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找上门来
考核结束，剩下的人数刚刚好是艾克斯所要求的，不过，除了卫十八跟梁川代表的中原镖局之外，其余七大帮派，没人不对艾克斯好一顿腹诽。
这些人当中，万春楼何山还整整保留了十个人，足足占据这桩生意的三分之一份额，麻玉和这边包括方子谦才四个人，侯四国才三个，吕之文、陈克力合在一起也只有八个人，陆云翰跟万福晟最少，只有两个和一个，几乎算是可有可无。
不过，就算是万福晟只有一个人被留下来，万福晟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一万美金，远远比一万大洋更加值钱。
而这年头，别说一万美金的生意，就算是一千大洋的生意，也足够让整整一个帮派为之卖命。
艾克斯对剩下的人很是满意，当即用现大洋打发走没能入选的，把剩下三十个人留了下来。
鼻青脸肿的梁川一边嘶嘶的吸着冷气，一边满脸贱兮兮的过来，还隔着好远，梁川便冲着卫十八贱笑：“小卫，怎么样，还算没给咱卫爷丢脸吧。”
“你差点儿就把我们自己整了个光杆司令，我还有什么脸让你来丢……”卫十八很不给梁川好脸。
先前，自己带着方子谦他们，很轻松的就保住了十七个人，梁川这家伙倒好，带着一帮人，直接把麻玉和与侯四国的十五个人干掉八个，要不是艾克斯的考核停止得早，恐怕麻玉和跟侯四国的人还得往少里去。
这可是给何山帮了个大忙！
真不晓得这死胖子到底是哪一头的？
弄清楚卫十八不给好脸色的原因，梁川居然咧嘴一笑：“啊哟，我还真没想到这个，要不，去跟那个洋鬼子说说……”
话说出了口，梁川也晓得这事儿跟艾克斯说去，那根本就不靠谱。
当下，梁川更是讪然。
剩下的这三十个人，艾克斯也没特别的吩咐，每个人发了五个大洋，然后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依旧来这里接受相关训练。
艾克斯当然不担心这些人不会来，毕竟现在这几个大洋相对于一万美金来说，可不止九牛一毛——没有人放着西瓜不捡只要这几粒芝麻的。
回城的时候，一队横冲直撞的大兵几乎与卫十八跟梁川两人擦肩而过，卫十八认得，这足足一个加强排的大兵，是马军阀驻边城的守军。
卫十八一把将梁川拉到一边，省得梁川挡了这帮大兵的路招来无妄之灾。
“一帮背枪的，不去打小鬼子，就晓得窝里横，总有一天，我嫩死这帮兵痞……”梁川嘀咕着说道。
卫十八狠狠的瞪了梁川一眼：“死胖子，你给我小心一些，这些话也是你能够随便说的？你不晓得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梁川低声嘀咕：“还能去干什么，抓人呗。”
卫十八哼了一声：“你晓得就好，还有那个李心怡，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我可是听见你叫了好多遍，你可得给我长点儿心，别去给我惹不必要的麻烦。”
一提起李心怡，梁川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涎着脸问道：“卫大哥，你是不是有点儿太多心了，人不是传说，**，身高丈二，腰大膀阔，青面獠牙，你说这位李姑娘，怎么也跟这些站不上边啊。”
“别人传说你也信？”卫十八给梁川气得不行。
“你不也信了？”梁川低声反问。
“死胖子你……”
正气闷不已，街角拐弯那边响起几声凄厉的枪声，刹那之间，便有不少摊贩鸡飞狗跳起来，有往街角拐弯那边跑的，也有从那边跑过来的。
卫十八忍不住拦住一个往这边跑过来的中年人，问他：“这位大叔，那边怎么回事？”
那中年人看了看卫十八，忍不住摇头：“抓人呗，说是小茶馆的老板是那边的人……”
街角拐弯的小茶馆，卫十八跟梁川都去喝过茶，那老板很好，赶路的打尖的，有钱的没钱的，都能在他那儿喝上一口热茶，一来二去，小茶馆也算是攒下了些人气，有了人气，生意自然不错。
那中年人摇着头叹息了一声，继续嘀咕：“什么这边那边的人啊，我看八成是何老拐看上人家那地盘……这何老拐也真是的，他万春楼都整整一条街了，还不放过人家一个小茶馆……还把人都给打死了……唉，这世道……”
一边叹息，那中年人一边摇着头走人。
卫十八沉吟了许久，转头看着梁川：“听见没，我可不想什么时候你这死胖子也横尸街头。”
梁川很是不自然的笑了笑：“卫大哥，卫大爷，你教训得是，兄逮我以后唯卫大哥你马首是瞻……”
说话间，转过街角，远远便看见小茶馆外面围着一群人——看热闹的。
先前那帮子大兵，这会儿正在小茶馆里面折腾，不断地有零碎破烂从二楼窗子飞出落下来，搞得鸡飞狗跳不说，还一片狼藉，听看热闹的人说，他们正在查抄小茶馆通共的证据。
只是这小茶馆本来就不大，两个门面一层楼，好几十个大兵上上下下的，真不晓得还在折腾个啥。
卫十八跟梁川挤进人群，发现小茶馆的老板趴在地上，身下一滩刺目鲜红，看样子是早已经气绝，一边还有两个大兵押着一个酗计，那酗计明显也是挨过枪子，眼看是不行了，但那酗计硬气得很，一脸的傲然。
何山的弟弟何建勋歪戴着军帽，手里挥舞着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沙哑着嗓子吼叫得杀气腾腾：“……乡邻街坊们，兄弟我身负守护一方安宁之责，从来不敢怠慢，今马司令有令，彻查我边城匪徒，经查，小茶馆老板姜大行乃潜入我边城之悍匪头子，意欲破坏我边城安宁祥和……今后，有窝藏匪徒者，隐瞒不报者，一律以悍匪论处，格杀勿论……”
好多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但也有不少的人私底下对何建勋嗤之以鼻，姜老板是匪？这么好的匪徒为什么不多有些，哼哼，不就是姜老板的小茶馆挨万春楼太近，生意又太好的缘故吗。
梁川实在看不下去，低声跟卫十八说道：“小卫，要不要……”
卫十八直接把梁川的话瞪了回去：“想都别想，何老拐他是可恶，但你也别去拿脑袋撞枪子儿。”
梁川不服，低声又说：“我没少叨扰姜老板的茶水，就算拿脑袋去撞枪子儿，也算帮姜老板出一口恶气，也算为民除害。”
卫十八偷偷在梁川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扯开话题：“还是回去吧，对了，你不想去看看她？”
梁川很没好气：“谁啊……”
“她，还能有谁，你昨天晚上不是念叨了十七八遍，这么快就忘了？”
“你不让我少靠近她么？”
“你个死胖子……”
梁川嘴巴虽硬，但还是转身跟在卫十八身后，不过，梁川打好了主意，姜老板的尸体，何建勋是不会带走了，别的人恐怕也没胆子去帮忙收拾，自己得找个机会，帮姜老板处理一下，也算是报答叨扰茶水之恩。
很快，两个人到了麻玉和的医馆，进去一问，没想到的是，医生告诉两个人，李心怡已经走了，是偷偷的走的，医生还问卫十八跟梁川两人，到底跟那个姑娘娘什么关系，怎么这么上心。
卫十八很是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医生：“你不会是把那姑娘给藏起来了吧。”
那医生赶紧赔笑道：“哪里哪里，卫大少是麻爷的朋友，我怎么敢做那些事啊。”
梁川却在一旁嘿嘿的笑道：“那妞儿长得俊，腰长屁股大的肯定好生养，嘿嘿，咱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你说这要是弄回家去，嘿嘿……”
说着，梁川一脸色迷迷的，嘴巴都咧到耳根子。
看样子那医生是心头一松，也跟着打哈哈附和：“难得卫少跟梁爷好雅兴，呵呵，下次要是见着那位姑娘，我一定得帮二位把这事儿跟她说说……”
卫十八不理那医生，既然李心怡走了，那也就没什么事儿了，还是回去休息，明天还得接受艾克斯的训练呢。
梁川却嬉皮笑脸的继续跟医生瞎扯：“那敢情好，老哥，你要把这事儿帮咱哥儿两个办成，那可就是咱哥儿两个的再生父母，嘿嘿，到时候，咱哥儿两个可得把老哥你当祖宗供起来……”
那医生敷衍：“不敢不敢，牵线搭桥，做媒保婚，成人之美，那是好事儿，再说了，卫少跟梁爷看上的女子，那是她的福气……”
出了医馆，梁川一脸的不痛快，一路走一路嘀咕：“不会啊，那么重的伤，她能往哪儿去啊……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八成是他告了密……哼，别让胖爷我逮到，栽胖爷我手里，我嫩死他……”
卫十八实在听不下去：“你叨叨叨叨叨个啥啊，你还真想把她娶回家？我告诉你胖子，你我是什么人，你心里清楚得很，说不定哪天，咱哥儿两个就在荒郊野外回不来了，你忍心去害人家？”
梁川还是不服：“卫大哥咱不是下个月初八就金盆洗手了嘛，卫大爷，你说咱不干这个买卖了，咱们干点儿啥啊，不干这个了，还不是娶个老婆成个家，然后生儿子过日子……”
卫十八很是痛苦的说道：“娶老婆成家，你能养得活人家吗你……”
梁川：“咱有力气……”
卫十八直接一轮白眼碾压过去。
路过万春楼时，两个人进去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临走还要了一只烧鸡，带回去晚上下酒。
吃饱喝足的梁川，总算是消停了些，不再扯李心怡的事情，提着烧鸡跟在卫十八身后，一齐回中原镖局。
刀爷失踪之后，中原镖局不但赔了人家镖货，几个跟刀爷走镖的镖师没能回来，中原镖局也少不了一大笔抚恤，雪上加霜的是，一年多时间里，中原镖局再也没什么像样的生意，整个中原镖局，几乎只撑了大半年，到了现在，整个中原镖局里面，也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卫十八、梁川！
卫十八没走，是觉得刀爷还会回来，所以卫十八得等，梁川没走是梁川实在没有别的去处。
然而，两人还没进门，却有一帮子人围了上来。
一帮子人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