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连环杀人案

    “陆齐铭先生，你好。“上官凌魃将记录本放在一旁，跟陆齐铭打招呼。

    “鬼，你是魔鬼，你离我远一点。”看到上官凌魃的手，陆齐铭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猛的从桌面上行挑起，但马上又被拷在他手上的手铐猛然拉回来，重重的扑在桌子上。

    “好，好，好。陆齐铭先生，你淡定一点，你看清楚，我是人，不是鬼，我是洛城警署的实习警官上官凌。”上官凌魃缓缓的用手背触碰陆齐铭的手，“你能感觉到我的体温对不对，我们昨晚见过的，我只是一个实习警官，连正式编制都不算。这里是警署，没有鬼，你大可放心。”

    “他怎么怕成这样？是不是装出来的？”祁枫隔着玻璃看着审讯室里面的一切。

    “应该不是，你不要小瞧上官凌，她虽然还是一个学生，但是她所掌握的心理判断能力不比这警署里任何一个人弱，她审讯犯人的方式，即便是我这个前辈也不得不佩服他。”王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强打起精神来，“再加上老板也十分看重她，所以洛城里面只要她有空，基本都是她在审讯犯人。”

    “都是她？”

    “是的，托老板的福，洛城的破案率可是位列前茅的，在这个国家，可没有几个城市有洛城这样的破案效率。所以这几年来，洛城的治安也很好，需要审讯的人其实不多。”

    “有这个陆齐铭的资料吗？”祁枫盯着玻璃露出一丝深沉的表情，窗户的另一边，上官凌魃还在缓解陆齐铭的恐惧。

    很明显，认真工作的上官凌魃的确厉害，就这一两分钟的时间，陆齐铭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恐惧了，虽然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但是他已经不在大喊大叫了，同时他也同意上官凌魃触碰他的手。

    实际上，在这件审讯室中，警务人员按照规定是不可以这样亲密接触嫌疑人的，但是现在可不是一般情况，再加上上官凌魃从本质上来讲，还不是正式警务人员。

    “有的，昨晚上官带着他来的时候，我们就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审讯，但是效果和现在一样，他表现的异常的惊恐，除了名字，他嘴里就只剩下嚎叫和颤音，再加上上官急急忙忙的离开，所以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王队用手机将陆齐铭的信息传给祁枫，都是一些电子文档，用手机查看倒是方便不少。

    “后来我们为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然后饿了他一宿，这才稍微受控一些。”

    王队帮祁枫打开文件，这些都不是什么机密文件，所以也没有加密：“陆齐铭，陆氏企业的公子，虽然在洛城算不得大企业，但是在沿海地方，这个他们的家族企业到还不小，他的父亲最近在美国出差，暂时回不来，不过今早一大早他从美国接通了我们的电话，联系了律师，今天律师就要到洛城了。更多的信息，我们还没来得及查，毕竟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私生活实在是他乱了，不好查。”

    “一个企业的少爷，自己名下还要好几家百万级别的小企业，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被吓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的恐惧，他看见了什么？”

    “问问他前女友的事。”祁枫对着耳机道，“这样的恐惧，我见过，和上一个死者杨伟一样，作为一位医生，早就应该见过生死，可依旧会被吓到精神失常，最后坠楼。”

    “陆先生，你的女朋友来看你了，你现在要见她吗？”上官凌魃轻轻的开口，就像是拿着小鱼干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可是陆齐铭却不是这样的，他看到的不是小鱼干，上官凌魃的话落在他的耳朵里，就像是从深渊里面爬出来的恶魔，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一口尖尖的獠牙，带着腥风血雨要将他一口吞下一样。

    他拼命的向后退，完全不顾手上的手铐，拼命的挣扎，铁质的手铐划破他的肌肤，渗出的血液将银色的手铐染红：“不见，不见，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们结束了，我们结束了！我给了她钱，我让她离开了。我让她走，不是让她死！！！：”

    陆齐铭突然失控，发了疯的想要逃，手上受伤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他似乎想要挣断自己的手，心里的恐惧远超他手上的疼痛。

    “打晕他！”

    其实不用祁枫开口，上官凌魃就已经行动了，她整个人瞬间跃起，手臂撑在桌子上，整个人如同一个钟摆一样倒立在桌子上，下一刻，她倒下来，脚上带着旋风稳稳的落在陆齐铭的后颈上。

    “我】曹，我让你打晕他，不是让你打死他。”祁枫推开门，看着倒在地上的陆齐铭，“这下子，没几天是没法对他审讯了。不过，好在我们得到了一个信息，他的前女友同样是自杀了。”

    “我们继续查他的前女友？”上官凌魃和王队合力，将倒地的陆齐铭抬起，交给外面来的人，让他们带给医务室。

    “不用我们。”祁枫开口，“王队，你安排其他人去吧，我觉得，很有可能他的前女友也已经自杀了，我刚刚听说，昨晚也发生了类似的案件，有人投江自尽了？”

    “是的，相关资料送到了档案室那边去了，同样的手法，事发之前，有人打电话到警局报警，当警务人员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人跳进洛河。”王队顿了顿，“如果这样的事情放在以前的话，我们都会按照自杀事件来处理，但是现在不行，外面的媒体或许不知道，但是整个警局的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杀人案，而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在挑战警方的权威。”

    “可我们需要证据。”祁枫开口，“但是犯人似乎很了解洛城警局的作风，同时还能准确的获取被害者的信息，能准确的抓到这一点，犯人绝不是普通的人。”

    “什么人可以做到这些？”上官凌魃追问，“而且，如果这是连环杀人案，那么陆齐铭和这次的案件又有什么关系？他没有死，还出现在之前的那个小巷。”

    “如果我没有猜错，昨晚自杀的人，他的前女友也一定自杀了。至于陆齐铭，我在查阅资料的时候，昨天下午三】点过的时候，有一个报案电话打进来，你们会记得吗？”

    “当时应该刚好有片儿警在报案的地点，所以很快就证实了是虚假报案。”王队开口，“所以我们并没有出警。”

    “对的，你们当时没有出警，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陆齐铭实际上是你们救下的。”

    “你是说，犯人其实打算杀害陆齐铭。”上官凌魃的双目变得明亮起来。

    “对，因为他每次报警的时候，都是在事发之前，但是报警的语气却是在事发时，所以当你们确定并没有事故的时候，犯人觉得自己失策了，于是他将陆齐铭吓傻之后就离开了，寻找了新的猎物，而从放弃陆齐铭到晚上的被害人遇害，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之间，想要查到一个人的信息有多难？”

    祁枫反问：“即便是警方，要在几个小时内查清楚一个人的过往情史，几乎要出动警局所有的警务人员把。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目标的人。这两年，所有的自杀案件，都有立案吗？”

    “你是说，凶手能看到警局的档案？”王队后退一步，那已经疲惫的双眼，突然闪着光芒。

    但是祁枫认得那个光芒，那是恐惧，从心底的恐惧，但是恐惧一闪而逝。

    “不，能看到相关档案的，不只是警局，还有医生，而且对与相关的事件，可能不只是普通医院那么简单。”

    如同阴影下，一缕阳光照进来，光芒渐渐散开，万物都充满了一缕生机。

    “你是不是知道了是谁？”王队一把抓住祁枫的衣领，眸子中透露出来的光芒，仿佛要将祁枫洞穿。

    祁枫震惊，他和王队相处这几天，从来没有见过王队这个样子，对于祁枫，他无法理解一个见惯了生死的警署老干部，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恐惧。

    “如果是一个月前，我或许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大概能确定，凶手应该是一位心理医生，只是这一名医生，大概连自己都得了心病也不知道。“

    ”各部分注意，去给我找死者杨伟，受害人陆齐铭，还有昨天的被害者三人共同的心理医生。发现端倪，不用上报立即抓获，所有责任全权由我负责。“王队将对讲机打开，直接将命令下达。

    “王队，你累了，先去休息吧，这个交给我们处理。刑侦科的人，也在路上了。”上官凌魃看着王队，露出一丝担忧，她明白，王队急了些，这座城市有不少的心理医生，如果就这样下达命令，到时候定然会引起众怒的。

    “你们对他干了什么？洛城的治安是靠着严刑逼供换来的吗？”

    祁枫一行人刚从审讯室走来，经过大厅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破空而来，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