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算什么东西
这时我听见四面八方有脚步声靠近，四五个身材魁梧的球员打扮的人，围住了我。
“诶？”我要仰起头才能看清楚这些人黑压压的脸，我没记错的话，在校内我似乎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不对，除了一个人。
“林凡叫你们来的？”我冷声问他们，没有人给我回答。
这些人的脸，我大概有了一些印象，他们是校级篮球队的人，一个个身材好得惊人，说句不客气的，一肘子就能把我下巴给顶脱臼，更何况是五个人包围着我。
其中一个人把我提了起来，一声不吭就给了我的腹部一拳，不轻不重，但打的部位足够让我半天缓不过来。
“别急。”
我听见了一个我最不想听见的声音，随后林凡从五个人中间出现。
他朝着我露出挑衅一般的眼神，然后问：“刘双，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吃苦头么？”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林凡，这个富二代抢走了我的女友，还想践踏我的尊严。
他的表情很夸张，“想咬我？呵呵，刘双，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才是有资格拥有一切的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你，你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窝囊废，继续招惹我的女人，你下次会死的很惨。”
话音才落，林凡丢给篮球队长一个眼神，“让这个不带脑子的家伙长点教训。”
篮球队长再次把我提了起来，我不重，但也不会太轻，在他手里居然就像一只被拎起来的小鸡崽一样。
“林凡！风水轮流转，大家今年才二十出头，你可以让我刘双看清一些东西，但你也不要忘了，只要今天你不能弄死我，以后我不会让你好过。”我放声大喊，引起了一些学生的注意。
校园暴力，毕竟是见不得光的，林凡顿了顿，让他们把我拉到阴暗的角落，将我放下来，拍了拍我的脸，“对我放狠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的眼神渐渐平静，最后变得没有任何波澜。一开始见到林凡，我会有许多冲动，因为这个人夺走了我的女友，但很快我也明白过来，一个女人能轻易被人夺走，那么她也不值得你去深爱，更何况，还是践踏过你尊严的女人。
所以现在林凡看见我这么镇定的眼神，反而有些慌了，一般来说遇见这种情况的大学生，无一例外都是慌得不行，但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去何源别墅的路上我可以说是跟死神擦肩而过好几次，那些人带给我的恐惧不亚于现在，一点痛，根本算不上什么，最恐怖的是未知带来的恐惧。林凡现在还很年轻，所以会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资本，但他却不知道，这样的他，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算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
我深深地看着他，“林凡，你把莫兰抢走，不全是因为你的本事，所以你就算用再多手段逼我，我也不可能向你认栽，这几个人，你今天带来对付我，可能没人管你，但他们呢？呵呵，你们几个，刚才出手有分寸，我不会记仇，但自然有人会管。”
那五人面面相觑，脸色发生了一些变化。
有时候心理战是一种博弈，林凡的背景很大，但这里不是他家，他仅仅能保住他自己，至于其他人，不管他给过什么承诺，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林凡不会尽心尽力地帮他们。
林凡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屌丝而已，莫兰是你能有的女人吗？”
我笑了，摇了摇头，“林凡，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很有钱的一个，但你绝不会是最有钱的，今天莫兰会因为你有钱而跟你走，难道以后就不会因为别的土豪的诱惑就离开你吗？停下你幼稚的行为，不然以后你也许会后悔。”
林凡沉吟片刻，有些心虚地看着我，“不管是谁，那个人总不会轮到你。”
我哈哈大笑，“林凡，你以为我会媳一个从我身边跳到别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吗？别开玩笑了，你让他们揍我一顿吧，也许你会觉得很爽，但除了莫兰这件事情，咱们又会多一个梁子，你别忘了，你再吊，也仅仅是一个学生，逼急了，大家都不会有好处。”
或许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林凡下意识地想给我一拳，因为的这些话，的的确确很欠揍。
但他并不是没脑子的人，在他看见自己带来的五个人表情的变化之后，又说了一些贬低我的话，至于动手，却是再也没有兴趣了。
“刘双，不要忘记今天是谁放你一马的，以后见到我，记得绕着走，不然你不会跟今天一样幸运。”
林凡撂下狠话，把我丢在这里。
已经是深夜，空气有点潮湿，十二点过后，四周的宿舍先后熄了灯，整个世界只剩下路灯垂下的光芒，还有远处不知是哪处房地产的巨大广告牌。
我自嘲地一笑，今天林凡没有动手，并不是怕了我，而是我的话开始让他产生一些忌惮，忌惮的不仅仅是我这个人，还有他欺凌过的其他人，大家都是一条贱命，他只要还在学校一天，就得继续过日子，保不准哪天真的有人找他拼命，以我的体格，在他落单的时候把他暴打一顿，甚至让他付出更惨重的代价，并不会太难。
揍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一顿，换来以后一个人时候的提心吊胆，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有意义的买卖。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人越怂，越会被人欺负，等你有了一股狠劲之后，对方反而会对你有所警戒。林凡就是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他今天放弃了继续践踏我的机会，也许不久之后他就连这个机会都不会有了。
因为现在我接触到的人，已经比他现阶段能接触到的还要复杂，也许酒吧牛郎不是什么见得光的职业，但里面牵扯到的东西，远远比我所想象的要错综复杂。
趁着还能出校，我离开校门口，在一个角落点了根烟，心里对着林凡这个小王八犊子，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妈了个遍。
不知不觉，已经点掉了小半包烟，身上已经没有太多钱了。
去酒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