的事。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密会之后，李棠也站在了他这一边。这么一算的话，现在支持他的有很会计划的小姨子李棠，话不多但绝对至关重要的老爷子，以及打入敌人内部的规模奸细，高阳。
有了这些支持，还愁拿不下李棠吗？
想到这里，张小马拿出电话，拨通了李棠的号码。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淡。
张小马朝下车的三炮和六六挥了挥手，关起车门来对着电话说：“你不是跟我要去看爷爷的吗，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你看是我先去还是在楼下等你然后一起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今天我有点急事要处理，明天去吧，我到时候去接你。”
“明天？”
“就这么定了。”李棠说完这话就挂断了电话。
张小马拿着电话愣了会儿，然后只能告诉出租车司机，调转方向回家。
对于李棠临时有事，不能去看老爷子的这件事，他倒是没什么可怀疑的。毕竟在李棠眼里最重要的就是他爷爷，肯定不会因为不重要的小事而耽误了回家的计划，所以大概是真的有事。
真正引起张小马注意的主要是李棠跟他说话的语气。
虽然从前李棠对他也是保持着距离，不会有那种推心置腹的感觉，但至少打电话说事的时候就有正在说事情的样子。而刚才李棠说话既简短又透着距离，完全是不想跟他多说的样子。
看来之前谣言事件的确让李棠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想到这里，张小马有点无奈。
毕竟在谣言事件之前，他和李棠的关系多多少少有了些缓和，虽然不至于产生什么情感，但说话的次数的确比以前要多。而现在的李棠对他的态度，只怕是比他改头换面之前还要糟糕。
所以对于张小马来说，一切又都要从头开始了。
回到家后，张小马去了一趟小区旁边的健身房，把最近几天荒废的锻炼重新给补回来。而晚上的英语补习班也去了一趟，因为太久没有去补习，还被欧阳静这个软妹子老师埋怨了几句。
第二天一早，张小马去了公司。和前台的娜娜打了个招呼之后，发现这丫头有些闷闷不乐。一问才知道，原来南哥刚刚向人事部提交了辞职报告，现在正和贺总两个人在会议室谈话。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张小马走了过去，看到了关上门走出来的南哥。这时候六六和三炮还有张翰也都围了过来。其他包括娜娜在内，办公区域里和南哥关系不错的，此时都停下手里的事情，抬头张望着。
“真的要走了吗？”张小马问。
南哥笑着摘下了脖子上的工作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去收拾自己位置上的东西。
六六和三炮心里很不好受，走过去默默的帮忙收拾。但其实南哥早就有了要离开的想法，并没有多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到一个盒子里，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三炮他们。
“你们都有我电话，没事了多联系，周末一起出去玩。”
三炮和张翰失落的点了点头，六六眼泪汪汪的给了南哥一个拥抱，然后捂着嘴跑了。
南哥笑了笑，然后朝张小马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六六他们以后也要指望你照顾，真当我是前辈的话就好好工作，带着大家做出更好的设计，也算没有白费我对你的一番期望。”
张小马点了点头。
南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在办公区域的同事们的目送下离开。
一直到南哥进了电梯，三炮才收回视线，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对可怜兮兮的张小马说：“小马哥，以后我们可就指望你了，别让我们以后只能些吃隔壁小组的剩饭。”
张翰也点头附和。
对此，张小马只能苦笑。
虽然没有正式的任命，但因为南哥的推荐，以及之前有目共睹的成绩，张小马的确接下了南哥的一部分职责，在和那个马姓总监在会议室里谈过话之后，同时被告知可以独立接案子。
对于张小马来说，这自然是前进了一大步。
所以他接下来整整一天的工作，全是花费时间去了解流程，以及南哥特意为他留下的，许多方案材料。一直到快要下班的时候仍然在学习，但眼看快到六点，也是时候和李棠汇合了。
于是张小马拿着材料，提前下班，在快到家的时候给李棠打了个电话。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电话处于关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