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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同学婚礼

    接下来的两天,龚勇与黄跃都还要走一些亲戚。.

    正月初六上午,陈卫红与江龙海一起,把一些土特产送过去之后,没有再去打扰他们。

    随后,陈卫红带着杨莉赶往徐兴廷家。

    徐兴廷与女朋友一起走亲戚去了,没有在家。陈卫红将两大包烟酒、衣物等价值不菲的礼物送给徐兴廷父母亲。

    陈卫红曾经到过徐兴廷家,见过他的父母亲,两位老人也还有些印象。看到衣着时尚光鲜的陈卫红与杨莉,以及他们递过来的这两大包贵重礼物,两位老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陈卫红赶紧进行自我介绍,并反复说明是来给两位老拜年,还说起了曾经来过这里的一些事情。

    两位老人这才有些将信将疑地接过礼物,客气地邀请陈卫红二人坐下。

    徐兴廷的父亲满怀歉意地看着陈卫红:“兴廷与他表哥一起出去了,说是要明天才回来。要不,我们去喊他回来吧!”

    “我们这次来,主要是看看你们两位老人家。后天我们有个同学结婚,他也要来的,到时我们碰得着。”陈卫红赶紧阻止道。

    聊了一阵,杨莉掏出五十元钱递给徐兴廷的妹妹:“妹妹,买支钢笔吧,好好学习,争取超过你哥哥。”

    徐兴廷的妹妹推辞一阵,却不过杨莉的热情和陈卫红的规劝,只好收下。

    随后,陈卫红与杨莉一起,来到厨房,帮着两位老人和徐兴廷的妹妹一起做午饭。

    徐兴廷的父母多次制止,无奈陈卫红与杨莉二人坚决要做,两人没有办法,只好给二人找来转裙。看到陈卫红与杨莉熟练地操持着家务,两位老人开心地与二人闲聊起来:“陈同学,杨同学,你们的孩子估计都跑得了吧?我家兴廷,光顾着读书,还女朋友都没耍,你们也多劝劝他。”

    陈卫红看向杨莉,杨莉的脸上泛起红晕,正羞涩地看向陈卫红。

    “伯父伯母,兴廷是做大学问、大事业的人,一定能够给你找一个好媳妇。”

    “我们也不求他有多宝贵,只要能够平平安安地过生活就好。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像杨同学这样的女朋友,我们睡着都会笑醒。”徐兴廷的母亲爱怜地看着正在忙碌的杨莉。

    “他一定会给你找一个聪明又漂亮的媳妇回来,让你早日抱上胖孙子。或许,他已经找到了,只是没有告诉你,没有带回来。后天,我悄悄地帮你们打听一下,有消息,我就来告诉你们。”陈卫红手里忙着,嘴也没空着。

    中午与徐兴廷的父亲一起喝了几杯酒,聊了一阵子,这才起身告辞。

    徐兴廷的父母都是踏实的庄稼人,眼见挽留不住陈卫红,将家里的鸡、鸡蛋、绿豆等给陈卫红装了一背筐,并坚持着要送到车站。

    经过多次“争夺”,陈卫红只好收下了一只鸡和一包绿豆,千方百计地制止了两位老人的送行,离开了徐兴廷家。

    杨梅的婚事由辛宇家操办,陈卫红等一干同学,作为后家人,也不好去帮忙,大家约定婚宴当天再一起过去。

    正月初八是年假后第一天上班,杨莉不方便请假,加上有些害羞,陈卫红只好独自一人去参加杨梅的婚宴。

    估计这次会有很多老同学碰面,陈卫红在事前已经给杨梅、朱艳红、车福群进行了沟通,让他们不要说起自己在生意上的事情。三人虽然有些不解,却也没有拒绝。

    美丽热情而又家境富裕的杨梅,在学生时代的人气比陈卫红、徐兴廷等要旺得多。陈卫红与朱艳红、尹珍珍等十来位同学,一大早就来到杨梅家。陈卫红等男同学与一些男性亲戚一起,整理一些粗笨的嫁妆。朱艳红等女同学,则与一些女性亲戚一起,帮着打扮新娘,整理衣物、被盖等精细的嫁妆。

    新郎家接亲的人群到达杨梅家时,帮着整理物品的陈卫红无意间看了一眼正在梳妆的杨梅,发现她的脸上没有预期的兴奋,似乎还有些隐隐的失落,不由得有些疑惑。

    辛宇的父母很有些积蓄,为辛宇在双江置办了一处婚房。考虑双方亲戚在潭定的居多,选择把婚宴地点定在潭定,将辛宇原来居住的房间作为新房。

    新郎新娘家在同一幛楼,只是单元不同。很快,新娘就被新郎接入新房。因为房间不大,陈卫红等同学将嫁妆送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进入新房前,杨梅回过头来,目光正巧与陈卫红相遇,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哀怨,又似不甘,或者还有其他。

    很快,新娘被众人簇拥进了房间,站在楼梯上的陈卫红,心里突然生起一丝莫明的失落。.

    “这里没什么事了,陈卫红,我们去招待所那边帮忙招呼同学。”尹珍珍的话让正在发呆的陈卫红回过神来。

    为掩饰尴尬,陈卫红讪讪地说了声:“有什么粗笨的东西需要搬过去的吗?”

    “有一个,不过,轮不到你,已经有人搬了。”尹珍珍坏坏地笑了笑。

    “什么东西?”

    “新娘子啊,怎么,你想去搬啊?可惜,你下手晚了。”

    “你这家伙!”陈卫红笑骂一句,与几个同学一起往招待所走去。

    “耶,我觉得陈卫红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头,是怎么回事呢?”路上,尹珍珍开始调侃陈卫红。

    “是不是暗恋的心上人……”朱艳红也跟着打趣。

    “活该,谁叫你不大胆一点、勇敢一点呢?”尹珍珍继续调侃。

    “有这心也没这胆啊?两位师姐饶了我吧。”

    “终于承认有这心了哈,不过,同学你要小心哦,辛宇要是知道了这话,你就麻烦了。”尹珍珍的印象中,陈卫红憨厚老实,也就继续逗弄着。

    “珍珍,卫红是个老实人,你就不要欺负他了。他那个杨莉,才是真正的美女。”看到尹珍珍纠缠着陈卫红不放,朱艳红赶紧出来解围。

    “哦,是个什么样的大美女,何时引见给我们看看?”尹珍珍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陈卫红与朱艳红一起,在招待所与另外几名潭定的同学汇合在一起,经过商量选择了角落里相邻的三桌,将茶水倒上,把位置“占”起来。随后,几名同学进行了分工,朱艳红等人在招待所门口招呼接待同学,陈卫红与尹珍珍、贺英到车站去接人。

    “对不起,陈卫红,在乡下传呼没有信号,前天我不知道你要来……”在车站,徐兴廷满脸歉意地拉着陈卫红的手。

    “呵呵,没事的,我知道今天会遇到你,前天,我只是想去看看伯父伯母。”

    “陈卫红,你买的东西太多太贵了,以后千万别这样。”

    “兴廷,谢谢你对我的帮助,这只是我的一份心意。”陈卫红动情地说道。

    “看来,这一年你发展得不错,比我强得太多了。你别笑话,我过年给我爸爸妈妈买的东西,还不及你买东西价值的五分之一,说起来,我还比你多读这么多年的书。”徐兴廷感叹道。

    “你这不还在深造吗?等你学成了,何止比我强百培千倍!说句心里话,我一直都在想,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正二八经地上过大学,也没有经历过军营的磨炼!”看到徐兴廷有些失落的神情,陈卫红赶紧抬出自己的劣势。

    “死知识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像你这样,能够运用知识,才是真正的有用。”

    因为还有其他同学在场,有些话不好往深里说,两人只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就与其他同学一起天南地北地闲吹起来。

    临近十二点,陈卫红撤回招待所,数了一下,当年班上的同学一共来了二十几个,男同学只占三分之一。让陈卫红有些意外的是,路一明居然也来了。

    时隔三年,大家都发生了很多变化。

    路一明已经结婚,妻子是厂里的一名女工,相貌平平,却打扮时尚,与现场大多数穿着相互、打扮普通的乡镇居民相比较,显得比较出众。

    路一明举办婚礼时,邀请了一些同学,却没有邀请陈卫红。

    陈卫红听朱艳红说起过这事,也没有在意,这次碰到路一明,陈卫红已经忘记了前年不快的那一幕,走到路一明身边,真诚地说道:“路一明,这位就是嫂子吧,祝贺你,找到一位这么漂亮、这么优秀的爱人!”

    路一明反倒显得有点尴尬:“谢谢你的夸奖,她是我们厂的同事,叫XXX。当时,时间比较匆忙,那段时间也忙晕了,没有来得及请同学,一会儿借杨梅的酒,补敬你一杯。”

    “好,一会儿敬你们一杯。”

    “这是我的同学,叫陈卫红,在……”路一明一时想不起陈卫红在哪里教书,转向陈卫红:“陈卫红,你在哪个学校教书安?”

    “离这里接近十公里的大石乡中学。”

    “对,大石乡中学。XX,我这同学可是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路一明将头转向妻子,嘴里又开始冒酸水。

    “哦,失敬失敬,我们辛勤的园丁!”路一明的妻子嘴里客气着,神情里却充满着不屑。

    在场的同学,绝大多数都还在乡镇工作,甚至在农村务农,几名大学毕业的同学,因刚参加工作,穿着打扮大多还保持着学生时代的装束,陈卫红的着装虽然高档,但在不识货的人眼里,也觉得普通而落伍,这让衣着时尚光鲜的路一明夫妇心里优势感得到极大的满足,进而对在坐的各人生起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陈卫红读懂了他们话语和神情里的意思,客气地笑了笑:“欢迎你们到我们农村作客。乡下人不太懂礼数,各方面的条件也比较差,你们还要多多担待。”

    大家围坐在桌子上,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起来,好些同学都围着陈卫红、朱艳红等聊起来,把自视甚高的路一明夫妇冷落在旁边。

    路一明见势不妙,掏出一包中华香烟,依次向各人敬烟,他的妻子则无聊地看着窗外。

    陈卫红赶紧向尹珍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照料一下路一明的妻子。两人充陈卫红做了个鬼脸,却没有动身。直到陈卫红起身向她们走去,她们才有些无奈地走到路一明妻子身边。

    简短的婚礼仪式后,杨梅与辛宇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下,端着喜酒依次敬了过来。

    众人端起伴郎手中一个瓷盘里的酒杯,纷纷表达自己的祝福。

    路一明与辛宇,两人的家境、家世和工作单位相差不大。只不过辛宇比路一明略矮一些,身子也显得单薄一些,这让作为杨梅同学而又追求杨梅失败的路一明,心里很是不服气。

    新朗新娘道谢之后刚刚转过身,路一明突然叹了口气:“为什么鲜花总是插在牛粪上呢?”说吧,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同学们都没有说话,有几人还用不友好的眼神看了看路一明。

    路一明的声音不大,加上屋子里人声比较嘈杂,走在前面的辛宇估计没有听到路一明的话,已经开始在邻桌致答谢词。

    不过,坐在邻桌的陈卫红却听到了路一明的话,同时发现杨梅的身子晃动了一下,不由得气恼地看了路一明两眼。

    “怎么,看到美女眼红了,吃醋了?”路一明的妻子不顾众人在场,将目光转向路一明。

    “我有什么眼红的?只不过,有些人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成了别人的新娘,此刻,心里可能正难受着呢?”路一明有意无意地看了陈卫红一眼。

    新郎新娘敬酒完毕之后,杨梅带着辛宇和父母亲,来到陈卫红身边,专门向陈卫红敬了一杯酒,然后再向其他同学敬酒。这一幕,让坐在邻桌的路一明百思不得其解,开始悄悄地打听其他同学:“他们这是怎么了?陈卫红不是杨梅的追求者之一吗,辛宇为什么反倒向他敬酒,这还不说,还把父母都邀上,莫非他们是亲戚?”

    除了朱艳红,桌上的其他同学都不知道杨梅将去三友公司一事,自然无法回答。

    路一明见大家没有回应自己的问题,也觉得有些无趣。

    路一明这次来参加杨梅的婚礼,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在同学面前捞回上次的面子,挫一挫陈卫红。因此,有意让妻子打扮得非常时尚,自己也是内装笔挺的西装,外罩时尚的风衣。

    刚一下车,看到陈卫红孤身一人身着不起眼的便装,低调而热情地招呼着同学,路一明感觉自己胜券在握,整个表现也就更加张扬起来。

    酒桌上,路一明本打算好好调侃陈卫红几句的,却见大家对自己远不如对陈卫红友好,这才有些收敛起来。同时,在心里升起一阵不满与怨忿,自己无论从帅气,还是家境、工作单位、经济收入都比陈卫红优越得多,又讨了一个时尚的城里老婆,怎么就压不过陈卫红呢?

    不服气的路一明,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地谈论起城里人的一些生活场景,不时插入一些半荤半素的段子,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成了同学的中心。

    路一明更加高兴起来,同时将带在身上的高档香烟分发给同学,并串台到另外两桌去敬酒。

    正在这时,陈卫红悄悄地侧过身子。

    路一明有些好奇,仔细地打量陈卫红在做什么。这一打探,才惊奇地发现,陈卫红从衣袋里居然掏出一部传呼机,而且是目前市场上比较昂贵的中文机。这种传呼机,路一明他们厂里,只有厂级领导才配有,一般的工人却是用不起的。

    不过,市场上却有传呼机模样的电子手表出售。

    “凭他一个穷教师,怎么会买得起传呼机,肯定是电子手表。”路一明心里盘算着,端着酒杯走到陈卫红身边:“陈卫红,我敬你一杯。”

    “谢谢你,路一明,我敬你!”看到路一明过来,陈卫红赶紧将传呼机放回衣袋,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路一明更加确定陈卫红衣袋里装的是传呼机模样的电子手表,决定借机好好奚落一下陈卫红:“对了,你刚才看的这种传呼机模样的电子手表,走得还准吧?这种电子手表别在腰上,与传呼机没有什么区别,估计要好几块钱一个吧,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来别在腰上,装装大款。”

    “路一明,各位同学,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个人,一会儿就回来。”陈卫红没有理会路一明的奚落,站起身来,匆匆向门外走去。

    陈卫红离开后,路一明开始了演讲:“好多人都好面子,胖不起来就打肿脸充胖子。一个中文传呼机要两千多块钱,当一个教师三四年的工资,而且还有不菲的使用费,一般的工薪阶层是用不起的。今天能够用得起的人也不多,用不起也不笑人。可是,偏偏有这么一种人,买不起用不起,却又想在朋友同学面前充面子,于是就买个假的来别人腰间,却不知道假的终究是假的,早晚是要露馅的,真是丢脸啊!”

    多数同学没有看到陈卫红拿出传呼机使用,不明就里,要么不着声,要么跟着附和了两句。

    先前,朱艳红曾经拿出传呼机来看过一次,以为路一明说的是她,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从衣袋里掏出传呼机,递给路一明:“路一明,麻烦你看一下,我这是电子手表,还是真的传呼机?”

    路一明没有料到朱艳红居然用上了传呼机,楞了一下:“朱艳红,我不是说你,你别误会。”

    “那你说谁?”

    “刚才我看到有一个人拿出一个传呼机模样的电子手表看了看,看到我走过来,赶紧收了起来,哈哈,至于是谁,我就不说了,你知我知大家都知。”看到众人的目光转向自己,其间还有几声附和声,已经有了几分酒意路一明更加得意起来。

    “路一明,你这套西装和风衣挺好看的,买成多少钱?”朱艳红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

    “这可是正宗的牌子货,百货公司买的。西装三百多,这件风衣也是三百多,我这身行头,也值不了多少钱,大约就一千多块钱吧。”看到艳丽动人的朱艳红突然对自己产生兴趣,关注起自己,路一明更加兴奋。

    “厉害,你这身行头,当一般工人两年多的总收入了。”朱艳红称赞道。

    这身衣服,是路一明节衣缩食一年的结果,本就是穿到这里来显摆的,听到朱艳红的称赞,更加得意起来:“我们那单位,平日里福利还行,几套衣服还买得起。我老婆那衣服,比我这还贵。”

    “你听说这个牌子的衣服吗?”朱艳红说出了一个品牌。

    “没有,平日里我也经常去市百货公司和两家大商场看看,没有听说过这个品牌,是不是哪家乡镇企业生产的东西?”路一明做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

    “同学们有听说过这一品牌的吗?”朱艳红看看桌上的同学。

    “我听说过这个品牌,这是一个来自欧洲的知名品牌,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种品牌的服装在上海那边有,只不过价格过于昂贵,只有一些大领导和大老板在穿。”徐兴廷插话道。

    “哦,一般是什么价格?”路一明有些好奇。

    “听说一件休闲茄克就要两三千,贵的甚至三四千。”徐兴廷继续说道。

    “啊,这么贵啊?”路一明有些惊讶。

    “陈卫红身上穿的,就是这个品牌的衣服。我是做服装生意的,知道价格,他身上的那边茄克,比你全身的行头的两倍都不止。”朱艳红冷冷地说道。

    陈卫红这件衣服,是欧树德送给他的新年礼物。这次参加杨梅的婚礼,陈卫红不想引人注目,就没有穿正装,而是穿了这件不太起眼的衣服。

    看到陈卫红与杨莉一起从门口走了进来,朱艳红扔下一句话后,迎了过去:“再有,他的传呼机是真的,号码是……我这台传呼机,也是他送的。”

    路一明怔在了当场。

    不一会儿,朱艳红牵着杨莉的手,亲热地走了过来:“各位同学,这位大美女就是我们陈卫红同学的女朋友,西南矿区医院的会计杨莉。”

    随后,朱艳红将同学们一一引见给各位同学。

    杨莉上完上午的班之后,向领导请假,特意从矿区医院赶来。

    杨莉的清纯艳丽让同学们十分吃惊,矿区医院会计的身份更是让路一明夫妇目瞪口呆。

    路一明妻子居高临下的气势在不觉间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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