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逼不得已
“如果我不答应谈呢？”巫圃之沉着脸道。
孟雄淡淡的说道：“圃之兄不想谈，那就不谈……不过话说在前面，我可以保证不出十天，圃之兄就会求着我谈……”
大厅再一次陷入寂静……巫家人都清楚，若是孟家真的出手抢夺花街柳巷，那么巫家不仅花街柳巷保不住，东城坊市也保不住。
凝重的气氛持续了不到十息，就被孟雄的哈哈大笑打破：“浪儿，将孟家的第二份聘礼呈上！”
巫圃之黑着脸，从孟浪手上接过一张礼单，打开一看，眼瞳骤然凝缩，仿佛看到什么令人恐怖的事情。
随后将礼单递给了巫积之，巫积之看后，表情和巫圃之如出一辙……
礼单上写的全是修炼物资，特别是其中有一颗洗髓丹……
丹药是非常珍贵的修炼资源……一颗洗髓丹，能帮助筑基境的武者妥妥地提升一个层次，即便是筑基境九重的武者，也能增加三成突破到洗髓境的机会。
洗髓境在黑水城已经是巅峰的存在……以前明面上，也就巫玄之夫妇和城主程飞扬是洗髓境的武者。
巫圃之三兄弟的修为，都还处在筑基境中期……不过若能得到洗髓丹，提升到筑基境后期那是指日可待，修炼到筑基境九重再服用，有相当大的可能成为洗髓境武者。
巫家的长老们，个个眼神火热……这样的神态落在孟雄眼里，他甚是满意。
“圃之兄，东城坊市的管辖权算是附带……这份聘礼，足够表达孟家的诚意了吧？”孟雄开口道。
“这个……且容我们商量商量！”巫圃之说罢，便招呼其他几位长老走出了大厅。
不多会儿便回来了，旋即巫圃之满面带笑，拱手道：“孟家诚意十足，这门亲事，巫家答应了！”
“好，好，写下婚书，我们就是亲家了！”孟雄大笑道。
巫圃之点头道：“亲家公稍待，我这就请人来写婚书。”
“二哥，灵儿武道天赋极佳，对于我们巫家的意义非同小可……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巫玉之一脸的纠结。
巫圃之道：“四弟，哎……洗髓丹对巫家意义非凡，等你成了洗髓境武者，就算大哥大嫂不回来，黑水城也没有人再敢欺负我们巫家。四弟啊，灵儿确实是个天才，可要是留在巫家，也只能配一个支脉子弟，对她来说未免有些委屈……孟贤侄嘛，将来是要继承孟家家主之位的……”
巫积之开口劝道：“老四，大局为重……灵儿钟灵毓秀，说不定成亲之后，孟浪能改呢……”
孟雄父子充耳不闻，气定神闲地喝着巫家人新斟的香茶。
不多会儿，一个文质彬彬教书先生模样的人，在巫家一个执事的带领下，走进了大厅。
“杨先生，有劳了。”巫圃之朝那先生拱手。
那位先生慌忙回礼，道：“能为孟少爷和灵儿小姐拟写婚书，是杨某的荣幸。请将灵儿小姐，还有孟公子的生辰八字报一下……”
“且慢！”一道洪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众人一震，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那里未发一声的巫越。
“啊，少家主。”巫玉之这才反应过来……按照家规，名位还在他们这些长老之上的少家主，之前并未参与商议。
论起堂兄弟堂姐妹之间的关系，巫越和巫灵儿绝对是最好的……也不是说有多亲密，就是巫灵儿，是发自内心的将巫越当哥哥。
孟雄朝巫圃之看了一眼，随后放下茶盏，盯着巫越说：“巫家少家主，巫越贤侄，你不同意这门亲事？”
巫越淡淡地笑道：“孟家主处处为巫家着想，孟世兄也是一表人才。这桩婚事，我，当然没有意见……”
巫玉之眼里刚刚燃起的亮光熄灭了……作为巫家的长老，先前巫圃之和现在巫越说的，他都明白。
可是作为巫灵儿的父亲，他宁愿女儿嫁给巫家一个支脉子弟，也不愿意她嫁给孟浪这个二世祖。
之前在商议的时候，他就坚持不结这门亲事。可是其他人都同意，并且给他分析当前黑水城的形势，还确定那颗洗髓丹归他。
洗髓丹的诱惑力当然巨大，可诱惑力再大，也不能跟女儿一生的幸福相比。无奈按照家规，家族子弟的婚事最终的决定权属于家主。
巫圃之只是代家主，少家主的分量便凸显出来了……所以看到巫越站出来，巫玉之以为能柳暗花明，却没想到，这小子只是站出来刷存在感。
“巫少家主说的不错！”孟雄哈哈大笑，“哎呀，一直没有征询巫少家主的意见，老夫有失礼之处啊……哈哈哈……”
巫越轻笑道：“要嫁灵儿，我没意见……不过，这聘礼，不会就是一张礼单吧？”
巫圃之脸色一变，走到巫越身旁轻声道：“越儿，你这么说是很失礼的……聘礼怎么会是一张礼单呢？”
“二叔，”巫越一脸不谙世事的真诚，“孟家主知道我年纪小，见识浅……我就是特别想看看，那颗能让筑基境九重武者，增加三成晋升洗髓境成功率的洗髓丹，长什么模样……孟家主的修为是筑基境八重吧……为了孟世兄，竟然将这么珍贵的丹药，拿出来当聘礼。这样的父亲，真是世间少有哇。”
巫积之浑身一震，道：“等等，杨先生……婚书暂时不要写！孟家主，还请先让我们看看聘礼！”
孟雄怔了怔，缓缓站起身，随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聘礼？刚刚浪儿不是交给圃之兄了吗？”
巫积之沉声道：“你的意思，聘礼真是一张礼单？”
“嘿嘿，孟家要是有洗髓丹，我儿要娶巫灵儿，还用得我亲自上门？”孟雄冷笑。
巫玉之怒道：“你这是在侮辱我巫家？”
“侮辱又如何？”孟雄冷笑道，“巫玄之夫妇十年前就被囚禁在玄阴宗，现在恐怕都死了吧？没有巫玄之夫妇，你当巫家还能和孟家平起平坐？”
巫玉之怒道：“纵然大哥大嫂不再，我们还有三兄弟！”
“哈哈哈，”孟雄仰天长笑，“那也得你们三兄弟齐心才行……”
巫圃之沉着脸道：“四弟，不要这么冲动……大哥大嫂被玄阴宗抓走之后，巫家已经式微……巫家，不是十年前的巫家了……”
“所以，你早看出孟家打的是白条了，对不对？”巫玉之恨声道。
巫积之朝巫越身旁走了两步，开口道：“二哥，这件事，不会是你和孟雄串通好了吧？”
“老三，有你这么跟二哥说话的吗？”巫圃之黑着脸说，“唉，四弟说的对，我是早看出来了……这不也是逼不得已嘛……”
巫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二叔，孟家未必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巫家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小。至少我巫家年轻一辈就比孟家强……孟浪有哪一点能配上灵儿？单说修为，灵儿比他小了整整四岁，却比他足足高出两个层次！”
“唉……越儿，你还小，很多事你都不懂……炼气境九重，只代表灵儿的武道天赋好。这个世界不缺少天才，缺少的是成长起来的天才……明白吗？”巫圃之摇头道。
巫圃之话音刚落，孟浪却是黑着脸走到巫越面前，说：“你敢说我配不上巫灵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资格？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长得有灵儿好看吗？你打得过灵儿吗？”巫越风轻云淡，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