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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追兵赶来,临产哨兵ting大肚chu逃,室外站立破shui

    傅远一辈子顺风顺水,临了了在朋友身上跌了个大跟头,从此仿佛以前被透支的幸运被连本带利地要走,再也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他和白墨殷切等待的救援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他们的藏身之处被发现了——就在傅远剧烈阵痛,濒临生产的紧要关头。

    黑豹承影的听觉比身为人类的傅远更加灵敏。动物在适者生存的进化过程中获得了极强的耐痛性,脆弱时刻的凶兽比往常更加警惕。

    在确定周围有陌生的脚步多次路过且越来越靠近后,承影果决地通知了自己的主人,性格酷似的主仆一致作出决定,立刻离开安全屋,即使傅远的阵痛已经猛烈到几乎无法承受的地步。

    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两人一兽从隐蔽的小门离开,刚转过几条扭曲的小路,就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白墨一条手臂绕过傅远的腋下,从背后牢牢地扶着他,另一只手放在他已经下降到大腿根的胎腹上,半边身子被结实的哨兵压的歪下去。

    傅远借助复杂的地形将二人隐藏起来,方才还因为疼痛而哼哼唧唧的黑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机警,一身如深夜的皮毛完美地融入在环境中。

    “进去了六人...”傅远的呼吸粗重急促,他把额头压在白墨的耳根,隐忍地轻轻颤抖,新一轮的宫缩还没结束,他的整个肚子都硬的像块巨石,他断断续续道,“一个和...呃...和我见过面...”

    白墨点头,按揉着紧绷的大肚,面色沉稳:“今天早上?”

    他在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一遍已经设计规划了十数个版本的撤退路线,等傅远这一轮的宫缩结束,就带着他一起走。

    “......就知道瞒不过你。”剧痛中傅远苦中作乐地艰难一笑,“也不知道...嗯...你那个脑子怎么长的。”

    白墨吻掉他鼻尖上的细汗:“天生白塔养的。”

    傅远吭吭地闷笑。

    这座地下城是白墨精挑细选出来的落脚点,虽然依旧在白塔管辖范围之内,但塔对此地的控制能力极弱,平时几乎不会有塔的人过来,而且这里同样盘踞着其他大型人类势力,龙争虎斗搅风搅雨,刚好方便浑水摸鱼。

    若不是傅远倒霉地遇到塔委会莫名派遣来的虾兵蟹将,恐怕直到他们可以合法返回白塔都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躲藏在何处。

    疼痛减缓,傅远拿自己的腿支撑起身体:“咱们走。”

    白塔在这里的掌控力的确不如核心城市强,但毕竟是根深蒂固的大型组织,虽没有核心成员驻扎,但用一通电话调集一群碎催的能耐还是有的。

    虽然他们并没有多大战斗力,可一旦与他们中的任意一个正面遭遇,就等同于暴路在附近所有追兵的眼中。

    下城区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群居于此,违章搭建的窝棚——它们甚至连房子该有的模样都不具备——挨挨挤挤,像天花病人身上的水痘,密集无序出一种令人不适的样子。

    这里地形复杂,哪怕常居于此的人,离开自己一亩三分地的盘口就摸不清东南西北的也大有所在。

    然而白墨是个天才,他仅仅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整个下城区的地图烂熟于心,这使得他们可以从容地躲避小杂碎们的围追堵截。

    但他和傅远谁都没有掉以轻心。

    傅远完全可以赤手空拳以一打十,甚至更多,可那是他状态正常的情况下。现在他的宫口已经打开将近五厘米,很快就会分娩。

    白墨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下一次宫缩的时间,揽着傅远的后腰,带他躲藏进一片满是灰尘和锈蚀的彩钢板与泥土墙的夹角里,手上用力,撑住他的身体。

    刚刚站定,傅远就唔地痛呼一声,双腿一软,挂在了白墨身上:“嗬...嗬......”他双腿打开着站立,膝盖微微弯曲,大肚已经紧紧贴在大腿根了。他用胳膊抱紧肚子,疼痛难耐,“又来了...”

    白墨充当一个人型支架,抱紧傅远的后背,不让他因为疼痛而脱力摔倒:“记得我之前怎么教你的吗?呼吸节奏。”

    贫民窟没有什么规划,这里的人没有正经工作,也不交税,那么城市发展的福利自然也不会有他们的份。

    离开被白墨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小家,整个室外都弥漫着废水的臭气,乌黑的液体深深地渗入泥土,散发着陈酿的腥酸。

    这客观上也阻断了追兵利用气味搜寻他们的可能。

    平日里傅远可以通过放缓呼吸频率来躲避化学攻击,可他现在疼的厉害,已经没有余力去使用职业哨兵训练技巧。

    “什么...呃...节奏?”傅远感觉到伴随着持续不断的疼痛,他可爱的小姑娘一直在持续地向下走,小小的颅顶已经通过了微微打开的子宫口。

    白墨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挤压自己的肚子:“缓解分娩疼痛的那个,吸吸呼,我带你练习过的。”

    傅远整个孕期里自己没操过一点心,所有事情都是白墨一手操办的,可惜出来混迟早要还,把孩子生出来这件事还是要自己来。

    傅远被臭味呛的头晕眼花,肚子一阵阵收紧,疼得像是要裂开,他的腿软,直立的姿势让他的腰椎压力很大,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啊啊...等我把丫头生出来...老子要扒了那姓赵的混球的皮...呃...塞上狗屎,挂到...啊......挂到路灯上去!”

    他咬牙切齿地说。

    如果不是因为那家伙权力欲作祟,现在他应该躺在傅家专属的医疗机构里,由专业人士帮助生产,而不是像个葫芦一样挂在他男人身上,疼的吭哧喘气。

    “注意节奏,别胡思乱想。”白墨安抚地亲吻他的头顶和耳畔,带着傅远一起“吸吸呼”。

    疼痛暂时休止后,傅远的脸色不仅没好,反而更加糟糕了。刚才只有抬腿走路时才会碰到大腿的腹部,现在已经整个垂坠下去,盆骨被撑开的疼痛愈发无法忽视。

    “我现在..嗯啊......哈...哈......怎么样了?”

    白墨摸了摸他的腹底,手指轻轻按压,表情微微凝滞:“不太好。”

    孩子已经足够靠下,也许下一次阵痛就会破水。

    傅远身体健康,宫缩有力,产程进展顺利,阵痛时的走动也加速了分娩的进程。如果在一个安稳的环境里,这会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生产进度,但现在他们正在被人追捕。

    下城区虽然混乱,但可以保护他们,一旦他们离开这里,立刻就会被秩序地区的人发现。

    傅远急需一个可以安稳分娩的环境。

    他无奈地抚摸着肚子,疼得气喘吁吁:“我感觉我马上就要破水了。”

    太快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到达约定好的落脚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参与追捕的人并不知道傅远已经怀孕而且正在生产。他们大多畏惧白塔哨兵军团长的强悍实力,并不敢肆无忌惮地寻找他,而是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只求能看到他的一片衣角好交差。

    “大概还有多远?”他们已经走了不短的路程。

    白墨看了一眼地下城上空高悬的人造太阳:“直线三公里。”

    傅远苦笑一声:“我快走不动了。”阵痛大量耗费了他的体力,下坠的孩子堵在他的子宫口,撑开他的骨头。下城区的路况很差,他还要挺着临产的大肚子爬上爬下。现在浑身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

    白墨说不出让他坚持一下的话。傅远平日里爱逞强,但真正要紧的关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他还可以走,阵痛缓和后就会主动催促白墨动身了。

    永远成竹在胸的白墨也有些不安了:“我背...”

    话还未出口,傅远的大手就突然抬起,牢牢捂住了白墨的嘴,带着他转了半圈。白墨一愣,差点被自己的一双长腿绊倒。

    哨兵强壮的身体抱紧他的向导,沉着脸侧身把他遮挡在阴影里:“嘘,有人来了。”

    就在他专心抵御阵痛的时候,一队由混混组成的搜查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附近。

    他们并没有认真干活的样子,只是四处晃荡,偶尔掏出通缉令,吆五喝六地询问附近的人。

    即使是现在的傅远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拧断他们脆弱的小脖子,送他们去见祖宗。可他不敢。

    他肚子里的小宝贝着急出生,他手无缚鸡之力的爱人就在旁边。傅远投鼠忌器,怎会轻举妄动。

    白墨发觉环着他的手臂有些发抖,顶在腰后的大肚开始变硬,哨兵的呼吸里都溢满痛苦。

    傅远的宫缩又来了。

    “呃......”他用力挺起腰,把肚子压在白墨凹陷的脊椎骨上,轻轻左右摇晃,试图缓解难耐的疼痛,“嗯啊......”

    不远处有人在用劣质的音响放一首末日前的重金属摇滚,妓女欢快的笑声、孩子的尖叫、老人的咳嗽,下城区没有安静的地方。

    可傅远不敢大声痛呼,这些追捕他的哨兵虽然弱鸡,但绝对从首领处听到并记住他们的声音。只要被一个人察觉,他们就都完了。

    他的肚子疼的越来越剧烈,子宫像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恶意揉捏,试图把蜷缩在他腹中的胎儿从紧窄的小口里挤出去。

    “嗬啊...呃......啊啊啊...”傅远伏在白墨背上,疼的扭转头部,感觉身体内快被撑裂,他呼哧呼哧地喘粗气,疼出来的眼泪砸在白墨肩膀上,“媳妇儿...我疼...呃啊...”

    傅远竭力压低声音,让自己发音的频率贴合电音的震动:“肚子好疼......嗯啊啊啊......”

    白墨担忧地扭过身,面对面抱住他。他不会藏匿声音,只得沉默着用担忧的眼神注视着痛苦的傅远。

    傅远双手交叉搂住白墨,肚皮向上挺,屁股不自觉地撅起来,双腿张开,出溜着想跪下去。白墨赶忙抱紧他。

    “呜嗯……啊啊啊......”他难受地甩头,挂在白墨的胳膊上“想拉大便......嗬啊......憋的慌...嗯啊啊...”

    这是孩子压迫产道后的正常反应。这说明他离真正的生产已经不远了。

    “屁股也疼......”傅远晃动着腰臀,腿弯一软,腰身僵住,半张着嘴,好一会没声音。

    十几秒钟后,他才嘶哑着声音哀嚎:“呃啊啊......疼——”声音将将出口,他就慌忙闭上嘴。

    他忘记迎合频率了。

    外面似乎没有人察觉,但傅远已经咬紧下唇,不肯再呼痛。他难耐地上下左右晃动屁股,似乎想把堵住身体的什么东西摇出来,眼睛瞪大,眼角似乎都快裂开。

    紧接着,他颤抖起来,岔开的腿间濡湿一片,淅沥沥的水顺着他的双腿流到鞋子里,很快在他的身下汇聚成小小的一潭。

    “呜...啊啊—”傅远短促地尖叫一声,双膝一软,摆脱白墨的搀扶,重重跪在地上。

    他破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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