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充当外援

    转眼间，陈卫红参加工作近两个月了，对工作逐渐地由陌生到熟悉，每天花费在选择或设计练习、设计教学流程、批改作业上等显性工作上的时间，在慢慢减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思考和学习，也有一些可以自由安排的时间了。

    这天下午，陈卫红上完两节课后，到粮站去买计划内供应的面条。在粮站门口，碰到王华刚等几人穿着运动装，正在聊天。

    王华刚热情地打了个招呼：“陈老师，买东西啊？”

    “刚哥你好，我来买点面条。你们在这里干吗？”陈卫红微笑着回应。

    粮站的购物窗口前，有十几人正排着队等待购买粮油。

    “要买多少？”王华刚问道。

    “买五斤。”陈卫红说着，准备去排队。

    王华刚从陈卫红手里拿过粮油本和夹在里面的两块钱，从职工通道进入了门市，几分钟后，从里面出来，将一个装着面条的塑料袋，以及粮油本、零钱递给陈卫红：“这么多人，尽是些婆婆大婶的，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排队，也难得去给他们挤，以后要买东西，找我就是。”

    陈卫红道谢后，好奇地问：“刚哥，你们要打比赛啊？”

    “元旦前，县粮食局要组织职工篮球赛，以区粮油管理站为单位组队参赛。我们头儿让我牵头，召集几个兄弟组建了潭定区粮油管理站篮球代表队。我们的队员多数是当兵出身的，勇气和蛮力倒不错，技术却不怎么样。这段时间，我们都在潭定区粮站集训。今天，我们全队到一地粮站来，是与这边的矿区采气队开展一场友谊赛，也算是练兵。”王华刚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好啊，兄弟我也喜欢打篮球，一会儿我来给你们当啦啦队。”陈卫红是一位篮球爱好者，说起篮球，顿时来了兴趣。

    “那天我初步见识了兄弟的身手，也听曾二他们说起过兄弟的功夫。凭兄弟的身手和功夫，想必在篮球上也是高手。”

    “高手是万万不敢当的，与你们这些部队出来的军人相比，我只能算是小学或幼儿园的水平。因为喜爱篮球运动，读书时，经常在球场上活动。到一地一后，还一次都没有摸过篮球，手都有些生了。”

    “今天，我们有一个主力队员去县上开会，有一位的父亲生病住院，不能来参加比赛。听说采气队的实力很强，一会儿如果我们输得太多的话，你作为外援，加入我们队，帮帮我们。”

    “好啊，我都好久没有摸篮球了，正想活动活动。”陈卫红正值年轻气盛好动好表现的年龄，这两个月教室、寝室、办公室的单调生活确实有些乏味，正想活动活动，就欣然答应了王华刚。

    说话间，采气队的球员们到了。这些球员是从矿区采气队的职工中选拔出来的，以退伍军人和大学生为主。因为长年在野外作业，身体都非常结实，而且很明显地在高度上占有优势。

    简单寒喧几句后，王华刚带着两个队的球员，一起来到球场，进行准备活动和练球。

    二十分钟后，比赛正式开始。陈卫红坐在观众席上专心致志地观看比赛。

    双方队员的基本功都还不错，但明显看得出来，绝大多数队员都是半路出家，姿势不太标准，动作也不够纯熟，配合得也不够默契。但拚抢却很勇猛，使得整个比赛比拚体力的成份偏高。

    比赛的最初阶段，粮站队因为场地比较熟悉，率先进球，然后保持略占上风的势头。大约十分钟后，采气队叫了个暂停，接着改变战术，以半场人盯人防守加后场快攻的办法，很快将比分追平，粮站队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到半场时，反而输掉十二分。

    潭定区粮站篮球队聘请的是潭定乡小学的体育教师古斌为教练。今天是临时相约的友谊赛，古斌要在学校上课，没有随队前来指导，委托王华刚临时兼任教练。

    中场休息时，王华刚有点焦躁地抱怨：“你们怎么搞的有好几个球，那么好的投篮机会却投不进去。后卫也是，防守上老是出现漏洞。”

    几次投篮失误的前锋队员开始叫屈：“他们防得太紧，贴得太拢，难以突破，更难以在有利位置用有效姿势投篮。”

    两名后卫也在诉苦：“他们攻得太快，我们后撤根本来不及，所以出现了空档。”

    王华刚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陈卫红：“陈老师，你在场外看得更清楚些，你来帮我们分析一下，并给我们提些建议吧！”

    陈卫红也不客气，站在队员中间，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边画边分析：“他们采用的是全场协同快攻、半场人盯人防守的战术。对此，我们要注意，后卫助攻时不要跑得太靠前了，前场进攻时，速度要快，助攻者不要被对方盯死，要快速跑动，特别是要注意掩护带球队员，几人配合着为他开辟出一条通道，为他创造出不被骚扰的几秒钟，让他能够平心静气地投篮。”

    接着，陈卫红分析了对方的优势与不足：“对方主要得分的是七号前锋，他跑动灵活，能很快地接到十二号后卫或中场传来的球，然后投篮。不知大家注意没有，七号在右侧三十度角区域投篮，命中率几乎百分之百码，在其他角度，命中率则大幅度降低。他们的缺点是，前场一般只有三人，为了快攻，常留一名后卫在后场，一人在中后场接应。如果我们防守到位，特别是把对方的七号看牢，让他不能在右侧三十度角区域内活动，这将大大减小其杀伤力。”

    陈卫红看了看粮站队的十号队员：“十号大哥，你跑动灵活，反应快，身体也很壮实，我建议，你就专门盯着对方的七号，粘住他，特别是让他不能在三十度角区域内出手投篮，至少不能让他不受干扰地投篮，尽量不要让他得分。必要时，华刚哥配合防守此人。”

    对分工进行安排之后，陈卫红进一步强调：“进攻时，我们也要快，以快制快。前锋队员要快速杀底，后卫掩护中锋快速推进。中锋推进速度要快，最好在对方前锋回撤前攻到对方前场。”

    队员们就各自的一些想法和疑问进行了交流，陈卫红一一进行了解答。

    “今天，我们有两个队员未到，看上半场的情形，今天有可能要输个大比分，这样传出去以后说起不好听。兄弟们，干脆下半场让陈老师上场如何？”王华刚征求其他队员的意见。

    “好！”几名队员虽然没有见过陈卫红打球，但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也就欣然同意。

    “陈老师，你平时打哪个位置？”王华刚问道。

    “主要是前锋，偶尔也带中。”

    “那你就打前锋吧，今天我们几个投篮命中率都不高，你试试看如何？”

    “我听王队长安排。”

    “兄弟伙就不要客气了，一会儿大家在场上，要听从陈老师的调度，眼睛多看着点，耳朵多听着点。”王华刚说完，招呼一名队员给陈卫红找来一套服装换上，大家就一些细节进一步进行了沟通。

    陈卫红接过衣服一看，是十一号，也没有在意，赶快到厕所将衣服换上。

    十分钟后，下半场比赛继续。

    中场跳球后，采气队得到球，快速进攻，又一球得手。王华刚看了一眼已穿插到前场的陈卫红，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粮站队后场发球给王华刚后，王华刚看见陈卫红已跑到对方前场，立即收球一个长传，陈卫红飞身跃起，绕过对方防守队员，在空中抢接过篮球，趁对方防守队员跳起的瞬间快速落地，再趁对方落地的瞬间，灵活地一个S形环绕，躲开对方，出手投篮，一个漂亮的“空圈”进球，得了第一个两分。这个球从发球到进球，用时不到三十秒，双方的球员似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场外却突然响起了热烈掌声。王华刚向陈卫红竖了一下大拇指，陈卫红也回应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采气队发球，又准备快攻，无奈，粮站队的后卫已经防守到位，特别是在右侧三十度角的区域附近，形成联防，让采气队的七号队员无法进入该区域顺利活动。无奈之下，带球的七号队员只有在不熟悉的六十度角附近远投，可惜未中。

    粮站队抢到板球，随即交给王华刚，王华刚立即快速将球传给已经跑到前场的陈卫红，陈卫红接球后，“三大步”上篮，一个漂亮的灌篮，赢来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

    陈卫红被场外的掌声给鼓励了，也有点炫耀的意思，在投篮成功后，快速跑到对方前场三十度角的区域，准备抢断传给七号的球。

    采气队后卫底线发球后，陈卫红跑到对方七号附近，眼睛却注视着对方的中锋，并示意自己的防守队员有意露出一个空档。果然，对方不知是计，一个长传将球向七号传来，陈卫红正在等待这一时机，对方球刚出手，陈卫红紧跟两步，然后斜刺里一跃，从空中将球抢断到手，随手抛给王华刚后快速跑向前场，王华刚接球后运球往前推进，做出强攻的姿势，眼睛却瞄着陈卫红，见他已经跑到对方前场，运球的手顺势将球用力抛向陈卫红斜前方。陈卫红快速一跃，双手在空中将球轻轻一抛，篮球进入篮框。

    短短六七分钟时间，陈卫红连进七个球，将比分扳成平局。

    气矿队要了一个暂停。教练把队员们召集起来：“兄弟们，你们发现没有，下半场上来的这个十一号，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就连续进了七个球。现在，我们需要改变对策。我们拿手的长传加快攻看来不行了，那我们就改为协同进攻、人盯人加阵地联防。八号、九号，你们两人负责防守对方的十一号，粘住他，不能让他再得分，至少影响他的命中率。”

    比赛继续进行。上丑，陈卫红发现自己的身边始终有两人跟着，他们似乎对整场比赛不怎么关注，上场来就是为盯住陈卫红。陈卫红苦笑着向王华刚做了个手势，指了指对方的两名防守队员。王华刚再竖了下大拇指，并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因为对方两名队员主要用于防守陈卫红，陈卫红发挥起来有些困难，同时也醒悟到自己只是外援，不应该太出风头，应该把更多的表现机会提供给王华刚他们。

    陈卫红在场上找个机会，与王华刚简单地交流两句，两人将位置调整了一下，陈卫红在中后场，主要作用就是断球和阻止对方进攻，王华刚调整到中前场。

    陈卫红身手灵活，弹跳高度大，特别是能够在空中转身，加上身体力量大，在他为主导的防守下，连续抢断对方的传球，或者“盖帽”阻止对方进攻，让对方下半场难以得分。而粮站队这边，中锋王华刚和十二号前锋却屡屡得分。不一会儿，粮站队反而领先十分。

    在跑动的间隙，陈卫红无意看了看场外，突然发现代小君与邢玉莲在观众席上观看比赛，不禁心里一热。激动之下，陈卫红越发活跃起来，心里想着再掀起一个高潮。

    一会儿，机会来了，对方一个投篮不中，陈卫红腾空一跃，用巧劲将对方一名队员轻轻撞开，抢到篮板球后，快速运球向前推进。此时，对方的三名队员已经摆好三角形的联防阵势，另一名在后场的前锋队员也快速跟进准备协防。

    由于粮站队的队员还没有来得及跟进，看情形，缺乏排斥的助功的陈卫红，从哪个角度都难以攻到篮下。

    说时迟，那时快，陈卫红两三步就将就球带过半场，对方前锋队员立即上前截击，陈卫红一个急停转身，绕过一名防守队员，篮球好像粘在他手上似的跟着他一起向前推进。

    绕过回防的前锋队员后，陈卫红紧跑两步，面对两名防守队员，施展开自己融入醉拳元素的“拐子三大步”，猛地往左跨一大步，躲过右边防守队员，再斜刺里往右一大步，躲过左边防守队员并绕过了右边后撤的防守队员，贴着正前方的防守队员腾空一跃，在到达最高点停顿的一瞬间，轻松地投篮，又是一个漂亮的两分，同时还让正前方的防守队员被迫犯规，追加罚球一次，再获一分。

    这次千里单骑的进攻，说来话长，其实，从抢断板球，到投篮进框，也就三十秒左右的时间。

    罚球之后，陈卫红往代小君的方向看了看，见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热烈地鼓掌，再次感觉到心头热乎乎的。

    粮站队越战越勇，采气队则渐渐地失去了斗志，进攻时屡屡出现失误，防守也频频出现漏洞。最后，八十八比七十六，粮站队以领先十二分的成绩结束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