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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彩儿难产生三胎

    皎白的月光透过木质镂空的雕花窗户照射进客厅之中,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压抑的让人不能呼吸,诺大的客厅里此时灯火通明,闺房紧闭,门前正站满了随时等候差遣的女婢丫鬟,所有人面色凝重,时不时偷偷瞟过窗户下那个一脸焦灼,来回踩着步子,沐浴在月色中的东方寒。

    “深呼吸……用力……深呼吸……用力……”

    所有人耳边都回荡着从闺房中传出的稳婆那道阵阵有节奏地叫喊声,暗合着越发急促的心脏跳动声,如同一头来自远古巨兽所发出的呼唤。

    “快快快……热水……”闺房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年龄不大的丫鬟一脸神色慌张的小跑出来,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热水来了……”门外等候的丫鬟赶紧手忙脚轮地将冒着白气的热水端了就去,“吱呀!”一声,大门再次紧闭。

    在所有人的簇拥下,那个被轮换下的丫鬟一脸疲劳地来到了东方寒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禀告老爷,夫人……夫人……她……他……难产了……”

    “扑通……”少女那清脆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直刺东方寒的脑海,刹那间,他两眼一黑,面色惨白,这一幕吓得丫鬟感觉扶稳他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摆了摆手,面带一层阴魇,沙哑着声音,大声朝着闺房内嘶吼道,“无论如何,保大人……”

    “啊……啊……保……孝……”

    闺房中,像是在回应他一般,传来南宫彩儿断断续续的撕心裂肺的嘶喊声。

    东方寒面如灰死,绝望的眸子里透出一丝乞求,带着哭腔恳求道,“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你没了,我就真的一无所有……我只要你……彩儿,放弃吧……”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透过雕花镂空的木质窗户,倾泻而下。

    窗户下,是一座名贵木料材质精心雕刻制成的屏风宝座式梳妆镜台,台前一张美若瑰玉的玫瑰椅,侧墙旁是一张倚墙而靠的枣红色闷户橱,里面收藏着各种细软之物。

    不大的香闺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幽香,其中还夹在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房间最中心的位置上是一张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圆形木桌,四周则摆放着两张圆润绣墩,桌上正依次陈列着一枝蜡烛,一把剪刀,一盆丫鬟端来的热水,若干条干净的毛巾。

    略显拘束,神色焦灼的丫鬟正伫立在帐幔外,随时准备听候稳婆的吩咐和差遣。

    绣满了无数雀跃啼鸣的太平鸟的帐幔,又名十二红帘,太平鸟,一种极其稀少的上古鸟族,传说亘古时期,古为了拯救这天下苍生,甘愿以身自己,而他的妻子十二红,从此一身守候在古的陨落之地,不愿离去,日日夜夜以泪洗面,最终化身成为太平石。

    后世女子,从此为了纪念这段伟大的爱情,将它秀在闺房的帐幔之上,以示自己失志不渝的爱情志不渝的爱情和婚约。

    粉色的十二红帘将所有不堪的画面尽数隔离,如同鬼门关一般,里面正在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产子一幕。

    床榻之上,各种精致华美的绸罗锦缎铺垫在南宫彩儿的身下,此时她早已是满色惨白,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滑落,鬓角的发丝黏附在苍白的肌肤之上。

    一旁窗前的稳婆此时那可谓是心急如焚,嘴角露出一丝不忍,可是谁叫南宫彩儿坚持要将腹中的骨肉产下。

    “夫人,你这是何苦呢?”声音震颤,做为人母的她,到底是知道身为母亲对孩子那种无私的爱,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成全自己的孩子。

    咬了咬牙,随后她下定决心,也要利用自己毕生所有接生经验,帮助这对母子度过劫难。

    “呼吸……用力……对……呼吸……用力……”稳婆一边鼓舞着,一边利用着自己娴熟的手法给她按压腹部,或许是上天怜悯,奇迹终于出现。

    半炷香的时间过后,一道响亮的啼哭声打破了原本压抑的气氛。

    黑暗的夜幕之中,天地顿时风云变色,异象横生。

    “蹡蹡”伴随着一道高昂嘹亮的叫声响起,房屋之上,一道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巨大鸟类出现,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正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神兽凤凰。

    来得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就化成一道无形的金光,窜过木质镂空的窗户,直接射进了婴儿的体内,就在那一瞬间,原本不断啼哭的婴儿竟然停止了哭泣,奇迹一般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百花山脉,百花宫,幽暗封闭的漆黑密室里,一个双腿盘坐,全身尽数隐藏在宽松黑袍里的神秘人,只见她缓缓抬起头,兜帽中的阴暗里折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直射人心。

    “先天火凤体……”嘴角喃喃着,沙哑的声音好不刺耳,她抬起手掌,随后对着虚空一挥,整座天典国的领土之上,直接出现一道无形的壁障,屏蔽掉所有不怀好意的窥探。

    蛮骨山脉,蛮骨部落,拄着拐杖的老祭祀伫立在枝叶稀疏的人面树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先天火凤体……寒小子,果然你就是我的有缘之人……”

    天典皇城,地下囚牢的封印之地,传来一抹食人魂魄的惊悚笑声,“桀桀桀,先天火凤体已经出现,我慧空脱离封印指日可待……转世之躯,我来了……桀桀桀……”

    夜色依旧,浓稠的黑夜像是一滩化不开的情愫,皎月当空,大地满目疮痍。

    “是个千金……”稳婆用灼烧后的剪刀剪去母子之间的脐带后,再用热水小心擦拭,洗去婴儿身上的血脂和羊水,用之前准备好的锦绸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交到了丫鬟的手上。

    就在她刚松了一个气的时手,南宫彩儿颤抖着发白的嘴唇,断断续续向她吃力的求助道,“……还有……孩子……”

    稳婆这下子彻底震惊,敢情现在才只是走了一小步,苦笑过后,随后再次进入战斗状态。

    “哇……”

    夜幕再次天地变色,一只和之间身形大小一模一样的凤凰缓缓的出现在了虚空之上,唯一不同的是这只神兽凤凰全身冰块雕铸而成,通体湛蓝色的身躯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月光之下,好不唯美梦幻。

    “快……热水……再来一个丫鬟……”

    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第二个婴儿落入了丫鬟的怀抱。

    “又是个女儿……”

    “唉……还是老了啊……这身子骨不中用了……”稳婆擦着汗,扶着腰,大口喘着粗气,难产到是见过,可难产还能硬是生下两个健康的孩子,倒也是少见。

    缓过气来,稳婆的视线这才落到了那个让她很是敬佩的绝色女子身上,此时南宫彩儿面色惨白的犹为病态,甚至额头之上泛起铁青,她像是想表达什么,泛着青紫的嘴唇不住的哆嗦着。

    “夫人,不用谢我,这是老婆子我应该做的本分,女人啊,这辈子都要经过的这道坎……一入鬼门关,生死不相干,命来生来就是要受这遭罪的……我们能图个啥,就是图个“母亲”两字……”

    就在她大道理不断安慰着南宫彩儿的时后,身后的丫鬟像是看明白了,大声嚷着说道,“夫人,好像在说还有孩子……”

    稳婆不敢想象的望了一眼开口的丫鬟,见到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才俯下身子,双手抚摸着南宫彩儿的腹部,短时脸色大变,破口大骂道。

    “你这该死的贼老天……你这是要人家姑娘的命啊……”

    此时此刻,床榻之上的南宫彩儿已经彻彻底底的虚脱,甚至就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可是这样,为了最后一个孩子,她还是咬着牙,双眼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最……后……一……个……孩……子……大……娘……求……求……你……就……算……是……死……我……”

    稳婆于心不忍,赶紧示意她不要说话,都有生过孩子的经历,这里也只有她才能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折磨,如果疼痛分成不同级别,那么产子便是最痛的一级,难产更是痛上加痛,甚至是正常产子的十几倍,甚至见百倍,几千倍。

    点了点头,强忍不住的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襟。

    稳婆当年也是难产,为了孩子也是像她这般豁出了性命,可是到了最后还是为时已晚,孩子已经窒息夭折,自己的相公见状便将她休了重新再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让她最为伤心欲绝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娘家人因为谣传,说她是一个扫把星,让她多远就去滚多远。

    从此,她便立志成为一个稳婆,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助那些遭受痛苦的孕妇,这一干,便是三十多年,这三十多年里,她不被人们所认可,受尽白眼,毕竟稳婆这个职业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属于低贱的存在。

    “别说不吉利的话,你放心,老婆子我今天就算是拆了这不中用的身子骨,也要帮你把这骨肉给生出来……”

    信誓旦旦着,她撸起袖子,两只胳臂抵在南宫彩儿的腹上,一阵摸索过后,这才由轻到重,由上到下,小心翼翼的按压着,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稳婆,出来了,孩子出来了……”终于,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一个丫鬟兴奋地叫喊着。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她满头大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随后直接两脚一软,瘫倒在地。

    此时的她显得极为狼狈,一声灰色布衣沾满了大量殷红的血渍和羊水,包裹着青丝的灰色头巾已经不知所踪,满是褶皱的额头上满水淋漓,鬓角沾附着披散的灰白青丝,双目血丝密布,犹如枯枝一般的臂膀上此时青筋暴起,由于长时间高强度的按摩下,正微微不住的抖动着。

    让他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刚出生的孩子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啼哭声。

    这也就代表着孩子已经可能因为长时间的羊水浸泡,导致了窒息,意外夭折了,这也是所有孕妇难产后最常见的一种可能结果。

    “丫鬟……快……快……快扶我起来……”

    随着她的嘶喊声在,一个丫鬟这才感紧将手中的孩子放到床榻上,小心翼翼的搀扶起稳婆,它强行逼迫着自己拿起剪到迅速将脐带剪短,随后翻过他的身子,对着沾满血脂的屁股就是一巴掌下去。

    “啪啪啪……啪啪啪……”

    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在稳婆打算放弃时,婴儿微微泛黄的睫毛竟然颤抖了一下。

    罗修很累,很累,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在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待了很久很久,全身上下就像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操控者,如同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一般。

    迷迷糊糊之间,伴随着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呼喊声,一股强大的力量缓缓把他推出了那个世界,迎接自己的却是彻骨一般的寒冷向着自己包裹而来,他能做的就是努力的一次次尝试着睁开眼睛。

    稳婆不顾沾满双手的血渍,揉了揉眼,全神贯注着地死死紧盯婴儿弯曲的眼睫毛,眼皮都不敢再次眨下,深怕自己错过了什么奇迹,因为精神的高度集中,心跳开始缓缓加速,愈来愈快,仿佛下一刻就能够跳出嗓子眼。

    豁然,罗锋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眸里犹如深邃的夜幕,充满着一股神秘的未知数。

    “轰!”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霹雳声响,夜幕之下,刮起凛冽的飓风,狂风四起,乌云汇聚一堂,遮天蔽日,好不阴森恐怖。

    乌云之中,无数深蓝色的雷霆犹如巨龙一般不断交织盘旋着,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大风肆掠,浩荡一片的云层像是逐渐被某种力量所吸引,形成一个巨大的漏斗状云海。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气息降临天地,霸道,沧桑,无穷无尽……

    百花山脉,百花宫,黑袍神秘人鬼魅一般的声影出现在半空之中,脚踩黑色浮空古琴,兜帽下的头颅高高扬起,双眼伴随着噬人的红光,死死紧盯着云层深处,嘴角喃喃。

    “好强大的上古气息,墟碑……难道是传说中的……墟碑……”

    蛮骨山脉,万兽齐鸣,像是在祭拜着什么,蛮骨部落,老祭祀蓦然抬首,双眼灰光绽放,不敢窒息的望向云层深处。

    “墟碑再现……上古的蛮荒气息重降大陆……这天地恐怕又要陷入无尽的血雨腥风了……”

    天典皇城,地下囚牢的封印之地,那头被囚禁的恐怖恶魔发出一道震天动地的大笑声,邪恶嗜血的气息震天动地,直冲封印。

    “桀桀桀,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墟碑再次降落这片大陆,桀桀桀……争吧,抢吧,杀吧,龙脉毁灭之日,就是我慧空出世之时……桀桀桀……”

    漏斗状的云海之中,一座古朴的灰色巨碑直接撕裂无尽的虚空,缓缓浮现在云海之地。

    “苍天已死,浩劫以至,通天路断,修罗终归……”虚无缥缈的沧桑呼喊声响彻天地之间,一股莫名的悲呛之意随之以它为圆心,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一道鲜血沾染在石碑之上,殷红而又刺眼,像是刚刚泼洒上去的一样,还未彻底干涸凝结,石碑之上到处遍布着深深浅浅的伤痕,碑面之上刻着两个大大的“三界”二字,一横一竖,一勾一折,字体笔划之间巧若天成,无不透露出一股苍茫霸气,和整个碑面融为一体。

    就在石碑缓缓穿过云层的那一刻,一阵让人为之颤栗的沙沙声夹杂着森冷妖异的邪恶气息席卷而来。

    虚空撕裂的缝隙之中,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下,无数条漆黑如墨的诡异锁链射出,这些锁链通体上下绘满了银白色的诡异符文,锁链尽头更是长有一个个闪烁着凛冽寒芒的漆黑镰钩,好似锋利的倒刺一般,刀口遍布着瘆人的细小锯齿,让人不寒而栗。

    它们形似狰狞怪蛇,顷刻间如同发了疯的鬼怪,群魔乱舞一般,选着最为刁钻的角度缠绕在石碑之上。

    “咔……咔……咔……”

    捆绑的力度越来越劲的同时,硬是留下一道道鞭状的勒痕,那些镰刀状的倒刺纷纷狠狠地扎在了石碑的表面之上,溅起了漫天飘舞的细小石屑,眨眼间,石碑表面再次添上了无数伤痕。

    肉眼可见,它们正一点一点将这座石碑拽向那漆黑的裂缝。

    “苍天已死,浩劫以至,通天路断,修罗终归……”石碑并无任何反应,只是一昧的重复着着那句沧桑的话语,天地之间,正在酝酿着一股弥天悲意,让人不禁潸然落泪。

    香闺之中,大眼瞪小眼,三人甚是好奇地望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婴儿,光是稳婆自己,三十多年的接生生涯中,从未听过那个婴儿出生不会哭的,还能睁开眼睛,更何况那些正值豆蔻年华的丫鬟们。

    罗修呆呆的望着眼前打扮有些复古的三人,像是要想起了什么,冥冥之中,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从他的脑海里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那股疼痛就如同成千上万只饥饿的蛆虫潜藏在自己的脑海里,扯着肚子贪婪的不断啃食着。

    无沮暗的魂域之中,罗修那黯淡的意识之火像是受到某种位置的力量袭击,正在悄然之间火焰渐渐变小,就在要熄灭的那一刻,火焰之中的《王者荣耀》芯片像是感受到什么,绽放出一抹殷红的血光,刹那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道腐蚀的声音逐渐传荡在魂域之中,意识之火像是吸收了某种神秘力量,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恍然明悟,罗修这才想起自己是因为《王者荣耀》系统芯片的力量重生了,那之前的地方肯定就是母亲养育自己的腹部,一种讲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漂出现,上辈子他从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独自孤苦伶仃的过着流浪的生活,直到他遇见了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人——夕离,他才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温暖,什么是甜蜜。

    这辈子,却没有想过自己能够重生为婴,或许,这就是上天对他变相的弥补吧。

    稳婆啧啧称奇,见到母子平安的她终于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这一道鬼门关,当真是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由于此时身心憔悴的彩儿太过虚弱,产下罗修的那一刻便陷入了昏厥之中,稳婆仔细的处理完产后的南宫彩儿过后,这才小声地拉下床榻边的珠帘和纱幔,抱着罗修,领着两个各自抱着婴儿的丫鬟悄悄地退出了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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