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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没有无成本的伤害

    赵云岭从怀柔赶回北五环已经凌晨4点了,他连大门都没让段三儿进就下命令:“赶紧回去睡觉吧。”

    段南城老委屈了,小声嘟嘟囔囔的:“操,以前你都让我住下,这他妈倒好,一口水都不给喝。”

    “赶紧滚蛋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韩哥那点儿逼事儿。”赵云岭狠狠推了他头一下笑着骂。

    打发走段三儿,他先是站在门口冒了一根烟,这才按上指纹。指纹锁推开的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有噪音,他骂了一声,生怕吵醒了睡在3楼的那个人。

    4月底,正是京城温度最合宜的时节,主卧的门没关,静谧的夜里,赵云岭能听见自己屋里那个均匀的呼吸声。

    一声一声的,敲在他心里就是一个个甜蜜乐章。

    不管他跑多远的路、面对多少不舒心的事儿,一想到家里的人,嘴角就会不自觉地弯起来。

    赵云岭在门口站着看了熟睡的樊季一会儿,转身下楼,到二层的卫生间洗澡收拾自己,然后赤身裸体地钻进被子,从后边儿拥着他。

    太子爷的心里,一半是幸福、一半是苦涩,拥抱他的时候越是幸福甜美、抓不住他的时候就越是辛酸苦楚。他有时候真想约上那几个死活不撒嘴跟他抢人的傻逼好好聊聊,问问他们到底怎么样才能放开他的人。

    赵云岭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挺傻逼的,这如果是展立翔、秦冲、左佑任何一个找上他、跟他谈条件,他怕是牙都要笑掉了指着他们告诉他们白日做梦。

    这是一个死循环,势均力敌的较量、拿不到台面上去真刀真枪死磕的无聊的情爱纠葛,他们都陷在里头难以自拔。

    闹铃响了以后樊季醒了,迷迷糊糊一会儿会儿以后感受到自己屁股上戳着的那根很有存在感的东西。他想往前挪挪躲开那玩意儿,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死死箍住,屁股蛋儿和股缝被磨来蹭去的。

    赵云岭显然也醒了。

    樊季自己也硬着,赶紧定神骂人:“赵云岭,你他妈......松开我,我今天得体检。”

    赵云岭也知道他的小樊樊这会儿肯定不给操,就啧了一声把人放开,眼睛带着勾儿抱着枕头盯着樊季。

    樊季没穿衣服,特别不好意思把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色魔眼皮子底下,可没辙,他就装成大大方方地起床,迅速套上自己的居家裤。

    裸露的时间不成,却足够赵云岭欣赏,他突然琢磨着什么,语气不太好:“去哪儿体检?”

    “海军总医院,我们学校每年都是安排那儿。”樊季往卫生间走。

    “那体检中心我知道,好多企业和机关都去,人多,你别去了,哥给你安排。”赵云岭一想着自己的会被别人这样那样摆弄就不乐意。

    “操!不能去,你一个,得去专门的机构。”赵云岭已经坐直了,如临大敌。

    樊季已经进去洗澡了,不到10分钟的功夫已经带着水汽出来了,他擦着头发说:“放心吧,学校安排的不去不合适,周校长给我特意安排了。”

    还专门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还有冯校长,态度好得都让他起鸡皮疙瘩。

    赵云岭一双眼睛还有血丝,清晨起来嘴唇颜色很浅,头发也软软的,这会儿正紧张地看着他,像个怕主人走了的狗子。

    樊季突然心里就动了一下,很想上去摸摸他难得一见的随意发型,他又看了赵云岭几眼,语气放软:“我坐地铁更快,就体个检,我觉得不想做的项目我就不做了,你接着睡吧,看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赵云岭听他说这几句话怎么听怎么心里舒服极了,他掀开自己被子,撸了撸直直翘着的鸡巴意有所指地说:“兔子?谁是兔子谁知道。”

    樊季懒得跟他说话了,套上衣服就出了房间门。

    到了海总,人确实不少,冯校长亲自等着樊季呢,陪着他登记取表格,带着他穿过大厅到了一处相对人少且环境好些的体检中心。

    那是专门给体检用的。

    樊季客气又疏远地跟冯校长说:“校长费心了。”

    话还没说完冯校长连忙摆手;“哪里哪里,照顾不周。”

    “校长,我是想说这既然是的中心,您不方便在这儿了,您忙您的去吧。”樊季指了指提示牌看着脸色红白交替的冯校长,推开门进体检中心了。

    一系列的检查有条不紊,只是生殖和肛门检查这两项樊季本能地抗拒,他就没做,一个多小时,全套检查就结束了。

    一出门他就遇见周晚了,樊季表面儿上没什么,心里一遍遍骂,跟踩了狗屎差不多,最逼烦的是这泡狗屎还会说话。

    “樊老师啊,果然是呀,上次我听说监考时候的事儿都惊呆了。”周晚身边儿还跟着一个人,拿不干不净的眼神儿来来回回地打量樊季。

    周晚的语气又讽刺又透出嫉妒:“就该老老实实在家挨操生孩子,别出来连学生都祸害。”

    樊季向来也不是能吃亏的人,他眼镜反光没说话,只是看着周晚身后走过来的人。

    “哎哟!谁啊!”周晚尖叫一声,已经被掐住了后脖子。

    “操......”周晚身边儿的从脸面上就不能接受自己带的人被别人当着面教训,可是一眼看见左佑,首先是被那张漂亮的脸蛋惊着、然后就是摄于他周身的戾气。]

    左佑捏着他脖子不容抗拒地把人转过来一松手,周晚差点儿没站稳,他怒气冲天的,在看见羞辱他的人时候浑身僵硬、满眼的痴迷疯狂。

    “左少......左少,您......”向来牙尖嘴利的人这会儿竟然说不出一句整话,朝思暮想的就在眼前,看着自己的时候却只有冷漠和厌恶。

    左佑指了指周晚:“嘴放干净点儿。”说着就朝樊季走过去。

    周晚身边儿的人不干了,特别牛逼地撞了左佑一下挑衅:“你他妈怎么说话呢?”

    左佑沉着脸,目光冰冷狠厉,樊季都难免心里打鼓,这样表情的左佑只有十年前他见过,那会儿闹得翻天覆地,他几乎都没了半条命。

    “你看什么看?知道我谁吗?”那人也有点儿犯怵,却不想认了怂。

    左佑没听见一样攥住樊季一条胳膊,他手劲儿有点儿大,,樊季皱了皱眉。

    “左少,您......您都不看看小晚吗?”周晚顾不上自己新找的人还在跟左佑犯刺儿,眼泪都流下来了,颤抖着问左佑。

    他眼前这个还是一张能颠倒众生的脸,只是十年光景竟然更成熟精致,越发让人移不开眼睛,这样的一张脸得天独厚、只是左佑才能拥有,可这个人真的是左佑吗?他怎么眼神像带了刀子、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周晚甚至怀疑那个压着他操的、口口声声叫他小骚货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左佑只是去拉樊季的手,冷冷地说:“跟我走。”

    樊季使劲儿甩都没甩开,当着周晚,他的耻辱感成倍地往上翻,曾经以为自己看开了、不在乎了、能表现得若无其事了,真的面对左佑和周晚的时候,他淡定不了。

    “放开!”樊季恶狠狠地说。

    左佑丝毫没松开他,只是扭头深深地看向他,那眼神儿非常复杂,除了愤怒还有很多的情绪,挤在出挑的桃花眼里,都要溢出来了。

    这样一双眼睛、这样一个自己曾经搜肠刮肚想方设法想要得到他一颗心的人,樊季的悲哀地发现自己的心里好乱、憋闷得要命,他只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操你妈你松开老子,你看见他没有?”他抖着手指了指周晚的方向:“这他妈不是你操得很爽的渔舟唱晚吗?”

    顾不上周遭的人流往来,樊季努力控制着自己别哭出来,这样赤裸裸的、极其难堪的背叛,埋在心底里,却总是不经意地涌出来兴风作浪。

    左佑青筋都绷起来了,跟樊季互相怒视着,寸步不让。

    周晚冲过来揪住樊季的领子,被左佑挥开,他踉跄一步指着樊季骂:“你知道你来赖在左少爷身边不走?是谁哭着喊着求他别离开的?你除了是个你还有什么啊?你照照镜子。啊......”

    左佑反手一巴掌劈头盖脸扇在周晚耳朵和脸颊上。]

    周晚不可思议地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你打我......你从来舍得打过我的,他骂你妈呀,你不是最忌讳别人骂你爸妈......”

    左佑今天整个人都不对劲儿,手一使劲先是把樊季的胳膊扭到他背后钳制住,稳稳地控制在自己身前,然后才警告周晚:“这么多年老子只是觉得你无关紧要,懒得搭理你,别给脸不要脸。”

    周晚的已经看得有点儿糊涂了,也被左佑的气势镇住了,只是本能下他的争胜心起来了,还是不怕死地叫板:“你他妈够嚣张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操!”

    左佑甩了人民币和一张白不呲咧的卡说:“医药费,还有337总院贵宾楼门禁卡,你进去就说姓左的打了你的狗,有人给你做主。”说完,他在樊季的咒骂声里推着樊季走了。

    樊季剧烈地挣扎着,左佑实在是不愿意真给他弄太疼了,操了一声按了个电话,劈头盖脸提要求:“我左佑,你们院体检中心给我找个安静屋子,就他妈现在。”

    “你他妈到底要干吗?”樊季恨透了这个阴晴不定、说是风就是雨的人,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自己?

    两个人快步走过来,一路殷勤给左佑打开一间房,陪笑着关上门出去了。

    门一关上左佑就松开樊季,只是封闭的空间他似乎也不再收敛,恶狠狠地瞪着樊季,就好像那人跟他有杀父弑母的仇恨一样。

    樊季胳膊都麻了,他毫不示弱地也怒瞪着左佑,走几步试图去开门,左佑拉住他甩到墙上,趁着他疼一把捏住他脸。

    樊季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嘴被掐得闭不上,屈辱、仇恨、莫名其妙,所有的这些情绪让他恨不能原地消失。

    左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你想让我松开你,行,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樊季脸都麻了,目光剌着左佑丝毫不示弱。

    左佑冷笑了一声:“有种,那这么着,老子现在就让你发情,等你撅起屁股求着老子操你的时候再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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