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离开：轻狂傲慢的代价

    “姑娘还在为了当初知舞离开的事情而生气。”朱颜温声劝道。

    阑珊的声音里都是冰冷和愤怒：“不是为了知舞离开而生气，知舞比斗输给了知弈，让出花相楼的座位也是理所当然，怪只怪她性格太过狂傲，轻易许下诺言，说输了比斗从此离开柒知楼。如今她一个人远去苏杭，名为学艺实为逃避，这也是她为自己的轻狂和傲慢该受的惩戒。”

    “真正让我生气的是——”阑珊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朱颜说道：“她的愚蠢和无知。”

    阑珊的目光如同两道冷电，在朱颜的脸上扫过。

    朱颜不敢直视阑珊的双眼，不安道：“知舞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只是为人傲气了一些。姑娘的话，可是说重了。”

    阑珊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我说她愚蠢无知，原来是说了重话，我倒不知道，朱娘子竟然还这样护着她。”阑珊说到这里，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一些，冷冷地看着朱颜说道：“当时老掌柜花了私房银子鼎力帮助知弈压倒了知舞，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你朱大娘子的帮助，怎会办得那样干脆漂亮。知舞却居然始终不知道，尚不知自己是死在谁的手里。”

    朱颜的神色始终温和，即便阑珊冷言相待，神色也始终没有什么更改，只是没有直视阑珊的目光。这一次听了阑珊的话，朱颜却缓缓抬起了头看着阑珊，眼中带着些许痛惜，低声说道：“老掌柜暗中帮助知弈，那件事情的确是有的，姑娘既然已经明白说了出来，朱颜也不必否认。只是朱颜却敢向姑娘承诺，那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没有插手过一分半毫。我没有劝阻老掌柜，姑娘若要责怪，我无话可说。可是从始至终，我也都没有从中帮助过她们什么。”

    朱颜说完顿了一顿，嘴唇微动，似是在犹豫着还要说些什么。

    阑珊冷然说道：“你还想说什么？”

    朱颜轻叹一声，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还想问问姑娘，难道你当初就没有助过知舞么？”

    阑珊的眉心微微一动，眼神却依旧是冷若冰霜，说道：“助过，可是为时已晚。只恨我被老掌柜拘禁着不得自由，等我看清楚知弈的那些所谓的客人们的把戏时，比斗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等我设法去助知舞的时候，已是大势已去了。”

    朱颜看了看阑珊，温声安慰道：“好在姑娘还是想尽办法哄住了知舞，让她去扬州学习歌舞之技。虽然眼下暂时分离，将来终究有见面的时候。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知弈也没有辜负老掌柜的期望。”

    阑珊听了朱颜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声音中只有讥嘲和冷淡，却没有半分的欢愉之意，阑珊冷笑说道：“她果然是没有辜负老掌柜的期望呢。朱颜，若是我可以相信你，那么我能怀疑的，便只有知弈了。若是没有她通风报讯，老掌柜可如何能知道知赋和知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