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朋友多了路好走
这个新年，陈卫红比往年更加忙碌。.
陈卫红盘查了一下弟弟妹妹的学习情况，妹妹陈文惠对学习比较感举，学习认真、勤奋，成绩比较好，在班上名列前茅，且呈上升趋势。而陈卫东，却依然不喜欢学习，整天寻思着习武练功和打篮球。有时，迫不得已在陈卫红的威逼下拿起书本，却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
“卫东，你这个成绩，照此发展下去，要想考上学校，不太可能。你说，怎么办呢？”
“哥，我不是不学，是不太学得进去，拿起书本就头痛，可能我实在不是读书的料，你就别逼我了。高中毕业后，我去当兵。”
“可是部队里面也需要文化啊，上军校也必须得看文考成绩的。”
“我尽力吧。”
“你的明天，取决于你今天的努力。今天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明天就会有多少收获。我想你应该懂事了，知道应该做什么，怎么做。”陈卫红的话语显得有些苍白，心里也有些无奈。
腊月二十六，欧树德从上海返回，专程找到陈卫红，两人一起聊了一天。
这一年，欧树德的生意可谓顺风顺水，手下的工人翻了一番，收入更是成倍增长。当然，他也按照之前的承诺，兑现了给陈卫红的分红。
“小舅，看来，做建筑比做服装赚钱多了。”
“是啊，目前来看，建筑和烟酒是两个暴利行业。只要能够拿得到项目，是包赚不赔的。”
“你为什么跑那么远，却不在本地做呢？”
“我们这样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民，在本地，谁肯买我们的帐？即使想去拜拜菩萨，却是提着钱都找不到庙门。卫红，你如果有这方面的关系，可以去找点项目来做。”
“我啊？一是没有关系，二是不懂建筑这行，还是算了吧。”陈卫红的兴致不高。
“以你的聪明，见眼就能得知该怎么做。如果你能在本地拿得到项目的话，我可以安排两个信得过、技术又过硬的班组长来支持你。”欧树德热情地鼓励道。
“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先把服装做好再说吧。”
“做服装确实是个比较长远的生意，但就是来钱太慢了。还是那句话，年后，跟我去上海吧，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很快能够打下一片天下。”欧树德对陈卫红充满了信心。
“嗯，等我先把双江的门市理顺了再说。”陈卫红也有些心动。
正月初三月下午，陈卫红与杨莉正在乡下老家。突然接到朱艳红发来的传呼，询问他在哪里，告诉他如果在城里就回一个电话，如果在乡下就不用回，他们几个明天上午到陈卫红家来给老人家拜年。
他们哪些人来呢？陈卫红猜想了一阵，突然灵机一动。
骑上自行车，陈卫红很快赶到朱艳红家，朱艳红却不在家。
陈卫红去邮局给朱艳红打去传呼，很快，朱艳红把电话回了过来。
从朱艳红口中得知，黄跃与石佳媛今天从省城赶到双江，明天要来看望陈卫红的父母。经过陈卫红再三追问，朱艳红才吞吞吐吐地说出，同来的还有龚勇。
放下电话之后，陈卫红立即给朱绍武、江龙海和钟世同打去电话，随后又骑上自行车去了邢勇家。
正月初四上午九点过，一辆吉普车停在了陈卫红家门口，黄跃、龚勇、石佳媛和朱艳红从车上下来。
“欢迎欢迎，你看，这么大老远的起来，辛苦你们了。”陈卫红热情地招呼着几人。
“不辛苦，我到石佳媛家看看她爸爸妈妈，顺路过来看看你，向老人家拜个年。”黄跃客气地说道。
“也没有什么辛苦的，就当是旅游！”龚勇将两个鼓鼓囊囊的口袋递给陈卫红。
“勇哥，来就是了，怎么这么客气？”
“你就不以自作多情了，这不是给你的，是跃哥他爸爸妈妈送给老人家和弟妹的。”龚勇指着一个较大的口袋，调侃道。
陈卫红赶紧把几人让进屋内，把父母、弟妹和杨莉介绍给几人认识。.
“陈老板，你可真有眼力，找了个这么漂亮温柔的女朋友。”龚勇打趣道。
“勇哥，你们……”受到启示，陈卫红这才发现朱艳红与龚勇之间显得有些暧昧，不由得看看龚勇，又看看朱艳红。
“卫红，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们已经……”黄跃似笑非笑地看着龚勇和朱艳红。
“哦，好啊，祝贺祝贺！两位，何时请我们吃喜糖？”
“还早得很。”朱艳红有些害羞地看着地面。
随后，陈卫红将几人引到院子的一个角落，将邢勇、江龙海和朱绍武向几人作了介绍。
对朱绍武夫妇，龚勇、黄跃都表现得非常客气和礼貌。而对于邢勇与江龙海，龚勇却就显得有些轻视。
这也难怪，江龙海只是一名县公安局的治安大队长，龚勇虽然也只是一名刑警中队长，但他却有一个担任公安厅长的父亲。
这也是陈卫红将江龙海邀请过来的目的。
大家闲聊一阵之后，龚勇看到陈卫红家院子里的摆放的石锁和屋子里的长棍、木刀等“兵器”，以及几样土制的练功用具，来了兴趣，拿起兵器挥舞起来。
“龚队长好功夫！”邢勇与江龙海赞叹道。
“你们就不要洗刷我了，在卫红兄弟面前，我还敢称什么功夫！只是想试一下，体验一下卫红兄弟是怎么练成那身功夫的。”有陈卫红在，龚勇这个手下败将不敢逞能。
“勇哥，龙海是我的好哥哥，也是一位爱好者。我们都是朱老师的徒弟，要不，你们两比划比划，让老师给我们点拨一下，如何？”陈卫红提议道。
“就看江队长的意思如何？”龚勇虽然功夫不及陈卫红，但对一个县公安局的治安队长，却是不放在眼里的。
“能够给厅里的领导过过招，是我的荣幸。龚队长，请多多指点。”江龙海客气地说道。
二人首先比试拳脚功夫。
这一场比试，江龙海做了些准备，开始之后，两三分钟的试探之后，江龙海开始使出全力。
十来分钟之后，江龙海右手锁住龚勇的肩胛骨，左手压迫住龚勇的脖子，仅仅停留一秒钟，随即将手松开，后退两步。
“江队长好功夫，我服输！”龚勇也停下手，抱拳道。
“龚队长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修为，真是难得！”朱绍武赞叹道。
“朱老师，晚辈惭愧！”
“龚队长，你别太客气了。其实，你的功夫不比龙海差，如果要说你有些什么缺陷的话，那就是你的实战经验比他略微欠缺一些。”朱绍武对两人的优缺点进行了点评，提出了一些建议，并拉着龚勇的手进行比划。
“谢谢朱老师，你这一点拨，让我明白了不少！”龚勇客气地向朱绍武鞠了一躬。
随后，陈卫红与邢勇演练了空手入白刃、长棍对大刀，在帮忙的钟超、殷明、陈卫东也参与进来，表演了各自的功夫。
龚勇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受到了一些震动，没有想到在这偏僻的乡村，居然有这么一群武功高手，心里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对陈卫红也更加看重起来。
江龙海已经满过三十，虽然已经升任龙城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却连一个科级领导都还不是，还不能称为领导。照这样的发展进度，以他的年龄，很难到达更高的层面。
昨天，陈卫红得知龚勇今天将到自己家里来的消息之后，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决定想办法把江龙海引见给龚勇，给江龙海搭建一个平台。
今天这个习武练功道具的摆放和场景设置，是陈卫红计划中的一部分，由此引出以武会友的下文。
有左邻右舍的帮忙，请来的厨师很快将丰盛的农家午餐准备停当。桌上，陈卫红不断地在龚勇面前说起江龙海对自己的帮助，并撮合两人喝酒交流。同时，借着酒意，向黄跃和朱艳红表达了希望龚勇能够拉江龙海一把的意图。
江龙海不太明白其中的意义，却也不好拒绝陈卫红的好意，也就配合着陈卫红，主动与龚勇、黄跃等人交流起来。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加上有陈卫红从中撮合，黄跃与石佳媛心怀感恩，朱艳红也刻意相帮，大家很快熟识起来。
临别之时，石佳媛代表父母亲和舅舅，邀请陈卫红第二天去一趟双江。
陈卫红明白这是石佳媛一家想表达感恩，连忙客气地拒绝：“一点小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不用提了。你们今天跑这么远地路，来到我们这偏僻的乡村，已经令我非常感动，甚至有些受宠若惊。明天的事情，我心意领了，就不麻烦了。”
看到两人争执不下，黄跃插话道：“卫红，听我的，明天，你一定得来，把杨莉也带上。”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陈卫红应承了下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送他们一些什么东西呢？常规的烟啊酒的，人家可能已经不媳。想了一阵，陈卫红找到欧树芳：“妈妈，明天早上，你去生产队帮我买点绿豆、土鸡，我要送人。”
问明了数量之后，欧树芳答应下来。
早饭过后，陈卫红拎着两个大大的编织袋，里面装着欧树芳一早买来的农村土产，与杨莉一起乘上了去往双江的班车。
黄跃与石佳媛在双江汽车站接到了陈卫红，让陈卫红有些诧异的，是他们两人居然是坐着一辆比较高档的小轿车来的。后来陈卫红才知道，这几天，枉华强把自己的专车安排黄跃使用。
石佳媛的父亲是双江化工学校的一名中层干部，母亲是一名普通的机关干部。石佳媛有姐弟二人，弟弟正在读高三。
春节回来，石佳媛的父母详细地了解了陈卫红不顾生命危险救助他们二人的经过之后，提出一定要见见陈卫红，当面向他道谢。不仅如此，石佳媛的母亲还把自己哥哥请来作陪。
石佳媛的哥哥，正是双江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长枉华强，他对整个事情的经过已经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正力图再上一个台阶的他，黄天明这棵大树正是他所需要的，而黄跃、石佳媛，正是他靠向这棵大树的通道。
接到石佳媛母亲的邀请后，枉华强立即答应下来。
到了石佳媛家，陈卫红与杨莉客气地与大家打过招呼，将带来的两土产，一份送给石佳媛的父母，委托黄跃给他爸爸带一份回去。
勤劳习惯了的陈卫红、杨莉，稍坐片刻之后，来到厨房帮忙，几人在不太宽敞的房间里，一边劳作，一边闲聊起来。
十一点过，枉华强夫妇提着几瓶酒进了石佳媛家的房门。这时，饭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陈卫红、杨莉等被石佳媛的父母“赶”出厨房。
“枉市长……您好！”进入客厅，陈卫红认出了枉华强，觉得有些意外。
“功夫老板陈卫红，我没说错吧，谢谢你，我们佳媛的救命恩人！”枉华强热情地伸出手来。
“枉市长，一点已经过去的小事情，就不用提了。换上任何人，在那种诚，都会那样做的。”陈卫红谦虚地说道。
“舅舅，你们认识？”石佳媛有些疑惑地看着枉华强。
“佳媛，你还不知道吧，陈老师、陈老板，在我们双江市可是大大的有名哦！功夫老板陈卫红，虽然不是家喻户晓，却也差不了多少！”枉华强笑呵呵地说道。
在枉华强面前，黄跃与石佳媛不停地说起陈卫红的种种光辉业绩，包括一些听来的甚至是想来的，让陈卫红有些难为情，却也不好打断他们。
“陈主任，你下一步有什么想法？是继续勤工俭学，还是回到学校做你的老本行？还有没有其他的想法？”枉华强亲切地看着陈卫红。
“我……暂时还没有考虑好。我们的教育需要变革，我们的教师需要拯救。”陈卫红莫明其妙地冒出一句话来。
“哦，说说看，你有些什么想法，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枉华强来了兴趣。
陈卫红本想把自己调研的情况详细地进行介绍，转念一想，时间似乎不太恰当：“前段时间，受S师大杨教授的委托，我进行了一些调研，让我对教育、教师有些忧虑，我担心，继续这样下去，教师队伍的素质将难以提升，教育质量更是无法得到保证。当然，这仅是个人的一些不成熟、不全面的看法。”
“哦，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争取在四月底完成调研报告，到时，我送一份给您，行吗？”陈卫红病急乱投医，急于想把基层教师、教育的真实情况反馈给高层。
“好啊，我一定认真拜读。陈主任，你简要地说说，你对学校管理、对教育管理，有些什么想法？”枉华强开始了考察。
“在这方面，我也没有作更多的思考。只是，通过这些年来的工作，我觉得，无论做什么，都要认真，都要有明确的目标，要有周密的计划，更要有脚踏实地的行动。对于学校来说，关键是要调动老师们的工作积极性，前提是让老师们有职业幸福感……而今天，很少有教师能够有作为教师的职业幸福感，更没有自豪感，教师的专业精神和技能也令人堪忧，这是教育首先需要解决的。当然，这是一个系统工程，有许多是学校不解决的，需要综合治理。就学校层面来说，我认为可以……”这些问题，陈卫红已经思考过多次，不过，却不能站得更高。
“小陈主任，你对教育做了很多思考和探索，很多想法都切合实际，你的探索也有了初步的成效。我希望，你能够继续为教育上多做一些思考，多进行一些探索，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影响和带动一批人，让大家一起来促进教育的变革与发展。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枉华强说着，写了一个电话号码交给陈卫红。
枉华强原本想看看情况，给陈卫红提供一个小平台，或者给予一个“调动到城里”之类的好处，以帮黄天明还情，向黄天明示好。但这一简短的交流，却让他受到了一些震动，没有想到这个已经离开讲台、离开校园的年轻人，居然有着这么深的教育情结，对教育有着如此深的思考，而且，还在经商的同时，思考着教育的变革，为教育的发展与变革奔波、呐喊。
作为一名分管教育的副市长，建议提拔一名教师担任校长，甚至区县的教育局长，不是一件难事，甚至算不上什么事，一句话或者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如果这名教师还很优秀的话，就更好办了。
“小陈主任，如果你今年暑假想回学校上班，提前给我说一声。”枉华强在心里打定主意，起用一下这个年轻人，既是为了做个顺水人情，也是对陈卫红有些赏识。
受江龙海的委托，陈卫红邀约黄跃、龚勇四人晚上聚聚。龚勇本想拒绝，却耐不住陈卫红与朱艳红的纠缠，黄跃与石佳媛又在一旁敲敲边鼓，加上自身对江龙海也有些好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长期地官场耳闻目染的龚勇，心里明白陈卫红的意图，向朱艳红反复打听了陈卫红与江龙海的情况，知道陈卫红仅是因为感恩江龙海才有些想法时，有些感动，加上这事对他来说也不难，很快在心里拿定主意，准备先通过自己的关系试一下，实在不行，再打出父亲的旗号，或者求他出面帮忙。
晚餐时，江龙海、龚勇等人刚坐上桌，却见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小龚队长，欢迎欢迎！”
来人姓梅，是双江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先前接到龚勇的电话，匆匆赶来。
“梅叔叔，打扰你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朱教官，这位是……”龚勇把众人介绍给来人。
“这位是市局的梅副局长。”龚勇继续介绍。
梅副局长是龚勇父亲的老部下，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领导，也是龚勇家的常客。
江龙海认识梅副局长，梅副局长对江龙海却没有什么印象，听到龚勇的介绍，只礼貌地点了点头。
酒至半酣，龚勇示意江龙海端起酒杯，一起走到梅副局长面前：“梅叔叔，这位江队长是我的好哥们，是一位优秀的警官。他在梅叔你的地盘上，希望你多多关照他。回头，我给老爷子再说一声。江大哥，我们一起敬梅叔一杯。”
“梅局，谢谢您的关心，我敬您一杯。”梅副局长面前比江龙海高出好几个级别，让江龙海没有了底气。
“小江，加油哦！”梅副局长亲切地在江龙海的肩膀上拍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