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将军，你可曾记得我
“你们抓了我男朋友，到现在，还来问我我是谁？”那女子提高了声音，“无故抓人，我要起诉你们警局。”
“男朋友？谁？”
“陆齐铭，你们不但抓了他，还将他打伤，等我们律师到了，你们整个警局都要被起诉！”
“陆齐铭的现女友？”祁枫和上官凌魃对视，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真的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渴了就有人端茶倒水。”祁枫轻轻一推上官凌魃，“上啊，该你表演了，你的拿手好戏。”
......
医院。
"你确定要这样做?"老板将一块黄金放在程谷雪的身上，然后后看着身旁的乞灵。
乞灵点头，然后拉耷着耳朵推到了一旁，衰及了。
老板回头，看着病床上的程谷雪，此刻的程谷雪面无血色，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头上缠着一圈圈白色的绷带，血液已经将绷带浸湿，在白色的绷带上留下一片红色的血渍。
"其实还有办法的，如果现在的医学已经很厉害了，或者等我找到另一个黄金面，她的伤还是可以治好的。"老板有些犹豫了，手上的动作迟迟不动。
"不用了。"乞灵开口，但是他的声音却显得异常疲惫，随即他又找到了纸和笔，做为一只狗，说人话，实在是太累了些。
"如果这样做会让她彻底忘记我，我也必须这样做，因为她，即便她不再是她，我也不愿意让她为我承担风险。"
乞灵在地上写字，狗的爪子让他写字的速度变得很慢。好在老板定下的是特殊病房，没有老板的授意，其他人不能进来的。
"我等了她千年，不介意在等上千年，如果她这一世注定不能记得我，又何必为难她。"
"千年，一个千年又一个千年，你以为你还有多少个千年?"老板反问，"即便你住在觚不觚，在那里，我可以给你提供充足的灵气，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这个地球上的生物，靠着灵气，你可活不了几个千年，而眼前这个人，她也是这个地球上的生物，她的意识可保存不了多久。"
"可我也不能让她去冒险，这段记忆如果她注定回忆不起，那我即便是再给她当一世的狗，又如何!"乞灵放下笔，拉耷着耳朵，蹲在地上，前爪伸直，将他的头放在上面。
"好不容易想起的记忆，就这样没了，你不觉得可惜吗?"老板开口，只是乞灵却没有回他。
老板摇了摇头，他知道，乞灵做了选择，而这个选择，无论是对于乞灵还是对于程谷雪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决定。
良久之后，老板终于出手了，房间里面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随即升起的是温暖的金色。
放在程谷雪身上的那一块黄金见见的融化，如同丝绸一样缓缓的流入程谷雪的身体中，她那有些苍白的脸，随着黄金的流入，渐渐的恢复了血色。
"千年等待，又一次消散在尘世间。"老板开口，"余生，愿你们都能安康。乞灵，我也希望你能活到下一个千年。"
乞灵不语，那双明眸渐渐的暗淡下去，然后双目闭上，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中。
某一刻，他似乎又陷入了那深远的回忆中，那一次，有个女子在耳旁轻语。
她说:将军，此行凶险，请让我去。
那是什么年代的事，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还记得，当时女子在他耳旁的气息，还有女子的声音。
他记得那年下着大雪，鹅毛大雪将山路封死，但是行军却依旧在进行，他们不是为了征战，而是为了守护。
守护身后的人，守护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那个温柔的人儿。
他与她的记忆不多，大多数时候，她都在暗处，像是远出的猎人，狗总要跑在前面，但是当狗遇到危险的时候，威武的猎人总会出现，带着锋利的弓箭与长刀，将所有的危险都解决。
然后一人一狗会找个火堆，升起一堆火苗，享受胜利的果实。
其实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狗的角色，表面上，是他在冲锋陷阵，是他在沙场杀敌，可谁知道，他的身后，还有这么以为猎人，她拿着弓箭，拿着利刃，在他身后，为他挡住了大多数的危险。
或许这样的形容并不准确，因为有时候，他也会成为猎人，为了保护身前的小狗，他也会拼尽全力战斗，直到剩下最后一滴血。
"雪。"乞灵趴在地上，轻声叹息，"是我对不起你。"
出乎意料，这一次，老板竟然没有组织乞灵说话。
是啊，是他对不起她，那一年，是何时，应该是春季吧，最后的战斗到了尾声，他带着疲惫的雪，去往胜利的彼岸，但是上高路远，众人疲惫。
"将军，敌人追上来了。"是雪，又一次是雪在他耳旁轻声说话，"我们的部队行军太慢，来不及到下一个城市。"
"你怕吗?雪?"他问。
"和将军在一起的时候，雪什么都不怕，将军，你可还记得，我之所以还存在，我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将军啊。"
"那，为我更衣，我们迎敌。"
"不，将军，不是我们，是我!"雪将桌上的黄金面抓走，"将军，我们都不怕，但是将士们怕，他们怕身首异地，他们怕国破家亡，但是只要穿过前面的山，就是一片坦途，可是我们的行军速度，过不去了。"
"身披铁甲上沙场，壮士出征保家乡，万千男儿在战场，岂有让你为我出面的说法。"
"不，将军。"雪堵住他的嘴，"你错了，从我跟着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普通的女人了。我现在，可以是男人。"
"你要用那个?"他慌了，他记得那个人给他那东西的时候说过，如果用了，便会受到永世的诅咒。
"不用担心，将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雪的灵魂早就受到了诅咒。"雪拉开自己头上的发髻，让自己的长发落下，飘然中仿佛有种解脱，"将军，莫要忘了小女子。我的名字叫雪。"
"你........"
"将军何必多言，将士们等着的是温暖的春天，等着的是和平的国家，等着您带着他们走向未来，您承诺过将士们，要给他们一个安定的家，我相信你，我的将军。"
"雪，不要死!"乞灵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放走雪，明知道当时是必死的局，可他选择了自己的军队，选择了自己的国家，放弃了那个女子。
"嗯，我会尽力的。"
"等我回来找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相信你，我的将军，您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雪重新将自己的头发束起，然后穿上了那件较大的铠甲。
"雪。"他突然叫住雪。
雪回头，宽松的铠甲让她开起来有些臃肿，"什么?"
"活着，等我，等我娶你。"
乞灵还记得当时的话，他说过，他要娶她，但是千年了，千年过去了，她没有活着回来，而他没有娶她。
他们谁都没有遵循当时的约定，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快要忘了，当时雪答应他了，还是没有答应他。
"你想起了过去?"不知何时，老板已经蹲在乞灵面前，他伸手将地上这只摔狗提起，放在雪的身上。
"可是太遥远了不是吗?"老板抬头看着外面的天，"是啊，太遥远了，遥远的记忆总是会变得模糊。"
警局:
"厉害啊，上官凌。"祁枫递给上官凌魃一杯咖啡，这才半个小时，居然就让她全都说出来了。
"不过我们时间也不多了，陆齐铭的律师最迟今晚就能到达，我们能利用的时间，其实只有今天了。"上官凌魃一口将咖啡饮尽。
"的确，时间越来越紧张了。"祁枫学着上官凌魃喝完咖啡，他们的确是需要咖啡因刺激大脑，因为接下来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我们把目标锁定在心理医生上面，但是在国内，咨询心理医生都是头等的隐私，没有人会将自己咨询心理医生的事放在行程上面，特别还是这种有头有脸的人。"
"这就要看你了的，洛城的大侦探，祁先生。"上官凌魃打趣的看着祁枫，如果连刑侦科都没办法的事，一般都是老板出面。
可是现在老板不愿意插手这个案件，那么只有信任老板指定的这个人了。
"走吧，时间紧迫。"
"去哪儿?"
"档案室。"祁枫开口，"她说陆齐铭的前女友叫程谷雪，大概是十天前分手的，可是这十天内，我们并没有接到有女子自杀的消息，所以，我们只能去档案室查查看，有没有登记未记名的死者，看看其中有没有我们要找的程谷雪。"
祁枫露出担忧的神色，"而且凶手作案非常的迅速，我们必须要在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之前找到他，不然......"
祁枫没有往下说，大家其实都知道，如果自杀事件上升，媒体不可能不嗅到什么，到时候如果引起了民众的恐慌，他祁枫可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