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奇变异（5）

    5

    董蔚的女儿取名马菲菲，为取名的事儿，夫妻俩费尽了心思。.

    女儿三个月时，马海说，该给女儿取名了。

    董蔚说，你是她爸，名由你取。

    你这不是明摆着为难我嘛，我是个大老粗，你是当官儿的，水平高，还是你取。

    你还大老粗呀？别忘了你是侦察兵哩，像鬼一样精。

    马海就脸红了，他知道董蔚还记着自己侦破她和刘强的事儿，便马上岔开话题，我找人借辞典去，把最好的词儿挑出来给女儿。

    行行行，就按你的办。董蔚笑了。

    马海真的找当老师的同学借了《辞海》，厚厚的几本，下班后本来累得要休息，却饶有兴趣地将《辞海》摊开在床上，一页一页地翻了起来，他感觉很美好的词儿，就记在笔记本上。

    马海折腾了一些日子后，自己对着几页备用的名字还是不太满意，董蔚翻开他的记录本，笑得前仰后合，只见马海挑选的词偏旁基本上是个女字，如：妁、妍、娇、娜、姣、娟、娴……

    马海说，你别只顾笑，你一个一个地与马字组合看看，谁最中听就选谁。

    于是夫妻俩就用马字与那些备用字一个一个地组合，最后谁也不能说服谁。

    董蔚的母亲知道了，责怪道，别取那么洋里洋气的名字，取土一点的名字，人好养，不生病。

    老迷信，那你和爸怎么给我取了个洋气的名字？董蔚不依母亲的，她认为一个人的名字对人的性格会产生很大影响，甚至会影响命运，马虎不得。

    这天，夫妻俩又在为女儿的名字绞尽脑汁时，董蔚一拍脑袋，咦，有了。

    马海连问，什么名？

    不是，我是说想出办法来了。我原来当护士时，曾读过一个叫周碧华的人的博客，他对人的分析入木三分，不如请他取个名看看。

    真是异想天开，你又不认识他，他会帮忙？马海泼冷水。

    董蔚马上打开电脑，用百度搜到了周碧华的博客，只见博客首页上有他的聊天号，便加了他，并留了一句话：有急事相求！

    马海在一边笑了，董局长好天真，人家是名人，会理这些芝麻事？

    话音刚落，电脑上的灰色头像却跳跃了起来，呀，他在潜水，董蔚不由得一阵心跳。。.

    只见周碧华打了一行字：请问有何事相求？

    董蔚打字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她写道：请周老师为我三个月大的女儿取个名好么，我老公姓马。

    一阵沉默。马海白了妻子一眼，我说了吧，素不相识，人家哪会理这些事？听说网上算命取名都要收费的哩，你又没谈报酬的事。

    董蔚说，真的，是我忽略了，我应该说酬谢的。

    就在这时，灰色头像又跳动了，只见周碧华发过来几句话：马菲菲。马是动的，菲谐音飞，有飞奔之意，象征生命的活力。且马是食草动物，菲是草字头，寓意马永不缺吃的。

    夫妻俩一看，激动得四手相拍，太好啦，名人就是不一样！董蔚马上打过去一行字，请周老师告知地址，我们夫妻汇三千元酬金给您。

    举手之劳，不用。周碧华发完这句话，任董蔚怎么表达，电脑那端再也无反应了。

    马海与董蔚立即跑到熟睡的女儿身边，低下身叫唤道：菲菲、菲菲……

    菲菲转眼就到了两岁，董蔚夫妻俩上班去后，就是小梅和母亲照看着菲菲。

    一天，   小梅抱着菲菲左看右看，对董蔚的母亲说，外婆，你看菲菲究竟像谁呀？

    这一问，董蔚的母亲的才认真起来，以前一直没注意这件事，也许是孩子太小看不出

    什么明显特征，但现在孩子两岁了，应该有个模样了。她也左看右看，眼睛，小嘴，鼻子，究竟哪一处像马海的，哪一处像女儿的呢？越这样看心里便越有些慌。按理，生儿多像母，生女应像父，可是菲菲一点也不像马海呀！董蔚的母亲的手便颤抖起来，她赶紧将菲菲递给小梅抱。

    外婆你怎么啦？19岁的小梅也懂得些人情世故了，她感觉这事儿有些不妙，因为她天天带菲菲玩，观察得多，这孝根本就不像父母亲！但是她不能对董蔚夫妻说，只是今天忍不住了问的外婆，不料外婆的脸色都苍白了。

    董蔚的母亲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她不愿意往深处想，却又不得不想，外孙的长相，竟然让她自然地联想起一个人来，可是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因为那个人出事后，女儿才和马海决定要孩子的，菲菲不可能是他的种。但是，菲菲才两岁就已能看出那个人的模样，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呀？女儿怎么面对马海？不可能不可能，董蔚的母亲一个人把头都会摇断。

    马海正好到外地采购设备去了，晚上，等菲菲睡觉后，心事重重的董蔚的母亲把女儿叫到外孙房间，对女儿说，你仔细看看你的宝贝女儿！

    董蔚感到母亲的举动有些异样，便问，女儿怎么啦？

    你自己仔细看吧，看像谁？

    董蔚的脸色便渐渐惨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她在心里狠狠地发问。两年来，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件事，只是有时与马海讨论鼻子像谁的，眼睛像谁的，但每次讨论都没有结果，都相信孩子太小特征不明显。可是今天，在母亲的追问下，女儿的特征太明显了。

    董蔚一下扑到母亲肩上，搂着母亲，轻声抽泣起来，妈、妈，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呀，为何上天要惩罚我呢。

    母亲的眼圈也红了，听到女儿的哭诉，心想莫非是自己造的孽？当年不该与刘强暧昧？现在因果报应，报复到女儿头上了。

    在母亲肩上抽泣了一会儿，董蔚说，今天菲菲跟我睡。于是将女儿从母亲的床上抱起，往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董蔚把女儿仰放着，她要再仔细地看，她多么希望先前的凝视是产生了幻觉呀，可是现在母女相对，女儿确实一点也不像马海，只是肤色像自己的。而那些眼睛、小嘴、鼻子，都像那个男人的，太像了！董蔚的牙齿咬得直响，如果那个男人现在在面前，她一定会撕碎他。有那么一瞬间，董蔚盯着女儿，想一把掐死她。可是这罪恶的念头刚一冒出，她就产生了严重的罪恶感。这明明是她和马海的精血融合而成，怎么走样了呢？

    回想那次与马海行房事，简直就是为庆祝刘强落网而做的，两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恨不得把对方给吃了，董蔚还记得当马海完事后，为了保证精子的存活率，她还叫马海拿来枕头垫在屁股下躺了很久，过了不久，果然怀上了。这孩子百分百是马海的种，怎么会长得像刘强那个该死的呢？

    这夜，董蔚失眠了，她的眼前全是刘海的样子，她越想把他挤出脑海，他越是粘着不走，她的脑袋便胀疼得很，在床上辗转反侧，干脆拉亮了灯，撑着手臂盯着女儿看，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这如何向马海解释呢？

    天亮时，董蔚却睡着了，直到小梅来敲门才醒。小梅早做好了早点，看到快到上班时间了才催董蔚的。

    董蔚走出房间，小梅就看到了一张憔悴的脸。阿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梅问。

    不是，是失眠了。

    唉，没事，别挂在心上，阿姨。

    董蔚警惕地回过头来问，你说什么没事？

    我，我是说，菲菲长得不像马叔叔没关系，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嘛，长大了就好了。

    董蔚的心里一紧，原来连小保姆都看出来了，女大十八变，对呀，菲菲再长大些也许会变样呢？

    吃早点时，董蔚盯着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小梅，忽然感觉这个小人精再留在家中会惹出麻烦，便说，小梅，你来坐坐。

    小梅便坐在董蔚身边了。

    你来我家两年了，手脚麻利，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再耽误你……

    怎么，阿姨要撵我走么？没等董蔚说完，小梅就着急地问。

    果然冰雪般聪明，董蔚心想，这个小梅以后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便对小梅说，我不是要撵你走，而是要为你着想，你今年19岁了，总不能一辈子当保姆吧？

    可是我不当保姆能当什么呢？

    你愿读书么？

    读书？嘻，我这么大了再读中学呀，那会被人笑死，再说也没钱读呀。

    我想让你去读卫校，怎么样，我来资助你。

    这是小梅万万没有想到的，当她看到董蔚的眼里满是真诚时，眼圈子都红了，阿姨，你真是好人，如果我真的读了卫校，我以后有出息了一定报答你。

    董蔚就将一只手抚在小梅肩上了，不要你报答，你以后能自食其力就行，虽然是自费生，但只要有真本领，以后当个合格护士还是可以的。

    桃林卫校的校长是董蔚以前在医院工作时的一个科长，现在自己又是卫生局长，上班后一个电话打过去，校长就爽快答应了。

    一个月后，小梅结束了两年的保姆生活，到卫校读书去了，费用都是董蔚资助的。马海当时还有些想不通，董蔚说，马总，你现在好歹是个企业家哩，要多积善行德。马海就没说什么了。

    虽然支走了多嘴的小梅，但董蔚依然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她不知道家中这颗定时炸弹何时引爆。