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纸休书两份情
夜色如墨，皎白的月光如同一层靓丽的银色锦绸，给所有来往的行人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将军府，张灯结彩，今天是白家大喜之日，原本颇显冷清的府邸此时洋溢着欢快的气氛，所有的奴仆和丫鬟都各自有序地忙碌着。
府邸前，朱红色的大门旁挂着两个硕大的红色灯笼，锦绸制成的笼面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喜”子。
陆陆续续不断有着各种身穿锦衣绣袍的达官贵人进入白家府邸，大门旁站立着一名身穿灰色长衫，长相和蔼，气质儒雅的管家正一脸笑意地迎接着不断的宾客，他年事虽高，却也是腿脚麻利，双手包成球状，笔直的身躯微微倾斜，举止投足间散发出一股书生气息。
他每次接待完一位来宾，收回烫金请帖，总会习惯性的寒暄两句，随后让身后的迎宾小厮大声朝着府邸吆喝起来。
“贾家贾大人到访，携礼五十年何首乌十条，百年血参一条……”
“贺家贺大人到访，携礼上等锦绸五百匹，名贵夜明珠十颗……”
“徐家徐大人到访，携礼精美字画十幅，珠宝三十箱……”
其他的迎宾小厮此时整齐划分成两排站着大门两旁，不断来回运送着各种贺礼，忙的好不热闹。
夜色下，东方寒四人缓缓来到目的地，老管家定睛一看，目露惊喜，赶紧上前亲自迎接道，“欢迎天骄东方寒到访……内府请……”
东方寒点了点头，直接领着三人头也不回地大步跨进白府。
瞟过紧跟在南宫不才身后的两位老妪，老管家面带一丝疑惑，当他眼角扫过胸口的“百花”时，瞳孔一阵收缩，伴随着嘴角的愕然和惊喜，顾不得其他宾客，直接大声吆喝起。
“百花宫两位大人到访……”
老管家那满是沧桑的声音犹如一把清脆刺耳的出鞘利剑，划破了整个白家府邸的气氛。
空气好像凝结了一般，唯独那道刺耳的吆喝声不断回荡在府邸上空，所有宾客相继沸腾起来，碍于这里是白家府邸，只好一个个兴奋地端坐在席位上。
白家府邸的宴席分成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便是摆在露天的练武场上，足足奢饰的摆了三百多桌酒席，坐在上面的宾客无一不是天典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随便跺上一跺，整个天典国都要抖上一抖。
第二部分则是摆在了白家客厅之内，屋子宽敞，装修简单却也透漏着奢华，光是那挂在墙壁上的精美字画，无一不是出自大师之手。虽然没有练武场十分之一的大小，却也是摆了四十多桌有余，这里坐着的都是天典国各大世家的族长及子弟代表，还有一些身为天典皇城位高权重的重要官员。
府邸大门到白家客厅之间的距离足足有数百码之多，一条青岩石铺修而成的道路上，四人默不作声的缓缓行走着。
这条道路贯穿了整个宴席，两旁的宾客满是兴奋的好奇张望着，一来是为了瞻仰一下来自百花宫的大人物，二来就是一睹东方寒这个天骄的真容。
更多的是那些达官贵人的单身小姐们，希望自己有幸能够被东方寒一眼相中，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
每当东方寒经过她们身旁时，所有打扮漂亮的小姐们纷纷挺直了自己的胸脯，红唇弧度微微上翘，露出一抹自认为足以倾城的微笑，眉宇间透露着一种极具诱惑的魅态。
可惜至始至终，东方寒都是板着一张冷脸，鬓角的发丝随着步伐的起伏不断摇曳着，那宛如星辰的浩瀚眸子里闪烁着一抹无情寒意。
碍于自己的身份和情面，南宫彩儿和他保持着三四码的距离，夜幕下，踩着碎步的她更像是一个小家碧玉，薄薄的粉色面纱下，一双粉嫩红唇若隐若现，眉宇间透着丝丝清纯，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走在前面的薛莲和薛荷，和蔼可亲的面容上，正洋溢着一抹礼节性的微笑。
青岩道路的尽头，白家大厅宽敞的正门处此时正站着一名壮年男子，身高八尺，一身素雅的灰色长袍下显得身躯犹如大山一般魁梧壮硕，骨子里透着一股属于将军的杀伐之气。
他正是白家族长，俗有“飞虎将军”之称的白宁。
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是一头漆黑如墨的干练短发，鹰隼般有神的眼睛散发着逼人的傲气，最为吸引目光的还是那撇略显俏皮的八字胡。
“不知百花宫两位大人到访，实在是有失远迎，在下白家族长白宁，不知两位大人如何称呼？”
“薛荷！”
“薛莲！”
“两位大人能够光临敝府，实乃是白家祖祖辈辈几世修来的福气，里面请……”
两位老妪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了进去，毕竟在这里，她们也很放心小师妹的安全。
“哈哈哈，寒侄儿快快请进，你那老家伙正在里面等着你呢……别忘了今天一定要把他灌醉，哈哈……”眼光掠过向着自己大步走来的东方寒，原本的家主风范倒是渐渐收敛，眼角带着一抹欣赏认可的神色，热情的寒暄问暖道。
白家和东方家两家一直以来都是世交，东方霸和白宁更是结拜兄弟，再加上他和小女儿雪儿指腹为婚，从小青梅出马，东方寒自然而然把他视为亲子。
“这位一定就是南宫彩儿吧，正是女大十八年，里面请……”
两人分别来到了宴席之上，篮球场大小的客厅里，此时分别摆放着二十多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正铺垫一张喜庆的红布，此时上面空无一物。
时间悄然流逝，见到宾客来的差不多了，白宁这才拍了拍手示意宴席开始，一个个打扮靓丽的丫鬟这才端着纯金白银制成的器皿来到了桌前，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不足半炷香的功夫就已经摆满了桌面。
宴席之上，专门请来的奏乐大师开始弹奏起古乐，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起起伏伏，颇显喜庆。
“今天白家当真是蓬荜生辉，高朋满座，我白宁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请……”
白宁起身，端起银制酒樽，向着各位笑道，所后一饮而下，很是豪爽。
“各位宾客是否不解，为何婚礼在我白家举办……现在就有我给大家解惑，这一切都是我白家的祖例，无论如何，这婚礼必需在我白家举办！”
“话不多说，接下来，就由我的女婿承安给在座的各位敬酒，来，承安……”
身旁的十方承安这才极不情愿地缓缓起身，他身穿一袭酱红色的黑边锦绣长袍，上面绣着雅致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头戴白玉发冠，玉冠两边正垂下淡绿色的丝质冠带，下额之处还系着一个精致的流花结。
他正是天骄之一的十方承安。
十方承安犹如书生一般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长相颇是俊俏非凡，眉清目秀的脸上此时却挂着一丝不悦和无奈，今日他要娶的正是姐姐白嫣儿。
“十方承安在这里先敬在座的各位宾客一杯……请！”
举杯一饮而尽，白家府邸外便传来一阵骚动声，全畅然。
“皇上驾到……”
“哈哈哈，这等大场面，这么能够少了朕……”一个身穿五彩云蝠金龙十二章吉服袍，头戴冕冠的男子大笑着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那袭橙黄色的龙袍分为惹眼，通身绣满九条金龙。正龙绣得正襟危坐，一团威严，行龙绣得极富活力，似动而非动，龙纹之间还绣以五彩云纹、蝙蝠纹、十二章纹等吉祥图案，下摆之处更是排列着波涛翻卷的海浪，挺立的岩石，整件龙袍精美奢华，浑然一体，彰显皇室的权利高贵。
纪霸天，当今圣上，拥有天典国最高权力的男人。
他面带威严，不怒自威，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随即视线降落在宾席之中的薛莲薛荷两位老妪的身上，显然这次他来的真正原因就是巴结百花宫这个庞大势力。
“大喜之日，一切都免了吧……”
就在所有人准备起身行礼的时候，纪霸天大手一挥，大笑着宣布道。
在白宁的迎接下，他直接做到了两人的一旁，随后献媚一般找着各种话题，聊着聊着就开始询问起她们来到天典国的原因，甚至言语之外透漏着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进入百花宫修炼。
起初二人还会敷衍几句，到了后来索性闭口不答，让纪霸天很是没有面子，他敢怒不敢言，最后只好欣然放弃，和其他几位世家族长谈论起来。
“吉时已到，有请新娘入场……”老管家的声音打破了整个宴席。
众目之下，新娘白嫣儿缓缓踩着碎步，头戴红色盖头，在丫鬟的牵引下来到了大厅之中。
真红色的对襟金罗蹙鸾袖衫裹身，朱红色的霞帔披肩而下，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同月光一般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腰间一条赤红色软纱轻轻挽住，步态轻柔，举止间一股出尘的气质弥散开来。
“哈哈哈，好女婿，还等什么……还不快快迎接你的新娘……”
十方承安很不情愿地来到新娘子前，步伐凌乱，心情略显沮丧，他的心里其实一直喜欢白家白雪儿，谁料天意作人，到头来他娶得却是姐姐白嫣儿，那个朝思暮想的白雪儿早已和东方寒身有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奈只好允诺了父母参加这次婚礼。
“在下十方承安，冒昧之余，还请嫣儿姑娘多多包涵……”
“扑哧！”盖头之下，发出一声娇媚的笑声，随后缓缓伸出纤细的手掌，承安一阵纠结挣扎够后，这才握住了她的手掌，感受到如同温玉一般的肌肤触感，胸膛荡漾起前所未有的感觉。
远远探去，两人好不般配。
打扮颇是喜庆的喜婆身穿崭新的大红色丝质锦衣，脚踩红色小绣鞋，浓妆艳抹的脸上带着笑意，驻足到两位新人面前，将一条红绸制成的牵红放置在二人中间，新郎新娘各自手持一端。
“奏乐，有请新郎新娘父母上座……”
在喜婆大声吆喝下，白宁和十方承安的父母各自端坐在椅子上，一脸笑得合不弄嘴，白宁身为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自从夫人去世后就一直未曾再娶，如今看见大女儿嫁给十方承安，心中的那份喜悦自然而然溢于言表。
十方承安，不仅身为天典国十大天骄，更是鼎鼎有名的大孝子，品行端正不说，更是学富八斗，自己的女儿现在嫁给了他，那可谓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一拜天地！”两人手持牵红，对着大门的方向弯腰四十五度行了一个站拜礼。
“二拜高堂！”缓缓转过身来，向着身前的三位深深的一拜。
“夫妻对拜！”俩人则过身子，互相面对面地最后一拜，就在弯下腰身的那一刻，他轻声向着面前的女子念道。
“嫣儿姑娘，在下十方承安，一心迎娶令妹，无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好作罢，今日婚约之事，只是逢场作戏，如有轻薄之处，毁了姑娘清白，大可事后在下以死谢罪……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薄情之人，必有痴情之处。
像是没有听到承安的话语，盖头下的新娘依旧沉默不语，只要仔细的观察，却也能发现，那一双纤细洁白的玉手正在微微颤抖，不知是气还是恨。
“送入洞房……”
媒婆的吆喝声中，所有人的目送着二人缓缓消失在了一旁的喜房之中。
见到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东方寒这才端起酒杯，起身来到了白宁面前，举杯敬道，“白宁伯父，我先敬您一杯……”
“来来来，东方寒侄儿，干杯……”白宁赶忙端起酒杯，受宠若惊道。
一旁的东方霸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惊讶表情望着这个的儿子，从小到大不喜欢礼节的臭小子现在竟然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事出必有妖，看来这小子肚子里准没什么好事。
“伯父大人，此次寒儿有一事相求……”
“哦？侄儿请说……”
“我想取消和白雪儿两人之间的婚约……”
东方寒的话语犹如擎天霹雳一般，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白宁面色骤变，原本的欢喜眨眼间蒙上一层阴翳，恼羞成怒直接望向已经傻眼，手足无措的东方霸。
东方霸见状，勃然大怒，鹰爪一般强而有力的手掌顷刻间便捏碎了椅子上的把手，起身呵斥，剑眉下一双瞳孔燃起滔天大火。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胆逆子，我东方霸，岂能让你胡作非为……”
见到东方霸表态过后，白宁这才缓过脸色，望着眼前的东方寒语重心长的讲道，“侄儿，你还小，婚姻大事，其实儿戏，老家伙倒是为了你好，你想想，我家雪儿与你从小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伯父，我意已决，这婚我坚决不结……休书已写，还请麻烦交给雪儿妹妹！”
话出，东方寒双眼露出一抹坚毅的神色，直接将一份事先写好的休书放到桌前，白纸黑字，显然这一切不是他的胡闹。
“大胆逆子，气煞我也，这婚你不结也得结！”东方霸气得那叫一个恨，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更是伤了白家和东方家世世代代的和气，他怎么也不会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
“不结……”剑吟声起，寒霜剑出鞘，寒气肆意，剑尖直指众人，满头青丝无风自动，之见银光一闪，手心之处留下一道血痕。
当他在所有人面前按下这枚血手印之后，东方霸一声长吼，煞气犹如一道凛冽的飓风袭向众人。
“好，好，好……好一个逆子东方寒，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撕毁休书，要么堂前三击掌！”
“我……不……结……”
亲情，爱情，两者不可得兼，舍亲而取爱着，东方寒也，他和十方承安大不相同，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不顾远处的南宫彩儿的制止，他抬起手掌，双眼直视着身前的那个逐渐苍老的男人。
“一击掌，从此再非东方族人！”
“二击掌，父子恩亲今日断！”
“三击掌，生死从此不相干！”
“好ＣＣ！我以族长名义，从今天起，将东方寒逐出东方世家，族谱上再无此人，生死永不相干！”
一字一词，字字诛心，说完，东方霸两眼一黑，气血攻心，瘫倒在椅子上，呕出大口殷红的鲜血。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生直接打破了压抑的气氛，诺大的屋子里顷刻之间炸开了锅，霎时间全场一片哗然，在座的每一位宾客脸上情绪各不相同，有同情，有讥讽，还有嘲笑……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了东方霸的脸上。
一旁的房门中，新娘子竟然跑了出来，各色珠宝点缀的凤冠之下，是一张倾国倾城的面颊。
三千青丝盘于凤冠之下，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于胸前，薄施粉黛的容貌如同出水芙蓉，两颊若隐若现的红扉显得好不唯美，一双杏仁眼更是落得清澈动人，一双朱唇，语笑嫣然。
此女子，正是白宁小女儿，有着白莲仙子之称的白雪儿。
她朱唇微微轻启，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歉意，“父亲，雪儿请求你同意寒大哥的要求……”
意外接踵而来，此时此刻，白宁手足无措，望着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女儿，强忍着内心逐渐升腾的火焰，询问道，“雪儿，你怎么穿着你姐姐的婚服，嫣儿呢？”
“姐姐说，她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早早地，就已经逃出了赤莲郡城……而他，却是我一直暗自喜欢的人，于是便决定替姐出嫁，还请父亲见谅，答应寒大哥的请求，女儿在这里谢过父亲……”
白宁叹了口气，自责起不懂两个女儿的心事，白嫣儿从小乖巧懂事，对他自己这个父亲那是体贴孝顺，他从未想过，这样性格的女儿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
如今小女儿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婆家，倒是让他欢喜，至于这离家出走的大女儿，颇是让他烦心。大手一挥，立即向着府内府外所有赤虎军发布号令。
“赤虎军听令，所有人现在出城寻找小姐白嫣儿的下落，任何山脉险地，都不得放过，阻拦者，杀无赦……”
“是……”
伴随着白府外产来整齐响亮的应答声，一股滔天煞气刺破了整片寂静的黑暗。
“霸兄，你看……”
小女儿已经和那十方承安拜过天地，这门亲事是不可能再退的了，至于大女儿，现在了无音讯，更不可能，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是他根本想不到的结果，东方寒和白雪儿这门婚事最好的结果就是一纸休书。
“东方兄，你看，这……”白宁尴尬的望着顷刻之间苍老了好几岁的东方霸，吞吞吐吐，难以启齿，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这才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老了，不中用了，就随他们去胡闹吧！”东方霸双眼无神，嘴角喃喃，如同失去心智的傀儡，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去吧去吧，别误了洞房的好时辰……”打发了白雪儿，白宁带着歉意望向东方寒，此时此刻，他犹如冰霜，寒气逼人。
他缓缓的来到了南宫世家所在的桌前，伸出手掌，牵起露出一脸心疼的南宫彩儿，对着一旁的南宫向天说道，“这辈子，我养她……”
南宫向天还能说什么，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可以放弃一个家族，这份亲，这份爱，足以证明这股真诚，让他不得不敬佩万分。
“去吧，好好对她，如果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
东方寒点了点头，领着彩儿向着屋外走去，两人始终五指紧扣。
“彩儿，往后余生，有我陪你……”
“傻瓜，别忘了我们还有三个小家伙呢？”
“哈哈，你看我这记性……”
……
话语声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见到南宫彩儿的离去，薛荷薛莲两位老妪随后紧跟其后，相继隐入了黑暗之中。
“小师妹，等等我们……”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南宫彩儿已经成为了百花宫的弟子，就连在场的南宫向天也是一脸懵逼，众人羡慕之余，更多的却是同情遭遇最为悲催的东方霸，没了东方寒这个天才儿子，也没了南宫彩儿这个宝贝儿媳妇，这一切，却只是为了一时的面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错了吗？错了……”抬起，放下，一口一口灌下这醉人的烈酒，他只愿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梦醒了，一切都过去了，儿子，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