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东郭先生(dan是剧情还卡rou)
家,多久都没有过家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展大少爷在踏进自己家院门的时候竟然有点儿踟蹰不前,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紧闭的那一扇门,近乡情怯四个字在脑海里无限放大。
很多年前北航北门那场闹剧之后,他从拘留所里被恭恭敬敬地请出去,就是在这个家里,自小儿不舍得动他一下的他老子爹,拿出反击战时候对付东南亚鬼子时候那种超越了阶级仇恨的手段给他打得都要死了,不管他妈妈怎么哭求,当时的展师长愣是狠了心连夜给他送上了飞机。
从那以后他再没有回过家。
父母在,不远游。他展立翔不孝,一走十一年,虽然从没后悔过为了他心爱的人离经叛道,却总是有对父母家国的愧疚和亏欠在心里。
展立俏领着展星河站在他身边儿,展星河平时调皮捣蛋欺上霸下的,这会儿懂事极了,老老实实站着,他看着展立翔动手把自己耳钉摘下来,终于不再犹豫地迈步往里走。
屋里的沙发上,展忠武正襟危坐,只是一直焦急转悠等待的展夫人眼泪一下就流出来,抱住冲过来的儿子泣不成声。
展副主任看他们哭差不多了才出声儿:“你跟我来。”
展夫人赶紧护住儿子说:“老展,翔翔刚回来。”
展忠武已经起身往小客厅走了,展立翔安抚地拍了拍他妈,跟在他爸身后边儿进了小厅。
“啪、啪!”
两记响亮的耳光扇上展立翔的俊脸,展副主任自己的手被他儿子脸上的棱角铬得直疼,又打了几巴掌以后指着他骂:“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非洲?老子怎么养出你这种伤风败俗玩意儿!”越说越不解恨,直接上脚踹他儿子。
展立翔纹丝儿不动,任由他爸打骂,默默把他爸脸上新生的皱纹和鬓间的几丝白发看在眼里,他突然出手攥住他爸的手腕儿,力道足以让他爸停手。
展忠武一怔没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竟然被儿子钳制,刚要抬起另外一只手打下去,展立翔跪下了。
即便是自己爸妈,能让展少爷屈膝也是不易,他刚加入蓝蝎子那个团队的时候,让当米尼他们打得人事不省都休想他跪地求饶。
“爸,我想您和我妈,真的想,您别再打了,手疼。”
展副部长心里涌上暖流的同时带出一股子自豪劲儿,觉得自己儿子真出类拔萃,骨子里那种老子什么都不怕的气魄,像他!
展立翔这一跪,父子间多年的积怨芥蒂烟消云散,展忠武哼了一声给他儿子一个台阶下:“起来!动不动就跪像什么样儿?怎么刚回来就一身血?”
展立翔站起来回他爸的话:“刚打秦冲来的,下手重了点儿。”
不成想展副主任竟然还点点头说:“嗯,那混小子是欠一顿好打,你不打你老子也打算亲手抽他。”完事儿他就看着他儿子,黑了、更结实了,不用借助信息素都掩饰不住顶级的强悍气势,就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能是为情所困的情种呢?
刚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展忠武指着展立翔警告:“兔崽子,你30多了,该干正事了,别再弯弯绕绕那些没用的玩意儿。”
展立翔面不改色,坚定地说:“爸,我也想干点儿事了,但是我的我自然不会不管。”
“胡闹!”展忠武沉着脸训斥他:“小子,你知道现在谁给咱们顶着天儿吗?是你那死对头赵云岭的亲爹。”
展立翔不说话,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虽然不能跟展立翔面对面儿,见到他平平安安地入镜,樊季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他展哥哥一看身体状况很好、一回来有妹妹有儿子还有兄弟接,回家想必还有父母的温情大戏,未来的道路光明到晃眼......
这就够了,那个人本来就不应该跟他一样活在阴翳里。
等他随着左佑出去的时候,门口那排场比刚政治部接展少爷时候还大。
左佑一个轻蔑的笑说:“姓段的来接你了。”
果不其然段老板骚了吧唧牛逼哄哄地从他车上跳下来,看都不看左佑一眼去迎樊季:“活祖宗,又让傻逼给拐走了?赶紧跟哥回去。”
樊季说:“走吧,三哥。”
“樊季。”左佑叫住他:“这么多年,我也是这么盼着你回来的。”
樊季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回头地走了,回应左佑的,只是段南城竖起来的一根中指。
他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赵云岭的视频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樊季并没觉得多突然,连他都知道展立翔回国了,赵云岭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电话接通,赵云岭不虞的俊脸就赫然入镜,他今天打扮得尤其的正式,旁边儿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伺候他吃喝穿戴,应该是抽出时间来特意跟他对话:“看见展立翔你痛快了吗?”
话一说完,樊季竟然有点儿心里酸酸的,赵云岭这样的一个人,哪怕流露出稍微一丁点儿的或示弱、或委屈,都很触动人,他不禁放软了口气回答:“心里踏实了。”他竟然还加了解释:“我站在调度室从远处儿看着他。”
而这些事儿,赵云岭显然也是知道的,他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樊季,在我回国之前,你老老实实待着等着我,记住了!”
正开车的段三儿啧啧两声说:“都他妈是冤孽啊。”
樊季犹豫了一下开口问:“三哥,你方便告诉我谁是夏致吗?”
段三儿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说:“怎么想起问这个?”
樊季看着窗外,好像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我挺好奇那个云致园的。”
段南城操了一声想起来了,展立俏带樊季去过,他按规矩还不能进去,现在想想,展大小姐这举动一定是没按好心眼儿的。
“内什么,老板的名儿就是,就一个,没什么新鲜的。”
“赵云岭和夏致。”
给段三儿噎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樊季沉声又问:“他们睡过吗?”
段南城真想给他从车上扔下去,这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扛着愣是不说话,还心虚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樊季一眼,妈的那眼神儿特别让人不忍心骗他。
“三哥,我真就是问问,不会怎么样。”他往后靠了靠开了点儿窗户点上烟:“我那天看见那位夏老板了,长得真好。”
段三儿来劲了:“可不嘛!在美国那会儿一开始不知道他是,老子特别想睡他,又漂亮又骚。”他琢磨过来以后就换了挺正经的语气:“赵云岭真是对你没话说,你明白这个就行,至于跟谁睡过、睡过谁,他那样的人,每天都有人排队想跟他睡。”
樊季抽着烟不说话,他心里密密麻麻地有点儿疼。
“樊祖宗,如果你不想我姓段的天天跟着你,你就有事儿主动联系我,如果你再玩儿一次消失什么的,别说赵云岭,老子也不放过你,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个逼数?”
他心里有逼数,而且还太他妈有逼数了,不光是谁睡谁,他还知道往后的日子更难安宁。赵云岭这是不在国内
,但是显然已经知道展立翔回国了,心里不定多他妈日了狗;展立翔说是会被圈起来一阵做各式各样的检查、审查,可他展哥哥的性子他太了解了,找上门儿来怕是分分钟的事儿;还有连孟国忠都能左佑几分的左佑和永远让人捉摸不透的秦冲。
樊季索性不他妈去想了。
3月22号是西山分校的大日子,成立十周年纪念日,搁平常的学校十年算个屁啊,西山学校就不一样了,整个一个关系网疏通再打结,不少家长鼎力赞助,为的也是在这个所谓的校庆上跟对自己有用的人攀关系。
校庆仪式要9点才开始,他们初一年级就抓紧时间还开了个小型的家长会。樊季跟其他老师一起站在讲台边儿,他朝着下边儿坐着的他云叔叔眨眨眼,得到一个含着笑意的凝视,他云叔叔真精神,在一群打扮不俗的家长里熠熠发光。
涉及樊季的内容就是班主任老师介绍一下各科目的任课教师就完了,会也算简短,没半小时就完事儿了,老师们陆续走出教室,云赫也站起来就走。
班主任送他出来还不忘了试探着问一句:“云厅长,校长说您可以先去休息室稍等。”
云赫礼貌却疏远:“替我说声谢谢,一会儿云野他哥哥来参加。”
想看见的人和想看见他的摸样儿已经尽收眼底,心满意足了。
学校大礼堂里边儿气氛甭提多热烈了,樊季早早儿就退场了,偷偷溜出来,这种场面原本就跟他没关系。
这会儿的教学楼除了打扫卫生的就空荡荡的,所以厕所里他旁边儿的隔间儿里头的声响就格外地清晰。
学校卫生间硬件相当不错,原本为了让学生学习环境更舒适的装修这时候变成了苟且下流的避光所。
“小......小少爷......不要了.....唔......”那是一个隐忍又性感的求饶声,樊季听了浑身都酥。
被叫小少爷的人没说话,只是粗重地喘着声和“啪啪啪啪”的性交声更刺耳。
樊季僵住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事儿能发生在一所学校的厕所里,这他妈是他心里最神圣的地儿,不管里边儿是什么货色,都他妈该死。
“嗯......唔......”挨操的那人叫声儿越来越痛苦。
“又想标记你了。”这个说话声儿挺嫩,显然岁数不大:“标记的时候比光操你屁股舒服多了。”
“现在......不行......这......啊......这是您的学校。”
“操,谁管得了我啊,夏致,你本来就是被我标记着玩儿的嘛。”
“不......别打电话......”
“啪”好像是打人的声儿。
“霁尧,赶紧他妈过来,咱们找个地儿,我给夏致骗来了。嘶.....别夹!对对,咱们等他发情了集体操他!”
樊季就觉得这寥寥的对话一再刷他的极限,又好奇又愤怒,尤其是听见“夏致”俩字。
“砰砰砰”
他敲响了隔间的门。
里边儿的动静停了,只是喘息声平复不下来,接着就是一个盛怒的、还带着点儿奶气的吼声:“敲你妈逼啊!没人。”
“这是学校,我是老师,你们收拾利落滚!”樊季比他还凶。
“啪啪啪啪啪”里边儿的声儿更他妈大了:“你夹紧点儿,我赶紧射再出去治那傻逼。”
简直没有更不要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