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就去死吧——”开口骂道,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太子淡定微笑的脸都变了,真是万万没想到会说这样的话。叫丫装逼,叫丫都快死了还一脸淡然,是求不是求!
十一拍案而起:“这是威胁皇家么?!这样必叫浮世堂吃尽苦果!”
回头冷笑,笑声面具内回响:“那就尽管去啊,浮世堂大不了不再合作归隐山林,若是太子殿下死这里,那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如此态度,恐怕从今往后们也无法再与浮世堂合作了。”十一皇子面色更加阴沉,他本就白皙,嘴唇偏薄,这样表情下来更觉狠戾。笑着指着他对太子说道:“瞧,就是因为这个态度,才怕救了殿下一命却惨遭报复。”
“只要火枪能做出明显改进,而且如此的情况军中不会频繁出现,就继续合作。”太子殿下说话声都由于脱力失血而虚弱了几分:“做不能太强词夺理,使用一种新武器,要为将士们负责,总不能还未杀敌,就自损啊。”
点点头:“有这样的承诺就好,会托努力做出改变的。”
走上前去,拿布条勒太子腿上,二爷掀开一点帘子想要进来,对他摇了摇头,顺便对冷大夫说道:“把娘炮……啊不,十一殿下带出去吧。”十一殿下拧了琶看的眉毛:“叫什么?再说了全程看着,附近都有侍卫,若是出一点差错,必定要的命。”
唉,这家伙除了威胁就不会别的么。想到上次几个月前浙地,跟这个蠢货接吻,现都想扇死自己。
“行,那给蹲到角落里去,大夫去看着他,他若是打个喷嚏就扇他!”冷冷说道。
等到消毒伤口,太子疼的咬紧衣襟时,才发现伤口并没像想的那么简单。不知道这年头的火枪用的是怎样的子弹,竟然发射过程中弹头融化,如今打体内灼伤皮肉后再度变形凝固,要挖掉好一块儿肉才能钳出来,这丫的到底是什么做的弹头啊。
取出变形的一小坨金属物后,从冷大夫手里接过肠线,缝合伤口。缝线针刺穿皮肉,疼的太子死去活来,那张国字脸都快变形了,实际上还是有麻醉药物的,冷大夫不停想要提醒可以止疼的,翻了个白眼,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而十一看着拿根针这么野蛮的缝合皮肉,一副是谋财害命的样子就要上来拦,后来还是大夫死死拖住了他。他还喊:“什么高!这是要出命的!以为这是缝衣服么,竟然还敢——”一巴掌扇了过去:“没叫闭嘴么!唾沫星子都快喷太子哥哥伤口上了,如果是真爱就别嗷嗷了,滚一边去。”
忘了自己左手已经变成了一半铁手,一掌打过去,他嘴角都被划破了。他暴怒却不再说话,而看的眼神有几分疑惑。
……莫不是认出来了?这天底下一而再再而三扇他的可不多……
等到缝合好伤口,用酒精清洗掉血痕时,太子殿下已经昏过去了,转身对冷大夫轻声道:“剩下的就交给了,失血过多记得给调理着,每天都要试试体温,前两天肯定会烧,不过后面如果还高烧不对,就要下点猛药了。不懂药理,只能拜托来调养了。”
冷大夫对于手术的流程又兴奋又激动,连忙点头。
不过说实的,让一个位高权重的男子自己手下痛苦呻-吟,满头大汗,双手抓紧床单,被折磨的一次一次喊叫出声昏死过去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爽。
洗净了手,十一皇子托将太子连床带送回了营帐内,却并没有走,顶着那肿的老高的脸站原地盯着。
回头看到他那似曾相识的眼神,一惊,连忙低下头去忙自己的。莫名心里有点慌,虽然就算让他认出来也可以死不要脸的耍赖,但是有点不想和他重逢。更何况十一心中,是个不能放过的掌握太多秘密的。
洗净器具,放下挽起的衣袖,却听到了背后传来十一走近的脚步声,一只手从身后抓住的肩膀。
“蛤蟆!怎么样了——!”二爷掀开门帘大步走进来,心里松了口气,收好东西小跑到他身边:“尽力做了,让冷大夫时刻注意着吧,理应是没问题的。”
“刚刚去送太子殿下回营帐,他中途醒来了,跟说了要改进火枪而且继续合作的事情,谢谢,蛤蟆。真的太谢谢了。”他熊抱过来,本就穿的厚实,戴着大毡帽,他活像是一只大棕熊。笑着埋他肩膀的翻毛领子上深深吸了口草原上的味道,说道:“姐也不要别的,晚上加半个羊腿。”
十一却们背后冷冷开口:“这深山请来的竟是年轻女子。”
二爷松开,笑着对十一皇子道:“天纵奇才总是有的,虽然是女子也不能妨碍她的特殊。殿下,这是浮世堂的步辞。”
点点头,不再说话。十一却忽的笑起来:“这天下敢打的少得可怜,真是不要命的胆大,还有那不由非说就动手的火爆脾气,倒是像极了某。”他这么说道,眼睛却望向了的左手,神情微微暗了暗。
伤口竟然成为掩饰身份的象征,心中微松一口气,二爷揽住肩膀走出去,回头对十一皇子道:“奇哪个没点脾气,殿下还是就忍了吧。草民也累了,若是无事也暂且退下歇息。”说着语气恭敬,实则拽着就往外走。
走出了门口,胳膊肘击了他一下:“别搂着了!放开那蹄子。”
“哎哟喂,这几个月不见怎么胖了一圈儿,看穿这个深色袄裙都显得比以前肥了。”他小声说道,猛然抬头,怒目而视。
“蛤蟆啊,这眼睛挡这面具小洞后边,都看不见的眼刀的。”他笑嘻嘻道。
撇撇嘴转身就走,他连忙就要来追上,却看着蔡头儿搓着手凑到他旁边去:“二爷,怎么见着家也没什么表示的,也不知道是谁腊月里每天让分堂的兄弟送信,气的贵川那边分堂跑马的几个都想掐死。看家步辞都不想理。”
“怎么没表示!”二爷听这话不高兴了:“刚才她还抱了来这!可不是那种轻轻抱一下,是直接扑到怀里了!懂什么!”
“……”蔡头儿无语。
“唉……”关守玄幽幽叹了口气:“早知道今天蛤蟆见到还挺高兴,就不该穿那么厚,这样抱一下什么都感受不到啊。早知道就应该赤-裸上身站营帐门口等着她来,然后来个热烈的深度拥抱。哦,天呐……蛤蟆胖了一圈,不过估计手感肯定超好!”
蔡头儿看了一眼浑身都要冒粉红泡泡的二爷,过了半晌说道:“二爷手感也好,而且敢打包票胸围肯定超过了阿辞姑娘。”
“……滚。”
*
夜里坐随军大夫们存放药物看病的帐篷里,几个类似于护工的男们去打桥牌了,坐竹凳上,一面烛光下摆弄那装满草药的瓶瓶罐罐,一面听着冷大夫教各种草药的名称。张霖掀开厚重的帐帘走进来,毡帽上沾满了霜,进来来不及脱掉帽子就坐到身边来。
“步姑娘不是说要给讲那火枪里弹丸的制作么?”他一脸兴奋。
笑了:“张头儿,怎么那么急,不是说好明儿去您那儿,顺便让手下工一起听着,其实也未必完全了解,只是懂得怎样的构造会更好罢了。再说了就只有一个这里,若是有也不懂的地方,明天白天,画个简单的图纸,讲起来更容易。”
他一脸局促不安道:“是太唐突了,只是心急着知道。啊,这记性,这是二爷托给的条子,说是有件事要去做。光想着火器的事,连这也忘了。”
满脸无奈,不用想又估计会是:‘天呐怎么办!蛤蟆抱了一下现都没法入睡了!’之类的逗逼纸条,张霖把卷好的纸条递给,展开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二爷……怎么会给这样的任务?”有几分不解:“他应该不会让去做这种事的。”
“不知晓,只是咱们的递给的,说是二爷要送过来的,他一时走不开。”张霖的话的确不像作假。皱眉说道:“好,知道了。”
张霖坐坐就走了,冷大夫眼睛不大好,昏暗烛火下撑不了多久,便收拾东西,找借口说自己再留一会儿,却他们都走后,再度拿出那纸条看了又看。
之所以不相信,是因为纸条上写着要去杀一个。据查明,太子被枪击中一事是有从中作梗,有偷偷损坏了火枪的简易保险设置,本来是想造成事端好让太子弃用火枪。但却没想到直接伤了太子,而手中火枪出问题的新兵则成了替罪羊,被十一皇子怒而当场杀死。
而奸细则就营中,纸条上写说他每天夜里都回趁着护工或郎中不的时候进来偷草药,只要呆这里尾随那二回营帐,并且杀死其中那个身材高大的就是了。
不论怎样想,二爷都不应该把这活交给。他不会为了检验现武功如何而去指示杀……那这又是?
虽怀疑却仍然吹掉蜡烛,装作走出帐篷的样子,实则绕了一圈回来躲了帐内屏风后的杂物篓内,很快就听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看来是早就盯准了这儿。来者是两个男子,一个立刻去翻药柜,轻声说道:“小子,快去拿白曲,记得那边下边柜子里就有。这儿已经摸到了阿芙蓉了。”
“别了吧……上次拿白曲用那儿,疼得厉害。”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们这么来偷药,若是抓到了,必定要示众的。”
“哼,怕了。那也没用,所有偷来的东西都藏枕头下边。再说了,后边都没以前那么紧了,用点白曲酒难道不好?昨天是谁爽的吱哇乱叫的!”偷药男子说道。“再说了,没有,还住那一帮儿小兵一张铺子的大帐篷里,说不定就这小模样都被多少压过了。”
他妈躲篓子里,听得这个激动啊!
这就是营帐菊花开,军中捡肥皂的古代版啊!这家伙来偷的阿芙蓉,实际就是生鸦片的一种,明显是床第之间助兴用的,而且古代也是相当奢侈,而酒精极度刺激肛肠,光听这两样东西的名字都能想象到这俩的床上活动多么激烈了!
“今天走路都差点疼死过去,说好的今天不再做了,真不该来陪偷药!”那弱弱男子说道。
“哼,明明是爽的不行,却道是提了裤子就怪。老子才要了几回,倒是毛病多了。”那偷药男子说道,紧接着就淫言秽语挑逗那弱气男子,说的虽不堪入耳,却让兴奋都蹲篓子里咬紧了自己的衣袖,丫这营帐里滚起来都不会阻拦们的!
可这俩明显不想让别知道,那弱气男子被捏了两下,压抑着轻微的呻-吟,俩就这么走出了营帐。
连忙跟上,眼见着随着两走入骁骑营,那高大男子住的是百夫长才住的单独帐子,紧跟上去,轻轻伏帐外。这里偏僻,旁边就是一片无空地,倒是极适合动手,是打算等里头俩开始哼唧叫-床的时候趁其不备下手,顺便也瞟两眼男风春光。
却没想着蹲最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没多久,就听见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头过去,却听着那紧靠着的位置停下步子来:“果然会来。世外高原来也会听着浮世堂老大的话,说叫杀就来。”
——十一!
猛然一僵,他轻轻蹲下来,笑着看:“别乱动,是引出来的。只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手打。”
而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明显感觉到身边至少有十几个比三娘水平还高上几分的高手远远围住了。
“如果是她,这笔账就要连着以前好好算算。如果不是她……那更不会放过。”他轻轻眯了眯眼睛,朦胧深蓝色的夜色中,脸上的表情更显得莫测,他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朝面具而来,手中握着匕首,却不敢朝他出手。
他指甲轻轻叩冰凉的铁质面具上,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就要摘下。而们身边的帐篷内却猛然响起了大声的呻-吟浪-叫。
“啊!大哥……不行了!疼……不要再进去了!啊……前面不要!不要——!啊啊啊……前面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抬眼只看到十一的那张脸都有几分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