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7 慰我平生所愿啊
No127 慰我平生所愿啊
蒙辛博说：“我从没接触过古玩界，根本不知道贵贱。”
龚建国说：“我也不知道真假，但对墨玉的行情，我还是略知一二，即使现在制的墨玉砚，价格也不会比这个低多少。我们是外行，又紧需要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我觉得这个东西还是不错的。辛博，你看呢？”
蒙辛博说：“那好吧，听大哥的。”
三人出来，王钧又跟古玩商瓣开了手指，砍掉了尾数。古玩商一脸的痛苦无奈，惨叫的样子说：“你这朋友真是偏向啊，交了新朋友就不要老朋友了。”
王钧说：“正是因为都是朋友，老朋友得了便宜，也不能让新朋友太吃亏啊。再说了，你得了白花花的银子，人家拿到的却是一块石头啊，现代人谁还用劳什子砚呢？”
傍晚时分，蒙辛博随王钧去原马主任家。龚建国本来想跟着去看看，车开到门口，又没有进去，怕冲淡了蒙辛博在原马主任心目中的印象，结果只有王钧、蒙辛博一起进了原马主任的家。
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打开门，个子中等，丰腴富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有点斯琴高娃的气质。看到王钧，眉毛挑起来，高声地喊道：“老马，钧子来啦。”
王钧说：“文姨好，马老还好吗？”
“好，好，他每天笑哈哈的。昨晚，他一个新疆的老部下过来，带了块什么石头，喜得他爱不释手，一直呆在藏品房里把玩呢。”
说着，文姨笑嘻嘻地帮着客人换了拖鞋，又去泡茶。
蒙辛博走进去，这房子十分宽大，穿过客厅，有一错层式的走廊，走廊上有五六间房门。看样子，这房子大概有两百多平米。这马主任虽不住四合院，但房子已够豪华的。
客厅呈纯古典中式装修，一排花梨木收藏架，典雅大方，藏品琳琅满目，大多是晶莹剔透的玉器，还有几块罕见的鸡血石和玛瑙饰品。这个收藏架的藏品已不少了，听说还有专门的藏品房，那这个原马主任的玉石藏品不知道有多少啦。
蒙辛博问：“这是马主任的夫人？”
王钧说：“二婚的，原配夫人在马主任四十多岁时离了，听说，至今还在新疆呢。”
先听到爽朗的笑声，接着听到呼声：“钧子啊，带你的朋友进来。”
蒙辛博跟着王钧跨上错层的台阶，进入一间房里，那是两间卧室打通建成的大厅，与客厅差不多大小，像档案馆一样划片竖立着收藏架，里面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办公区，原马主任坐在桌前，用放大镜仔细地鉴赏着一块小巧玲珑的白玉制品。
马主任是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看上去，身体很好。他放下手里的放大镜和玉器，说：“欢迎，欢迎，这位就是小蒙吧？”
蒙辛博赶忙迎上去握手，说：“马老您好，专程来看望您老。”
马主任的手挺有劲，握起来，夹得蒙辛博的手掌骨有些生痛。
王钧用手指夹起那块白玉，放在眼底下看了看，赞叹一声，接着说起蒙辛博前来拜访的意思。马主任让他们坐在沙发上，说：“巴戎是我的故乡啊，我父亲在那里打游击时，我在那里出生的，多少年没过去了，真想念呢。交通嘛，那里确实有实际困难，山多，路险，修建起来，成本也高。”
蒙辛博说：“还靠老首长多多关心啊。”
“不过，既然西藏、新疆那样的天堑之道也要修筑，何况一个内陆城市。”马主任沉痛地说，“我多年没过去了，幸亏你来找我啊，这点事，我还是该找找人。”
见马主任说得认真，蒙辛博非常高兴。王钧却插开话题，与马主任聊起了收藏的事情。看来，王钧是经常来马主任家的，对马主任家里的藏品如数家珍。
这时，王钧从包里拿出那个方形盒子，说：“马老，您别见怪我。我不让小蒙讲客气，他非要说初次见首长您，空手过去不符合礼仪。所以拿了个祖传的东西，听说传了好多代了，非常珍贵。小蒙谦逊，说是自己也不懂什么玉器，收在家里暴殄天物了，还是送给首长您这样懂行的专家。不论怎样，这是小蒙的一点心意……”
王钧的话没说完，马主任已接过那个方盒，放在办公桌上，慢慢地打开盒子，露出那个圆润腻滑的墨玉砚。马主任的眼睛立即放出光，一身肌肉都紧张起来，僵硬地伸出手，拿起放大镜，对着砚台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每一条纹路，每一个印记，然后，用手细细地摩挲着。
蒙辛博和王钧皆屏息凝神，看着马主任的背影。
如此看了四五分钟，马主任直起腰来，说：“小蒙，你真用心啊，这是个好东西，不论你是从什么渠道弄来的，肯定来之不易。我在新疆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墨玉，而且还标明是清雍正年间的，媳、媳！”
他细心地用锦缎把砚台包好，端端正正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说：“我还要好好看一看，真的，慰我平生所愿啊。”
顿了一会，马主任皱了皱眉头，说：“这样吧，我看小万在不在家里，我打个电话试试，一起讲讲高铁这个事，免得你们难走。”
听语气，马主任口里说的小万就住在同一个院子，而且也正好在家里。
“来，我们移到客厅去。小万过来，大家一起摆摆龙门阵。”马主任来了兴致，拉着蒙辛博健步走到客厅里，又拉着蒙辛博一起坐在长沙发上，示意王钧坐在旁边的单座沙发，还有一根单座沙发留着给小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